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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將自己活活溺死在這泉水中?!?/br>“可是我明明看到……”“無論你看到什么,那都是幻像。趕緊離開這里,我不可能救你第二次?!睙o名起身離開,卻發現他無法邁動步子。傅月影抱住了他的腿,一臉委屈,“我跟你一起走。我……好像是迷路了?!?/br>“所以,你是誤打誤撞找到這溫泉的?”看到這里有人,無名還驚訝為何有人能找到這里。莫說進入仙渡山的人極少,能走到這里,找到這處溫泉的人除了他,傅月影是第二個。“算是吧?!?/br>無名暗嘆一聲,他一向殺人如麻,何時救過人?“你要去哪里?”“芙蓉鎮?!?/br>“平陵芙蓉鎮?”無名瞇眼,耐人尋味地問道。“嗯?!备翟掠捌鹕?,腳踝處傳來一陣劇痛,他倒吸口冷氣,無奈道:“我的腳……扭了?!?/br>“……”無名并沒有打算幫他,只道:“你若能跟上,就跟著我走。若跟不上,自己走出去?!?/br>就算今晚有月亮,林子里還是一片陰暗,也不知要走多久,他的腳怎么可能受得了?但一看無名就該知道,他就算不是壞人,也絕對不是什么好人。傅月影沒有辦法,只能咬牙跟在他身后。開始還能勉強跟上,走了約莫一里路,傅月影的腳踝幾乎腫成饅頭,加之方才落入水中,衣衫盡濕,山中冷風一吹,他猶如臥冰而行,此刻半分也堅持不下去了,無名卻未回頭看一眼。傅月影張了張嘴,眼前一黑,暈厥過去。再醒來,發現自己還在原地,不同的是,旁邊燃起了一堆篝火,無名坐在對面。“你沒走?”傅月影坐起身,頗為感激道,“我還以為你會丟下我不管?!?/br>無名將手中樹枝扔在地上,起身道:“這里的柴火能撐到天亮,保你不受夢魘侵襲……天亮之后,沿著前方直走,一個時辰便能下山?!?/br>“你要走?”傅月影的笑容僵在嘴邊,“我的腳腫成這樣,根本不可能下得了山,你不能見死不救?!?/br>“我從不救人?!睙o名淡漠道,“方才救你,已是例外。你若再多說廢話,我立即殺了你?!?/br>“……”傅月影從沒想過會遇到這樣陰晴不定的人,要不是受傷,他才不會低頭求人。此刻只得服軟,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你……要不你幫我找匹馬來……也好?!?/br>最后兩個字還未出口,面前已經沒有無名的身影了。傅月影重哼一聲,氣不打一處來,“這么冷漠無情,長得好看也是白搭!下次小爺見到你,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br>夜風吹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往火堆旁靠了靠。還好還有一堆篝火,要不然真要被凍死在山里了。思及此,對花穩的怨念又多了一重,往哪里逃不好,非要讓他逃到這深山老林里,他若死在這里,恐怕傅驚瀾連他的尸首都找不到。半睡半醒間,熬到天亮,原來燒的旺旺的一堆柴火只剩冷灰余燼。傅月影單腳跛行一段,再施展輕功飛一段。下了山,幸好遇到山腳砍柴的老人家,找了頭黃牛,將他拉回家。休養幾日之后,腳傷已無大礙,他留了些銀票便告辭前往芙蓉鎮。或許是受了傷,又被無名丟下,讓傅月影沒有心思去考慮為何他一路走來再也沒有遇到皇城的追兵。☆、第〇〇五章緋衣少年其實當日花穩將傅月影救走時,墨炎正站在銀霜閣上,流景就在他身邊。只要他一聲令下,莫說花穩,就算再加一個沈香樓,都未必能輕易帶走傅月影。但墨炎卻沒有任何指令。流景想不通,他為何會任憑傅月影就這樣被人救走。但墨炎卻好似想起什么,問道:“那日劫劍之人的身法頗似隱月教的玄虛劍法。你以為呢?”流景道:“這天下沒有殿下不知道的武學秘籍,殿下說是,便一定是?!?/br>“這些年,傅驚瀾深居簡出,我本對隱月教沒有太過留意,也只粗略看過玄虛劍法?!睌蛋倌昀?,墨炎一直暗中收羅天下秘籍寶典,遍尋武學奇才,千方百計教會他們最上乘的內功修為和絕世劍法,再控制他們為自己所用。即便如他所言,僅僅是粗略看過,也絕對不會認錯。“屬下查過,隱月教少主傅月影最近不知為何離教而出。傅月影的武功尚不如兩位護法,而他和左使沈香樓向來不和,由此可知,那日劫劍之人定是沈香樓。而救他之人便是花穩了?!?/br>“既然已證實此次跟隱月教有關,留著傅月影也無用,他們要救就讓他們救好了?!蹦姿闪丝跉?,仿佛要把這么多年郁結于心的那口氣全部吐盡。“殿下要放了他?”“未找到寒古刀前,不必與隱月教為敵。這世上,知道襲月劍的秘密,除了我與你,還有青霄。既然隱月教派人來搶,只能說傅驚瀾是青霄的人。多年杳無音訊的寒古刀此刻重現江湖……流景,我等了成千上萬年,終于要守得云開見月明了……一個小小的傅月影又算什么?”他的語氣有了難得一見的激動,眸子里不再空洞無物,反而狂熱的讓流景有了一絲寒意。墨炎望著遠在天邊的寒月,幾乎落下淚來。那里有這世間最美的宮殿,長著許許多多的垂絲七葉樹,一片銀色樹林的盡頭,住著連他都不敢仰望的神。這世間所有的美好,都不及他的一顰一笑。“既然寒古刀出現了,殿下為何不讓我前去將它帶回來?”“此事我自有安排?!鳖D了頓,墨炎又道,“想一統天下的,大有人在?;蛟S誤打誤撞中,真能解開秘密,我們何不坐得漁翁之利?”流景擔憂道:“萬一寒古刀被青霄得到……”“同為神使,我失了所有法力,他也不會有。而隱月教,有你在不足為懼?!蹦字v完這句話,便不再開口。除了風過吹動珠簾,發出圓潤的撞擊聲,銀霜閣里一片沉寂。每到夜里,墨炎從不允許宮女在閣中點燈。沒有月亮時,他尚會臥床休息。若有月光,哪怕只是一彎淺月,他也定會向此刻這樣,站在欄邊,讓微弱的月光灑滿全身。流景知道,這是一種慰藉。成千上萬年的孤獨歲月里,唯一的慰藉。墨炎還是上使時,流景就跟著他了。那時他風華無限,卓爾不群。神尊元神渙散,他也隨之失了所有的法力,又被眾仙合力封住全身要xue,落入凡間……他痛苦、絕望、暴躁的猶如發了瘋的巨獸,唯一陪在他身邊的人還是流景。好在他終于熬過了那段黯淡無光的歲月。“殿下,屬下有一事不明。為何血蓮能傷的了神尊?不是說六界之內,唯有襲月劍能傷他嗎?為何僅憑一朵血蓮就能讓他元神渙散?”墨炎若有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