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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厲風行的人,再加上陳蘊清考試在即,他很快就給她選好美國的學校,陳蘊清得知消息的那天,氣得和他吵了一架,順便把這些天備受冷落的委屈一并發泄。 陳建輝只覺她又舊事重提,無理取鬧,冷著臉,拂袖而去,又把她一個人丟在空空的大房子里。 陳迦南半夜接到她抖著哭腔的電話,心都被抓緊,他一點也見不得她受委屈,當即起床換衣,不顧護士阻攔回了老宅。 其實陳迦南這幾天也不好過,畎口那邊紛爭不斷,爸爸的安排也使他困擾。陳建輝是個固執的人,習慣了為父權威,做決定通常一意孤行,不曾考慮他們的感受。 “哥哥,我不想走?!?/br> 陳蘊清依賴地趴在陳迦南的胸口,她的情緒早就好了,在掛斷電話的時候,因為她知道他一定會來,而且一定會幫她解決問題。 陳蘊清其實不是軟弱的人,但只要陳迦南在,她就一點逞強都不想有。她喜歡把委屈倒給他,因為他會心疼,他會方寸大亂,她習慣于這樣濫用他的愛。 陳迦南無法站在中正立場告訴她該走還是該留。他甚至不愿意告訴她這是一個需要慎重考慮的事情。 因為他自知把她養在金絲籠里太久,爸爸說她需要獨立是對的,但他自私。他自私地希望她就這樣被他圈養,不要經歷花花世界的誘惑,永遠不要有離開他的可能。 而現在,他有一個更自私的想法。 “阿蘊,你有沒有想過,告訴爸爸我們的事?” 陳蘊清雙眼迷茫:“告訴爸爸?” 他說得艱難而鄭重:“總要讓他知道……我不會娶別的女人,這一生都不會?!?/br> 后來,人在美國的陳蘊清再回憶時才明白他的話分量有多重。 那時候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雛鳥,見過的世面不多,遇到的男人更是少,對陳迦南有天然崇拜,她的世界唯他獨尊。 當時的一腔孤勇與熱愛,憑的只是一份無知。 而他不同,他是早熟的少年人,歷過生死,閱過姹紫嫣紅,早就打磨出成熟理智的心性。所以他的話,是真話。 那一晚他們又做了許多次。 陳蘊清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他有一絲不同。 他壓在她的身上,悶哼不語,像辛勤開墾的老牛。她想抱住他,卻被他反扣雙手,折疊在床邊,她的腦袋被按在枕頭,臉頰一次次蹭過柔軟的枕面。 黑暗中,她只能聽到他粗重的喘氣,心里突然覺得慌,想回頭看他,卻只看到他下巴搖動的一顆晶汗。 熱液燙進她的身體,他從后抱住她,鼻尖抵在她后頸,呼吸一波一波撞向微濕的肌膚。 稍作休息,她就被翻過來,兩團白乳彈跳,被他握住,軟rou從指縫溢出,他盯著,眼角有點紅,卻不知是因何而紅。 他抬起她的腿扛在肩頭,從正面進入。 “嗯……”陳蘊清咬牙摳住他的肩胛,她已經很累了,但他進來的那一刻,快感依舊令人沉迷,酸軟與酥麻從同一個xue口涌出,席卷全身,她耐不住地求饒,急切喊他:“哥哥……啊……” 這還是頭一次,他們做得愛恨交織,抵死不休。 23第二天發生的事情,陳蘊清不愿意回憶。 她只記得那天她放學回家,看到爸爸震驚的表情,和哥哥跪在地上的背影。 她踉蹌著,被一只手拖拽著扔進黑漆漆的房間。 嘎達一聲,門上鎖。 一鎖就是五天,這期間她一步都不被允許出門。她只能趴在門后猜測樓下的情景。 窗外悶雷轟鳴,烏云壓頂,天空被砸開一道縫,大雨咆哮。 她聽到爸爸怒火滔天的斥罵,聽到杯盞破碎的利響,聽到藤條鞭打后背的嗡鳴,聽到體力不支的氣喘吁吁,卻惟獨聽不到一絲來自哥哥的聲音。 老宅被十幾個人嚴密地看管起來,暴雨在第六天熄滅,陳蘊清在一個深夜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逃出去。 她從二樓的陽臺往下跳,裙子摔進泥里,腳腕腫了一個大包。 她擦掉眼淚一瘸一拐地往外跑,還沒到大門就被發現,警報觸響,她很快就被抓回去。 爸爸的拐杖深深撞進地板,晃動的光影模糊了他的面目。 “你要去哪里?!你還想去找他?你還想去找他?!” “他是你哥哥,陳蘊清,你想清楚,他是你哥哥??!” “你才多大根本什么都不懂!一定是他帶壞你!一定是這個畜生造的孽!” 陳蘊清被鎖回房間。 雨又開始下了。 哥哥再也沒有出現過,她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只知道每個晚上,她都能聽見爸爸在門口久久徘徊的腳步聲。 她開始絕食,開始砸東西,開始歇斯底里。陳建輝充耳不聞。 不知道是在第幾天,她終于把自己折磨暈過去,再醒來時,人在床上,床頂吊著一個透明的輸液瓶。 “你醒了?!标惤ㄝx聲音老邁,帶著深深的倦意,他坐在床邊,聽到她細微聲響,立刻起身查看輸液管,她卻發現他的背不知從何時起佝僂了?!拔蚁胍姼绺??!标愄N清嗓音干啞無助,面色蒼白得仿佛要與墻面融為一體。陳建輝聞言,手一頓,半晌沒有答話?!鞍职?,你把哥哥怎么了?!标惤ㄝx好似沒聽見,幫她調整好輸液速率,回身拾起床邊的拐杖,一步一步,慢慢走到樓梯口,往樓下喊人:“宋醫生,醒了?!彼握鸭泵ι蠘?,幫陳蘊清檢查身體。 看到他拿出測壓儀,陳蘊清問:“宋醫生,我現在胸悶氣短,心率不齊,還伴有呼吸困難,你說我有得治嗎?”宋昭看著她:“有得治?!薄澳俏疫`背人倫,愛上自己的哥哥,有得治嗎?” 宋昭沒有說話?!皼]得治是不是?那你幫我告訴那個人,這是不治之癥,他要么接受,要么給我準備一口棺材?!彼握褲M面尷尬,回頭看看佇立床尾,凝固得仿佛一尊雕塑的陳建輝。 陳建輝親自送宋昭出門,宋照其實根本無需他相送,可他不得不送,因為他現在不知道該如何獨自面對他的女兒。 陳建輝立在滴雨的門檐下,盯著滿園綠意在風雨中搖擺,明明是生機勃勃之景,他眼中卻是黯淡的衰頹。 門口有人對他說:“陳先生,外面雨大,進屋吧?!彼聊財[一擺手。 都說人死之前,會看到自己的生前事??伤髅鳑]死,卻為何眼前如走馬燈般掠過無數浮光掠影,他動蕩的一生。陳建輝出生在貧窮的漁村,十三歲就輟學養家,十八歲以前打過漁,唱過皮影戲,開過拖拉機,也撞過黑摩的,二十歲娶了老婆,一個月后偷渡到海港城。他每天吃不飽睡不好,醒了不是對人點頭哈腰叫大爺,就是拿一把水果刀找人喊打喊殺。他事業剛有起色的時候死了老婆,接來兒女也沒時間照顧他們。如今他以為自己終于能享清福,卻發現他根本不認識自己那一雙兒女。他有些不明白,這個家怎么突然落到這個地步。 一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