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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怒,走得倒是干脆利落。可她就不一樣了。張姐正留下善后,順便和導演組溝通,是否需要開個會,壓下方影帝對待何觀一事的反常,以免有工作人員對外說漏了嘴。老板戀愛后,事情真是多!“那他為什么不打給我,而是打給你?”方醋王繼續發問。“他不打給你,估計是沒有你的電話號。你這么大牌,連參與真人秀的時候,留的都是我對外公關的號碼,他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聯系方式。至于為什么打給我——我也不知道?!?/br>張姐自己也很納悶。因工作需要,她有好幾個手機。有專門聯系媒體的,有專門對接劇組與導演的,還有專門對接商演的。而何觀打的這個手機號,并不是對外的號碼,而是偏于私密的性質——只用于聯絡方坤,以及粉絲團的干部。“方坤,”張姐突然有了個猜測,“何觀會不會是你的粉絲?還是那種超級鐵粉?!?/br>“應該不會?!狈嚼ぶ斏鞯仡D了下,在記憶中搜尋。粉絲團的干部,最多三十人,他全都見過——除了,有個名叫一月的粉絲。這位粉絲格外特殊,通常當上粉絲團干部,都想要與自家偶像增加接觸機會。但一月并不是這樣。他從不在任何生日會、見面會出現,只是默默地大筆砸錢。方坤甚至曾經懷疑,一月是否為張姐的小號,但轉念一想,經紀人只會每天要求他加工資,肯定沒這么大方。而一月這個粉絲,則極其土豪地,整整砸了八年錢。八年。這個數字太巧合了。“張姐,請幫我查下一月的情況?!狈嚼刃目裉?,越想越覺得蹊蹺。想到何觀有可能就是一月,還悄悄粉了他八年,方坤恨不得立刻化身禽獸,把何觀拖到總統套房,這樣那樣狠狠欺負,實現心底所有的愿望。這一次,他再也不會讓何觀突然消失了。方影帝帶著滿腦子的有色廢料,沖進了偏遠的牛頭溝派出所。他環視四周,看到心花怒放的警員們,卻獨獨沒有看到何觀。“何觀呢?”影帝滿臉焦急。“剛才還在,大概去廁所了吧,”一位片警仔細整理了下發型,興奮地看向高不可攀地影帝,熱情尋找話題,“還有十只豬在后院,您要去看看嗎?”“十只豬?”方坤恍惚了下。他路上滿腦子都是何觀,忘記了還有豬這碼事。影帝納悶地走向后院,看到正搖著小卷尾巴,香噴噴吃著剩飯的一群豬。這突如其來的展開,方坤只覺得無所適從,腦海里的黃色廢料悉數褪去。畢竟,畫面太不旖旎了。“這是跑丟的豬嗎?”方坤吶吶道。“是?!币粋€聲音從豬群傳出,細聲細氣。方坤警惕地看向四周。剛才的小警員在聽他說,可以多簽幾個名后,興沖沖地回去找簽名本。如今空蕩蕩的后院里,只有他獨自一人。難道豬成精了?“是在跟我說話嗎?”方坤揉著太陽xue。“是?!甭曇舨荒胁慌?,好似有人捏著鼻子說話。“什么人?”方坤一身正氣,怒吼道,“別裝神弄鬼,有本事出來!”“對……對不起,”聲音再次響起,“何觀說,實在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br>“……”這段典型的何氏Style,很符合那個靦腆客氣、脾氣極好的青年風格。方坤眼神一厲,沉聲道:“何觀,你要是想不給我添麻煩,就趕快出來?!?/br>后院的樹叢里,何觀猶豫著走了出來。“對不起,我怕……你生氣?!焙斡^再次道歉。他本在派出所內等方坤,可聽到門外的停車聲后,突然莫名慌了神。聯想到方坤電話里那句“別再亂跑了!聽到沒有?”,憑著對方坤的熟悉,何觀有百分之百的理由確信,方坤當時的情緒極差。何觀看不到現場情況,自然不知道在那刻,方坤的怒火并不是對于他。而是因為導演組太勢力,根據咖位決定重要性。何觀揣揣然地懷疑起了自己,在派出所眾人神采奕奕迎接方坤時,他越想越慌,索性溜進了后院,把自己隱藏在樹叢中。在何觀詫異的注視下,方坤走進院子,繞過擠成一團,打著響鼻的豬群。方坤深邃的五官,在月光下,顯得越發俊朗。雙眼寧靜而深沉,仿佛是幽深的湖泊,直直逼視著何觀。方坤單手撐樹,把何觀困在身前,不給他任何逃脫的機會。下一刻,方坤的聲音帶著熱氣,在何觀耳畔響起:“聊齋里,勾人的都是狐貍精,你在這里假冒豬精,并不合適吧?”“而且,小何觀,世界上哪有你這么誘人的豬精?”☆、現在開始何觀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回到酒店的。他記得的,只是方坤如大理石雕塑般完美的側臉,和影帝霸道強勢的話語:“何觀,這次是你自己撞上來的,我不會再放你離開了?!?/br>方坤會對自己做些什么嗎?不論他做什么,何觀都很愿意配合!何觀眼睛亮晶晶的,微微抿起嘴,笑得柔軟又期待。方坤在一旁看得牙癢癢,這小妖精,簡直是上天專門派來克他的,一言一行都在逼他做禽/獸!他板著臉按下電梯,壓下心中再次發酵的黃色廢料。張姐和隨行醫生早已在大廳等候許久,見到影帝歸來,忙不迭地跟了上去,想要幫他處理傷口。何觀本想回自己房間,但事關方坤受傷的手,便也厚著臉皮,一同進了方坤的行政套房。房間里,氣氛古怪而壓抑。隨行醫生熟練地打開醫藥箱,嘴里不住念叨少逞英雄,原本包扎不過十分鐘,非要拖幾個小時才肯來,只會加重傷勢。傷口早已結痂,混雜著鮮血,和紗布黏連在一塊,醫生每個動作都會再次牽扯到傷口,何觀看得眼眶漸紅,心口一抽抽地發疼。方坤自己倒是毫不在意,甚至都懶得理會醫生的絮叨,露骨又直白地看向何觀,好似深山中饑餓的野獸,緊緊盯著心儀的獵物。張姐依舊日理萬機,不時回微信、電話,只是臉色極其難看,視線游弋在方坤與何觀之間,良久,嘆了口起默默道:“我覺得……需要再加一次工資?!?/br>憑方坤這種毫不掩飾的高調追求,作為經紀人的張姐已然可以預見,今后還有無數善后,正無聲地向她招手。“給你加?!狈接暗鄞笫忠粨]。“謝謝老板?!睆埥銉裳郯l光。沖著老板這份大方勁,她也要不畏艱難,做好善后公關!“不謝?!狈接暗劾^續擺手。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