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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落下來,唐淵也從那種玄妙的狀態中脫身出來。再看他擺的這局棋,因為他上去護得匆忙,揮掉了大半棋子,唯余半局棋。算了算了,看起來,是天不叫我算啊。唐淵正要收拾起東西,抬袖子的時候有顆遺漏的黑子從他的指縫間掉下去,這一落,正好落在天元上。唐淵渾身一震,對著這顆棋子看了又看,最后還是把棋局收了起來。唐淵沒解這局棋,一是這個局只剩半局,殘局解起來費神,二是最后這顆子落在天元。天元,是圍棋里比較特殊的位置,或者說是因為它在棋盤正中的位置而被賦予了很多特殊的意義。懂棋的棋手不會去爭天元這個位置,金角銀邊草肚皮,但不爭天元卻還是要爭八星,最后總要爭位。這就是棋道,也是為人之道,不管表面是和氣還是戾氣,實質里都是爭。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與天爭,與人爭,有人覺得疲憊不堪也有人覺得其樂無窮。京城烏衣巷。這里是全京城除了皇宮外身家最高的地方。人都說皇城根底下到處都是富貴人家,一磚頭能砸出三個五品的官兒還饒一個七品官兒來。那這烏衣巷就是皇城根里的金窩子,這里是朝中一二品大員的聚居地,有些皇子皇孫也在這里置辦了宅子。其中坐落在最中央的,就是當朝長公主結婚時先皇賜下的宅子。其間雕梁畫棟,氣勢非常,正門是兩扇大紅門,門上書“唐府”,乃是當朝書法大家所書,鐵畫銀鉤,極盡風骨。進去門內假山流水又十分精致,兩邊是兩條長廊,繞墻邊通往正廳。唐府的構造有點特殊,這是因為本來府邸是先皇賜給長公主的公主府,自然修得精致又漂亮,多的是女子閨閣的美。后來唐父被招為駙馬,贅入長公主府。唐家乃是京里頭等世家,娶妻入贅還則罷了,府邸名卻萬萬不能再掛著長公主府了,恰逢當世大儒徐入江來京游學,唐家便請徐師賜字,徐師大筆一揮寫下兩個大字“唐府”。后唐淵出生,長公主與唐父商議重修了唐府,前院依舊保持長公主府的風貌,后院為唐淵的玩耍同唐家祠堂騰出了地方。只是苦了來這里找唐淵玩的其他世家小少爺們了,進了前院就迷糊,最后逼到沒辦法只能從后門或者干脆翻墻進來。先皇在世時常進來宣旨的公公對此也很有一番見解,每次進唐府都要小丫鬟領著進來,不然就會一不小心走錯了路。“老爺,夫人,宮里頭來人了?!币粋€看著十分伶俐的丫鬟走進前廳,對著座上的唐家主人福了福身子道。“快請進來?!碧圃破饛淖紊险酒饋?,快步走到廳門口,準備接見。仆從從門口引進一個胖乎乎的公公來,這個公公長得有點像個倒著頭的不倒翁,一雙小腳撐著一具肥胖的身軀,走起路來一搖一晃,頗為可笑??蓴当檎麄€京城也沒人敢把笑他的心思擺在臉上。大太監李和忠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司禮監掌印太監,哪怕就是三位閣老,也要對他禮讓三分,何況是沒什么實權的唐云起呢。“唐大人,怎么敢勞煩您親自迎接?”李公公笑容滿面地對出來接見的唐云起說。“李公公說笑了。公公既然來定是有要事,唐某怎么能不重視?”“咱家帶了皇上的口諭來?!崩罟幼≌蛋萁又嫉奶圃破?,“唐大人不必多禮,皇上說了,秘密口諭不必聲張?!?/br>“那李公公請?!?/br>“奉圣上口諭,著唐家長孫唐淵半月后入宮覲見?!崩罟Σ[瞇地接過了仆從塞過來的銀袋子,掂量兩下,又滿意地補充道,“唐大人,圣上可是說了,知道唐公子江湖云游,不能及時歸來,特予半月歸程,半月后恰是中秋佳節,宮里來人接引,唐大人一家也要進宮赴宴。依奴才看啊,若是唐公子得用,唐家又要出一位朝廷大員了?!?/br>送走了李公公,唐家父母對坐苦笑。唐家形式有點復雜。唐家是京里幾大世家的領頭羊,唐淵的父親唐云起就是唐家這一輩的家主,但自從前朝之后世家勢力衰落,不得不更多地依靠皇權。唐云起雖有朝廷大員之名,卻沒有實權,只是個虛職。唐淵的母親是先皇最為寵愛的長公主,照說應當是千嬌萬寵,但先皇駕崩之后,太子上位,對這個皇長姐態度十分微妙。后來唐淵出生,這種微妙就顯得格外明顯了。千躲萬躲,還是沒躲過,到底還是來了。唐云起看著夫人那張面露驚恐的臉,默默地將她攬在懷中:“沒事的,淵兒大難不死,后福仍在,他聰明得很,不會有事的?!?/br>于此同時,一只信鴿從京城的一個小小院落里起飛。那信鴿脫了放鴿人的手,撲棱撲棱地劃破將至的夜色,像一只白色的幽魄一般往遠處的天空飛去了。第6章桃花谷(六)“咕——咕——”一只白鴿落在軍營的營帳尖上,它鮮紅的爪子抓著營帳最頂上的那塊布,黑黝黝的眼珠滴溜溜地轉著,逡巡著下面哪塊地方比較好站。突然它看見了誰似的,振翅向下飛去,正正好落在外頭站著的最大的官——袁家軍校尉的肩膀上。“哎喲,這什么東西?”肩上突然撲棱棱落下一只鳥兒來,著實嚇了校尉一跳,他身子一偏差點把白鴿子慌了下去。白鴿扇了扇翅膀,穩住自己之后,狠狠啄了校尉的肩一口,然后驕傲地挺了挺胸脯,“我你還不認識”這幾個字就快要寫在鳥臉上了。校尉定睛看了看這只白鴿,臉一下子苦了下來,跟捧祖宗一樣捧著這只鴿子往主帳跑:“將軍!將軍!你們家鴿子又來了?!?/br>心里還叨叨,真不愧是唐家那位公子哥養出來的鳥,這物似主人形,瞧瞧這做派,還真挺像。“快快快,您家的信鴿?!?/br>袁驍正在大營里對著沙盤演習,不是戰時他基本上就是個閑人,除了帶著袁家軍剩下的這點殘兵訓練也真沒別的什么事。袁家軍,說得好聽,聽起來像袁家的私兵。但現在被朝廷以各種理由抽調得只剩一點殘兵。袁驍一個鎮國將軍也就有名無實了,皇上不會坐視他手里的軍權壯大,有些什么出頭露臉的事不會交給他去做,于是連帶著袁家軍也閑下來,沒什么要緊事。“給我看看?!痹敯养澴咏踊貋?,解下綁在小紅腳上的信筒來,抽出一張白紙。紙上沒有字,袁驍把這紙用水浸透了,遠遠地靠在燭火旁邊烤干。這活很是費神,一個不小心紙就會被火燒掉,但袁驍做來易如反掌,大約是久在軍中做多了這活兒吧。原來在漠北的時候,有段時間他每天除了拆信就是下令傳令,連睡覺的時間都少有。在燭火的炙烤下,終于有一行字從紙面上透出來,上面將皇上詔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