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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虛明如遭雷擊,失神之際,六合天絕陣的平衡被打破,陣法瞬時崩塌,一波罡氣如颶風般卷向設陣之人!虛明首當其沖,被罡氣震出數丈遠,昏死過去。骨雕亦是選擇靈力高的仙人下嘴,此刻嗅得虛明身上純粹的靈力,其中一只骨雕的一雙黑羽橫掃一片,踏著數具仙身飛撲過來。卻不想旁側青光一閃,碎虛鞭直直飛來,它忙縮了脖子躲過去。就是這片刻的時間,玄明已抱起虛明,飛離它數十丈遠。那骨雕待要再次進攻,卻被破云而來的兩條玄龍一左一右夾擊,再無暇攻擊玄明。傅月影抬頭,見融懷、夜光與夏月生俱來了。夏月生見到這情景顯然被嚇到了,說話間,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蓮生,你怎么能殺這么多人!”重月斜乜了幾人一眼,手中金箭未曾停下。傅月影抹了一把臉上飛濺的血珠,舉著仙暮劍又要動手,忽聽夏月生一聲暴喝:“你若再殺一人,四哥便死在你面前!”他掏出袖中偷藏的匕首,抵于顎下,定定望著傅月影,眼神紛雜?!拔覍幵笀蟛涣顺?,寧愿最后會被重月殺死,也不想讓你的雙手沾染上那么多的鮮血和人命!”血珠順著夏月生潔白的脖頸一滴滴流下。夜光的指尖深深握緊手掌,卻只是靜靜看著他,沒有出言阻止半句。他知道無論他說什么,都無濟于事。“四哥?!备翟掠般と粍尤?,“已經來不及了……”“你若如此,報仇又有何意義?你以為爹娘、大哥大姐他們就能安息嗎!”傅月影回頭,見空中又飛來數只蒼龍,而骨雕的進食也近尾聲,此刻放棄,他怎么甘心?可他又不能罔顧夏月生的性命,正猶豫之間,卻覺胸口一炸,仿佛又什么東西破開封印,襲遍他的全身!傅月影那雙原本清澈的眼眸竟變作金色,他暴喝道:“你若要死,就去死吧!”與此同時,仙暮劍朝夏月生破空斬來!夜光疾步上前,奪過夏月生手中的刀,將他帶進懷里,躲過劍氣。夏月生驚魂未定,臉色煞白,“蓮生……”“此時他已被金鸞的元神控制,不會聽你的。別做傻事,交給我!”夜光揮手筑了一道防御結界,將夏月生護在里面,旋即加入戰局!玄龍勉強牽制住三只骨雕,卻對重月的破天弓毫無辦法,死亡依舊在繼續。眾仙在他的箭下如螻蟻般,毫無還手之力。連夜光都不知道,他該不該再阻止骨雕……最后一發金箭離弓,穿過層層宮墻,沒入輕紗般的云層中,重月終于收了手。良久,金箭回到他手中,劍尖還帶著溫熱的血漬,他重新將箭搭于弓上,對準傅月影,悠然道:“加上上元宮的仙童,共兩千九百九十九……還差一個。你呢?”他瞟了眼被圍攻的骨雕,咋了咋舌,“兩千九百九十八……可惜了,傅月影,本尊是想讓你贏的。這樣吧,這里的人,你隨便殺兩個,本尊便將這箭收回來,如何?”傅月影欲動手,卻聽玄明一聲悲號。神志一恍惚,眸色已轉為正常?;赝卦?,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數丈外,無論玄明怎么喊,虛明卻再也沒有睜開眼睛。他的身體越來越輕,趨向透明。玄明緊緊抱著他,止不住地發抖,“醒來……虛明,求你醒來……”一聲聲,撕心裂肺。☆、第〇六八章封印破解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夏月生掩面落淚,“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如何?”重月最后一次問道。“蓮生,你殺了我吧!只求你放過夜光……”傅月影張口,對上夏月生的視線,竟說不出一句話來。“傅月影!”玄明抱起虛明,一步步走向骨雕,頭也不回地說道,“希望如你所言,能護人間、冥界和龍族周全!”夜光與傅月影俱是愕然。“融懷,讓開!”玄明喝道。融懷此時已是筋疲力盡,回眸望了望夜光,見他微微頷首,領著眾龍退至一邊。骨雕張口便將兩人吞入腹中……重月緩緩放下箭,傅月影望著他,一字一句道:“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重月冷漠一笑,消失在籬仙宮。骨雕吃飽后戾性有了收斂,卻依舊張著雙翼,呈攻擊狀。傅月影取出左眼的凝神珠,席地而坐,運起全身的靈力注入珠體,雙手往前一送,將珠子推至三只骨雕的正面。那珠子頓時綻放萬千金光,鋪天蓋地,竟閃的人睜不開眼。骨雕似乎十分懼怕此光,這番一照,皆就地翻滾,哀嚎痛吼,狂性大發地沖向傅月影,只是一靠近凝神珠,猶如被千萬烈火焚燒,想退又被那金光吸住,無法后退半步。未有多時,皮毛俱被烤焦,飄散一股糊味和淡淡的rou香,繼而三顆半透明的火紅內丹穿體而出,沒入傅月影的胸口。三只骨雕旋即化為一陣黑煙,消失不見。傅月影收回凝神珠,運氣將體內的數顆元神逐一化掉,只是這骨雕的內丹里包含了眾多鮫人、妖族及仙家的元神,想在片刻之間融入身體,談何容易?即便他與帝尊有神契之約,以半神之軀承受如此巨多的靈力,還是超過了身體的極限。只見他周身被紅光包圍,外面又有一層淡金色的光芒護罩,臉龐與胸膛紅的駭人。夏月生憂心忡忡,待要出口詢問,傅月影卻口吐鮮血,昏迷過去。“蓮生!”夏月生飛撲過去,“夜光,他怎么了?”夜光把過他的脈象后,拍拍夏月生的背,安慰道:“他只是氣血沖撞的厲害,昏了過去,有兩三個時辰就醒了?!币构庹嬲龘鷳n的是傅月影醒來之后,“只是不知道,這一次醒來,是何光景?”融懷化作人身,上前問道:“此話何意?”“輕則迷失心智,重則墜入魔道?!?/br>融懷:“……”夏月生:“……”“更何況他用神器化掉如此多的元神,定會遭到神罰,恐性命不保?!笔碌饺缃?,夜光覺得沒有瞞著夏月生的必要了,他遲早都會知道。“那……那怎么辦?”夏月生面色蒼白。融懷道:“死,并不是消亡,而是新生。他若能轉世,倒是解脫?!?/br>夏月生望向夜光,見他微微點頭,心中雖萬般難過,也知道融懷說的是對的。“重月一時半會應該不會來了?!币构馔脑律黄饘⒏翟掠胺銎?,“先帶他會幻幽殿吧?!?/br>月上柳梢,垂絲七葉樹每一片葉子都如鏡面一般,在月下閃著銀光,照的虛生白月宮里光影斑駁,純白剔透。重月橫臥在梧泉亭中,雪袍垂地,露出潔白的鎖骨和精壯的胸膛,他拿著離情杯把玩,眼神卻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