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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曾一次又一次地幫他規避了危險,一次又一次救他于危難之中,這次也一樣。說起來多虧了他進門前多看了一眼。門口那顆大棗樹,掉葉子了。這棵棗樹也是怪,平時從來不隨便掉葉子,就像幾片葉子是它的命一樣。但是一到秋天,天氣才剛剛開始涼下來,這樹就像覺察出危險一樣,會一夜之間就開始掉葉子。嘩啦啦兩天不到就能掉完。現在還沒到掉葉子的時節呢。唐淵想了想,沒聲張——聲張也沒有用啊,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左右瞧了瞧,瞧見自己手里算命的幡兒了,心想,就你了。他拿著吃飯的家伙事兒沒事人一樣走進了房里。房間里燈沒亮,唐淵也不急著點,慢悠悠地走到桌前,先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壺水。他有點預感,今天晚上得費唾沫星子。果不其然,他這里剛放下水壺,就聽到后面有破空聲,速度并不快,但角度刁鉆,他也不躲,拿起手里的幡兒來往身后一橫。“鏘”一聲響,正好卡住身后的匕首,唐淵反手一轉,想把這人手里的刀絞下來。身后這人也聰明,知道一擊不成,當即撤手,這叫一個干脆利落,不禁叫人懷疑,這一手真的不是事先就算好的嗎?唐淵的后招都落了空,心里也是有點堵,你說你要么不出手要么打一場不就完了嗎,非得一招就撤,撩一把打一下有意思嗎?“閣下這是什么意思?”唐淵先把手里的幡兒撂下,身后空門大開,也不怕人出手,從兜里掏出一截火折子來,小心地吹著了,遮著火苗把燈芯引燃,一邊把燈放到桌上一邊招呼著來人坐下,“坐吧?!?/br>“不好意思,打個招呼?!边@人一身夜行衣,從頭到尾包的嚴嚴實實,只有眼睛從面巾上面露著,黑白分明的一雙眼看著純良,卻目漏精光。唐淵不禁感嘆,又是一個不好對付的家伙:“敢問閣下是哪位大俠,走哪路的”這話就是問問明路,江湖還分黑白兩道呢,不過現在這種明路的說法也不太準了,哪個白道手上不沾人命案子,哪個黑道沒救過兩個貓貓狗狗的“恕在下不能相告?!?/br>“算了,你不說我也知道?!苯现雷约涸谀膬郝淠_的不過五五之數,出手武功路數一猜便知。“來者是客,說罷,要算什么先說好,算一卦二十兩銀子,概不拖欠?!?/br>“算一樣東西所在?!狈讲胚@人一直沒什么情緒顯露,哪怕是險些被唐淵把兵器搶去也不見他著急半分,這會兒終于露出一絲焦急的情緒來。唐淵看了他一眼,手在算命幡兒上放了放,又收了回來,道:“是一樣什么東西呢?”“是寶非寶,非文非武,成于王侯將相之口,落于販夫走卒之手,有改天換日之能,又有翻天覆地之禍?!蹦侨苏f。唐淵聽了他這話,挑了挑眉:“喲嚯,照您這么說,這件東西可是了不得,這得費多大勁才能算啊,太虧不算?!钡忠彩锹湓卺荷狭?。來人也并不理會他的話,單看他落實的手,人說算苦道人的卦看他算不算,端看他的手,他的手要是握著幡兒就能給你算,要是撒開了,得,您另找高人吧。“那依道人高見,這東西得是什么樣的您才給算呢?”“要我說啊,這樣東西,是禍非禍,高低不就,拿在手里是累贅,放在家里占地方,既不能集市換餅,也不能招財防災?!碧茰Y搖了搖頭,又夸張地長嘆一口氣,“實在是雞肋啊雞肋?!?/br>兩人顯然是說的同一樣東西,唐淵不甚看重,可礙不著世人把它當寶。“道人是知道這樣東西在哪兒了”那人追問道唐淵一聽可是連連擺手,說:“哎,你這個小年輕怎么亂說話,我知道它是什么,可不知道它在哪兒。這東西身負大氣運,我等凡人怎么能隨隨便便就算得出來呢?”“苦道人,你前兩天可是算了神刀三盜的命,神刀三盜接了委托要奪這東西,三盜喪命當晚那東西就在神刀三盜手上,難道你不知道?”“我是算了他們會死,可那也是他們走旁門左道該有的報應,他們面相里帶著死氣,一看就不是好死的。神刀三盜橫死,后來又發生了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有人奪寶,又或許是被野狗叼走了也說不定?,F在已經追蹤不到那玩意的痕跡了,也不知是哪路豪杰趕得那么巧給劫走了?!碧茰Y也皺皺眉頭,他那天的確是知道神刀三盜身上帶了重寶,也的確是覺得神刀三盜命盤有異,恐不是好死,但江湖中人橫死之事多也,神刀三盜又是出了名的大盜,得罪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便沒太在意。現在想想,莫不是懷璧其罪“那勞煩道人給算算,這東西到底在哪兒”唐淵心里有較量,給算是萬萬不能的,平常事還則罷了,自從神刀三盜出事之后,這東西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定是有能人在護著。再加上這等重寶,身上都是有大氣運的。他八字輕,本來就沒什么氣運,甚至連性命都險些壓不住,就更別說壓這等寶了。窺一次天機就要折一回壽,他還年輕,不想為這種事而折壽。“我不能開壇算,你們無為閣消息路數怎么都比我高超,你們都查不出來的事就不要寄希望于我一個神棍了?!?/br>那人沒說話,也是知道他只能說到這個地步了,扔下二十兩抬手告辭時卻被苦道人拽住了:“我沒算你問的卦,不過卻可以算別的,你由我這里出門,找家客棧住下,無論發生什么都別出門,切記?!?/br>唐淵撿起那錠銀子,仔細瞧了瞧,看看是不是二十兩足重的,那邊空中傳來衣袂破空聲,他隨口說道:“兄臺,往后走正門,別爬我們家棗樹了,你看你那點輕功,都把我們家棗樹蹬掉葉子了?!?/br>唐淵今兒又賺二十兩,美滋滋地睡了,琢磨著做個好夢。夢卻不讓他如愿。他夢見兒時玩耍的小城樓了。小城樓不在城邊也不是城樓,小城樓原來是前朝的建筑,專門用來登高望遠用的,那時候叫“摘星樓”,后來改朝換代了,本朝最初皇上經常在那兒犒賞三軍,出戰的時候皇上就在那兒目送將士出城,后來為了避前朝嫌改名“小城樓”。他小時候和一幫世家少爺一起玩的時候就經常爬到小城樓上面去,有時候偷著運兩壇酒來,幾位就著高樓遠景吟詩作賦對酒當歌,唐淵酒量不行,他不參與這個。他極目遠眺,看著遠處山勢起伏,想城門外的世界,想桃花谷內漫天桃花,天山蜇人的風雪,長江淘淘的江水。他的命,不在小城樓,也不在皇城里。他的命,在天地間。他是從江湖里撿了一條命回來的,自然不能駐足在這只金絲牢籠里。等到了晚上宵禁將近的時候,幾位也喝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