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在京里過太平日子,也算是昭陽帝寬仁了。就是不知昭陽帝若是得知自己最心愛的賀貴妃早與人私通款曲、暗度陳倉會作何感想,祝云璟嘴角微撇,可惜他沒有證據,貴妃又已經死了,再要挖這些陳年舊事也不好挖了。“先不管那些,”祝云璟叮囑著王九,“孤已經與父皇說了,后日出宮去莊子上小住幾日,那邊的事情記著給孤安排妥當了?!?/br>王九趕緊應下:“諾,殿下盡管放心,定出不了岔子?!?/br>作者有話說寫這章的時候一直在想這個藥要是只喝了一半會怎樣……其實應該設定整粒吞服更合適的,不過為了后文走向,就這樣吧呃,太子殿下要自食其果了第10章自食其果陽春三月,鳳凰山上花木扶疏、翠綠遍野。祝云璟自車上下來,被莊上管家迎進莊子里,順口問道:“那人最近可老實了?”管家笑著回答:“比之前安分多了,不再鎮日里發呆,也肯用膳了,今個晌午的時候還出來到湖邊走了走,殿下您放寬心,再過些日子,小的擔保他一準更加乖順?!?/br>“他都遞話請孤過來了,何必要再過些日子?!弊T骗Z不以為然,他今日來了這里,就沒打算再放過許士顯。而此刻的許士顯,卻正在房中坐立難安、悲憤交加。這幾個月他被軟禁在此,心中擔憂著老師一家的安危不敢輕舉妄動,祝云璟只來過那么一次,之后便再不搭理了他,他原也是松了口氣,可時日一長,到底忐忑不定,總想著要親眼見到老師才能安心,這才不得不主動開口求見祝云璟。但就在今日,晌午之時因為聽聞祝云璟會過來,他心煩意亂之下終于踏出了房門,原想著去湖邊透口氣,卻無意中聽到兩個莊子上的小廝議論,說他老師景州知府杜庭仲一家十幾口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上了斷頭臺!許士顯不愿相信祝云璟會這般騙他,可細想起來祝云璟這樣高高在上的皇太子,說是君無戲言,本就最是反復無常、心思叵測。祝云璟推門進來,心緒不寧的許士顯立刻站起了身,平日里的風度儀態都顧不得了,焦急問他:“老師他到底在哪里?”祝云璟揚了揚眉:“你特地托話求孤過來就是問這個?孤早說過了,你老師和他家人現在很安全,怎么?你是不信孤嗎?”許士顯頭一次認真打量起了面前這個少年太子,祝云璟笑得邪肆,神情里的傲慢和不屑一顧絲毫不加掩飾,他這樣的人,是不會在意旁人死活的,自己怎么就如此輕信了他。許士顯越想心中越沉,他老師,恐怕真的已經兇多吉少了。祝云璟行至榻邊,王九送茶進來,擺上矮幾,一杯擱在祝云璟這邊,一杯擱到另一頭,退下的時候沖著祝云璟使了個眼色,祝云璟唇角微勾,這一幕恰好落在了一旁的許士顯眼里。悲憤到極致的許士顯卻并未失了理智,反倒逐漸冷靜了下來,他得想辦法離開這里,無論如何,不去外面把真相弄清楚,他始終都不甘心。片刻過后,許士顯低下頭,放緩了聲音:“是臣失言了,請殿下勿怪?!?/br>祝云璟心中得意,這許士顯也不過如此,關他三兩月,到底還得低頭。如此一來,他便更不急了,注意到房間另一頭的書桌上有攤開的畫紙,祝云璟信步走過去,隨意翻了翻,俱是許士顯所作書畫,他倒是沒想到許士顯還有這個閑心,許士顯主動解釋:“臣平日里作畫練字,是為靜心,筆墨不精,上不得大雅之堂,讓殿下見笑了?!?/br>祝云璟哼笑:“怎么會,許翰林可是探花郎,不用妄自菲薄?!?/br>其實看得出來這些書法畫作大多下筆不穩,想是許士顯心煩意亂時所作,祝云璟看著反而覺得有趣,當真細細欣賞起來。許士顯的目光移向矮幾上的那兩杯茶,又看了眼背對著自己正在翻閱那些畫作的祝云璟,心中突突直跳,不再猶豫,一步上前去迅速將茶杯調了個個。生平第一次做這種事情,許士顯一手心都是冷汗,他卻不得不這么做,雖不知這茶里到底動了什么手腳,單看剛才那公公的眼神,必然不會是什么好東西,很大可能吃下之后便會叫人神志不清,甚至做出什么丑事來,他只能賭一把,靠這個爭取點時間。許士顯站直身時祝云璟堪堪轉回身來,并未察覺到許士顯的異樣,他走回榻邊坐下,沖著許士顯抬了抬下頜:“還杵在那里干嘛?坐下來陪孤喝茶?!?/br>許士顯強掩著心中不定走上前去,看著祝云璟將茶杯送至嘴邊,他亦捧起自己那杯,失手一翻,茶杯摔落地上,茶水濺上了他的衣裳下擺。祝云璟皺眉,許士顯立刻跪地請罪:“臣失儀了,還請殿下勿怪?!?/br>祝云璟心中略有不快,到底沒說什么,只讓王九進來收拾換過一杯茶來,總歸那藥他一共備了三粒,打掉了一杯還有第二杯,無論許士顯是不是故意的,他都跑不掉。許士顯請求道:“臣這狼狽模樣實在不敢污了殿下的眼,還請殿下準臣進去里間換身衣裳,再來陪殿下喝茶?!?/br>祝云璟漫不經心地點頭:“嗯?!?/br>賀懷翎午后才到的淑和長公主在鳳凰山的私莊,長公主時常在這里開宴席,京中各府的小輩們都是???,今日來的人比那日壽宴還要多些,那日宴請的還都只是皇親國戚,而今日幾京中勛貴世家的年輕一輩幾乎都到了,只皇太子未來,說是晚些時候再過來給長公主請安。女客在園中假山上的涼亭里賞花觀景,男賓則沿著山下的溪水兩岸而坐,玩一出曲水流觴。托在寬大荷葉里的酒杯順著水流從上游緩緩而下,眾人興致正高,喝酒吟詩,抑或偷眼打量山上的美人,好不快活。賀懷翎八歲就去了江南,回京之后沒兩年又跟隨父親上了戰場,在京中認識的人不多,今日祝云珣有差事沒來,賀懷翎更沒什么人好聊的了,只和少數幾個認識的打了聲招呼,便在溪水下游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打算坐一會兒就找借口離開。婢女送上果盤和美酒,酒是很小的一壺,與旁的人一樣。今日來這里的都是文雅的世家子弟,自然不像那些要用大碗喝酒的老兵痞,賀懷翎勾唇一笑,感慨萬千。這酒說是長公主的莊子上自釀的,入口卻是辛辣,賀懷翎頗有些意外,他在外行軍打仗好幾年,只在北方的夷人那里喝過這樣醇厚的酒,這長公主莊子上釀出的酒,怎會是這般?再見其他人喝著酒俱是面不改色,還能高談闊論,賀懷翎不由擰起眉,目光微沉。不過無妨,再烈的酒他都喝過,這點酒影響不了他分毫。涼亭里,一直注意著賀懷翎動靜的趙秀芝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