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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計一聽,急了,哪有送上門的生意不做的道理,連忙攔著少年道:“哪還有把病人往外推的理?是掌柜的親口說的?還是你不愿去叫掌柜的,隨口編的理由?”“我哪里有那個膽子?!鄙倌曷曇衾镆黄骸罢乒竦脑豪锩嬉粋€人都沒有,我貿然闖過去,敲開了他的門,里面煙霧繚繞的,也不知道掌柜的上了多少香火,他只探了一個頭出來,聽我說了事情以后,把我痛罵了一頓,就趕我出來了?!?/br>“無妨無妨?!迸9⒁娺@少年可憐,問道:“你在這學醫術多久了?”“兩年了?!?/br>“可會切脈問診?”“學過一些,算是會的?!?/br>“我家小廝也沒有什么大的病癥,只是夜半容易起汗,這些時日又有些腹瀉,也不煩你們掌柜的出來,小哥兒就給切切脈開付方子吧?!?/br>“我……,哦哦,好的?!鄙倌隂]有想到牛耿會讓他看病,他學醫兩年多以來,雖然刻苦,可好多鄉鄰看他年輕,都不敢讓他上手,就連他抓出來的藥方,都有人要重新稱量才罷。少年細細切了薛照青的脈,又問了好些癥狀,問的薛照青都有些編排不下去了才作罷,喜笑顏開的給二人開了一副溫補滋陰的方子,再抓了藥,才送了二人出去。兩人一出藥鋪大門便溜到了藥鋪后院之外的一條窄街之上,牛耿算著步子,找到了藥鋪對應的后院院落,薛照青緊跟著他,來回走了幾遍,卻發現這里墻高,只憑一人之力怕是難以上去,牛耿側頭問薛照青:“青兒?是否還要往里進?”“進,這郎中身上有古怪,咱得想個法子進去才能看看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br>“好!就按你說的辦?!闭f罷,牛耿身子一低,把寬厚的肩背讓出來,顯然是要薛照青踩著他的肩膀爬上去。薛照青也不猶豫,一把踩著牛耿的肩膀翻身上墻,扒在墻頭上一看,院里正好有一堆稻草,這么跳下去應該摔不到哪里去。薛照青把心一橫,蜷縮著身子跳了下去,果然觸身及軟,身上雖有鈍痛,可上下動作一番全都無礙。“青兒,你小心些,我要過來了?!毖φ涨嗵ь^一看,牛耿正蹲在墻頭上,正要往下跳,他急忙往后走了幾步,讓牛耿跳下來。“青兒,你身上沒事吧?摔的疼不疼?”牛耿跳下之后,連身上的稻草殼子都沒來得及摘,就忙著查看薛照青是否傷到。“不疼哩。牛耿哥?!毖φ涨鄵u搖牛耿的手臂,說道:“你有沒有聞到什么奇怪的味道?”牛耿深深吸了一下鼻子,果然,一股濃郁的香火味撲面而來,他兩頭先忙著翻墻,自然沒有顧及到這味道,可一旦靜下來,這詭異的味道就越發清晰了起來。按說香火燒起來應該清香雅致才對,可這姜廉不知點了多少柱香火,這味道累加起來只熏得人頭暈腦脹。二人順著香火的味道往院里走去,說來也怪,姜家在三原縣歷代行醫,雖說不是大富大貴的人家,也家底厚實,頗有積蓄,可這小院里此時卻靜悄悄的,似乎連個伺候的丫頭小廝都沒有。難道真如那伙計和學徒所說,這姜廉祭祀魔障了,把院里人都趕走了?二人躡手躡腳的來到一處庭院之中,這里翠竹茂盛,牡丹妖嬈,庭院之中放著一個圓形石桌還有四個矮墩石凳,房門口雕梁畫柱,比旁的院子雅致了不少。薛照青把耳朵往前湊,似乎隔著門板子能聽到一些聲音,再看這院子的裝飾,應該就是姜廉居住的地方??汕嗵彀兹盏?,又只是祭祀而已,為何緊閉著大門,絲毫不讓人靠近呢?他與牛耿對視一眼,牛耿知道他心里所想,不用他說便自覺的跑去看起了院門,薛照青輕手輕腳的走上廂房門口的三級臺階,隔著門縫往里瞧。只見那屋里黑黢黢的,幾乎什么都看不見,姜廉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把屋里的窗子都遮了起來,似乎怕見光似的。唯一有些光亮的,就是那處祭臺上燃著的三根蠟燭。可薛照青順著蠟燭往上看,姜廉這祭祀的哪里是藥神爺爺,只見祭臺上擺放的雕像面目丑惡,兇神惡煞,手上還提著一個滴著獻血的人頭!姜廉跪在下面,全身趴著磕著大頭,嘴里還嘰嘰咕咕的說些什么。薛照青還想看的仔細一點,盡量往前湊著,可一個不小心,腳下踢到了廂房門口的門檻子,“吧嗒”發出了不大不小的聲音。果然,只見屋內的姜廉頭一下扭了過來,惡狠狠的看著房門的方向,薛照青這才看清楚了姜廉的一張臉,可只是一眼便把他嚇得一顆心臟幾乎跳了出來!第52章今年年初時分剛剛見過的姜廉,那紅潤豐滿的臉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副鐵青的面孔。原本就精瘦的他,整個臉頰都陷了下去,一雙眼睛下面全是濃黑的陰影,只剩一雙大眼空洞洞的瞪著,乍一看來,就像一副活死人似的。他循著聲音往門口而來,一臉煞氣,像是要吃人一樣,薛照青躲閃不及,電光火石之間,腦子里面精光一閃,頓生一計——田德桂不是說他已經死了么,干脆他就扮成死人算了。沖牛耿使了一個眼色,牛耿心里了然,躲在了廂房門口一側藏匿起來。就在他剛剛躲藏好了之后,廂房的門忽然大開。薛照青冷冷的站在門口,直直的看向姜廉。他臉上涂著灶灰,把本就單薄的血色遮攔的一干二凈,清冷如冰霜一般的身形讓人不敢靠近,一雙丹鳳眼里毫無畏懼之色,滿眼里面全是肅殺,仿佛挖墳出來索命的厲鬼一般。姜廉一把門打開,看到這樣一個人立在那里,瞬間呆滯住了。他常在薛家行診,見過薛照青好多次,自然認得他。而且剛剛翻墻過來的時候,薛照青臉上灶灰掉下來了一些,五官相比更為清晰。姜廉不禁往后退了兩步:“薛……薛大少爺?”枯木一般毫無血色的臉上瞪出那死魚似的凸出眼睛,一臉的驚恐可怖:“你……你不是克死他鄉了么?”薛照青聽罷,果然如他所料,這郎中不過是姨娘他們外圍的一顆棋子,府內的所有事情他應該不甚清楚。這便好辦了,薛照青想罷,一狠心,用牙齒咬破了舌尖一點,滲出的絲絲血跡立馬染紅了他的牙齒。“我克死異地,心有不甘!鬼差抓我不得,只能由著我報復完所有害我殺我的人!現如今,我就來討你的命!”薛照青捏著嗓子嚎道,那聲音尖細無比,令人感到刺耳難耐。再加上他一口鮮血,更顯詭異。姜廉嚇的腿軟了半截,立馬跪在地上哭嚎道:“薛大少爺饒命,饒命啊,我未曾加害于你,為何要來討我的命?”“你身為醫者不思救人,反而利用醫術為虎作倀,害我族人,害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