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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里,有時候是清醒的,大多時候是醉醺醺的。我習慣性的給他遞一條溫毛巾。 “如果你太忙,可以不用非得每天過來的,我一個人很好?!蔽覍χⅤ傅念欁恿终f道 他猛地坐起來,伸出雙手捧著我的臉,認真的看著我說:“我會發瘋的,每天只有看到你在我的心才會安定,我要確定你還在這里?!?/br> 我不再說話,攙著他回到他的房間。 安頓好了顧子林,我坐在客廳,關了其他的燈,只把落地燈打開,昏暗的燈光,襯著窗外的萬家燈火格外燦爛。每一個燈火都代表著一個港灣,家的港灣,突然很想奶奶了,奶奶過得好嗎? 早上的眼光很刺眼,我睜開眼睛看到顧子林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直直的盯著我的臉。 “怎么了?我的臉上有花嗎?” “麥子,你是想家了嗎?”顧子林問道 “還好?!?/br> “如果你想回家,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昨晚你一直在喊奶奶?!?/br> “你今天不用去上班嗎?”我靠在沙發上抱住自己的膝蓋,把下巴靠在膝蓋上看著窗外。 “麥子,只要你說,你要的我都會給你,別這樣壓抑自己好嗎?這不是我的目的?!?/br> “那我們出發吧?!蔽壹逼鹊膶︻欁恿终f道 這是我第一次對顧子林提出要求,顧子林的眼睛里閃現出一絲欣喜。 一天的長途跋涉,我們來到了奶奶住的療養院,我看著奶奶坐在院子里,安靜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絲毫不被任何人任何事物打擾。 “奶奶,我來了?!蔽依棠痰氖?,但奶奶看都不看我,仿佛根本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我端著熱乎乎的飯,一口一口喂奶奶吃,吃一口奶奶就對我笑一笑。我的淚再也忍不住了。 “麥子,大孫女,乖,不哭不哭?!蹦棠躺斐鍪植恋粑业臏I “奶奶,你記得我了對嗎?”我急切的抓住奶奶的手,奶奶一邊給我擦眼淚,一邊用手給我整理頭發,嘴里喃喃著說道:“麥子乖,麥子不哭,麥子有奶奶,麥子不傷心,讓他們說去吧,不理他們,奶奶給你做紅燒排骨好不好?” 聽清楚奶奶的話,我控制不住自己抱著奶奶,身體不斷地顫抖。小時候我就是被人欺負的對象,每一次在外面被人欺負的臟兮兮的哭著跑回家,奶奶都會摟著我,用緊實的懷抱讓我覺得溫暖,我哭著問奶奶為什么他們說我沒有爸爸mama,我要爸爸mama,每當這個時候,奶奶總是一言不發緊緊的摟著我一下一下的拍著我的后背安撫我,直到我啜泣著睡著了,奶奶才把我放開。 顧子林適時的過來拉我站起來,他低聲詢問我要不要把奶奶接過去,離得近一點,方便照顧。 我搖搖頭,奶奶總是留戀故土的,把奶奶帶走,沒有熟悉的鄉音,奶奶會不習慣的。 只要奶奶還活著,哪怕她只是孤零零的活在自己的世界,哪怕她不認識我,只要還能看到她,我就還是有家的人。 離開療養院,回到那個我從小長大的家,一種破敗感迎面而來,沒有人住的房子總是老的那么快。 在屋里轉了一圈,輕輕的用手指拂過家具上的塵土,拉開奶奶床頭的抽屜,一張我和喻摟著奶奶的自拍照片映入眼簾,照片上我們笑的那么開心,開心的時光總是短暫的,還好奶奶沉浸的舊時光里還有溫暖。 短暫的跟奶奶見了一面我的心安定了很多,我的生活還要繼續不是嗎? 推開滿是塵土的窗戶,灰塵飄散在陽光里,像極了息壤的歲月。我對顧子林說:“今晚我可以住在這里嗎?” 顧子林來到我身邊摸摸我的頭,說你先休息會,我去買點生活用品。 顧子林出去后,我掀開了蓋在沙發上的蒙塵布,蜷縮在沙發上,看著這個屋子,眼中閃現的全是奶奶進進出出忙碌的身影,偶爾會有喻的笑臉出現。 晚上我不允許顧子林開燈,只是點了一根蠟燭在客廳,昏暗的燭光,讓我感覺溫暖,時間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在昏暗的燭光下,奶奶一邊做著手工活一邊陪著我寫作業。 “顧子林,你可以抱抱我嗎?”顧子林楞了一下,伸出雙臂把我抱在懷中,顧子林的懷抱是溫暖的跟他的人一樣,溫暖而不熾熱,讓人很舒服。 “麥子,想哭就哭吧,不要憋在心里?!鳖欁恿窒衲棠桃粯优闹业谋嘲参课?。 我抬起頭,輕輕地把唇放到顧子林的嘴唇上,我的吻輕輕淺淺。我伸出手摸著顧子林的胸膛,心跳的力度強壯有力,這是活著的證明。我無視顧子林眼中的熾熱,以及他微紅的臉頰,別過頭去小聲的說道:“我們扯平了?!?/br> 顧子林楞了一片刻,眼神迅速恢復清明。一夜無語。 第28章 告別 從我家回來后,我和顧子林之間仿佛多了一絲默契。偶爾我做飯之前會發信息問他要不要一起吃飯。但我堅信這不是愛,只是習慣。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我開始失眠了,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仿佛能把天花板上盯出一個洞來,直到第一縷陽光刺破晨跡,才勉強的瞇著眼睛休息一會,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了。 “麥子,你怎么了?”顧子林拉著我的手看著我日漸蒼白的臉 我搖搖頭,一句話也不想說。 “我帶你去醫院好嗎?” 我搖搖頭站起來去了浴室,打開噴頭,水從頭流到腳底,頭發,大把的頭發隨著水流脫落,為什么水越來越涼了呢?我蹲在地上抱緊自己,不住地顫抖,身體越來越僵硬。 “麥子,你好了嗎?麥子,你回答我一聲好嗎?”是顧子林敲門的聲音 我躺在地上想要回答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麥子,麥子,開門?!鳖欁恿织偪竦那弥T “麥子,麥子,我要把門撞開了?!?/br> 砰砰的撞門聲,應聲入耳。門開了,顧子林看到躺在地上的我,關了噴頭,拿了件浴袍包裹著我,抱我到床上不斷地給我搓著冰涼的手腳。 從這一天開始,顧子林在家的時間越來越久了。他仿佛突然變成了一個閑人,有大把的時間陪我逛街,買各種種子,花草的,蔬菜的,種在陽臺上,一天天看著它們發芽,破土,長大。 只是我依然會失眠,整晚失眠。慢慢的我學會了喝酒,在漫長的睡不著的夜里我會隨便的開一瓶酒,不管紅的白的,在我的品嘗下沒什么差別,辣的難喝,硬忍者嘔吐感把它們吞進胃里,沿著食道一路灼燒,偶爾打一個酒嗝兒,酒香從喉嚨沖出。酒真是個奇怪的東西。 顧子林總是一言不發的看著我一杯又一杯的像吞藥一樣的把整瓶酒喝完,很奇怪,我再也沒有唱過歌。 我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