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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眾人領命道。“還愣在干嘛?把唐闋拉下去,朕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了!”鄭澈安心下一驚,無論什么方法都要問出實情?那就是要用刑了,唐闋是文官,身體本就羸弱,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鄭澈安的臉上緩緩失去血色。鄭澈安一直盯著唐闋,想從他眼中看到哪怕一丁點的不甘、憤怒,但唐闋卻低下了頭,一句求饒的話也沒說,也沒有掙扎,便被上來的兩名宮人壓了下去。如果唐闋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么這件事情,足以讓鄭澈安后悔一輩子。鄭澈安一直目送唐闋離開,直到人從視線里消失的無影無蹤。“陛下!”一直沒有說話的徐毅君突然驚呼道。鄭澈安猛的回頭,就看見梁帝直直的摔了下去……第十二章梁帝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后的下午了。“陛下!”鄭澈安激動道:“您終于醒了……”梁帝睜開渾濁的雙眼,他看著鄭澈安,露出了許久未見的溫和笑意:“安兒啊……我夢到你母妃了……”鄭澈安很少聽梁帝提起楚氏,沒想到在父親彌留之際,卻還想著自己的母親。“她對朕笑了……很漂亮,”梁帝似乎陷入了回憶:“他還跟朕開玩笑呢,說朕再不去找她……奈何橋的孟婆都要傳位了……”“父皇……”鄭澈安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安兒,”梁帝抓住鄭澈安的手:“朕很快就能見到你母妃了,這江山,你要善待……”“是……”鄭澈安眼圈有些發紅。“朕此生……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收復南邵,前朝和親的公主前幾日過世了……應該很快就會爆發戰爭……安兒……一定要守住這片江山……”隨后梁帝就開始拼命的咳嗽,許久才稍見好轉。梁帝看了看鄭澈安,緩緩嘆了口氣:“朕其實很擔心你……你對唐闋太好了,最近受了那么大的打擊,一定要穩住……不要被情緒影響……煜兒,你就看在朕的面子上,給他留一條活路吧……”“孩兒知道了?!编嵆喊矊χ采系牧旱?,重重的磕了個頭。梁帝微笑著閉上了眼睛,離開了這個禁錮了他一輩子的皇城……這一年的夏天,歷經十二年的明禎朝至此結束,大梁開起了新的篇章。淮慶元年,十六歲的鄭澈安走上了權利的巔峰。新帝的登基大典顯得有些倉促,鄭澈安好像十分著急,一定要趕在秋天之前登基。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秋季會問斬死囚。鄭澈安登基的當天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新帝登基,不可大開殺戒,所有的囚犯,無論罪過大小,一律等到明年開春再說。典禮剛剛完成,鄭澈安就親自去了牢房。唐家全部被關押在死囚的監牢里,私家軍隊?那可是足以滅九族的大罪。整個牢房都彌漫著腐爛的木材和血腥味,黑暗又陰濕,偶爾還能傳來幾聲謾罵、□□的聲音。唐闋獨自關在一個小牢房里,堆滿枯草的地面上偶爾會出現幾只老鼠,四周的墻壁沒有窗戶,有著說不出的陰郁。唐闋身為“主謀”之一,穿著的囚裝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長發凌亂的披散在身后,他安安靜靜的縮在角落里,整個人好像陷入了昏迷,聽到腳步聲一點反應都沒有。“陛下,就是這兒了,”牢頭邀功似的打開鐵門,對著唐闋不由得皺了皺眉:“喂!醒醒,趕緊向陛下行禮!”說罷似乎想伸手搖醒唐闋。“滾?!编嵆喊怖淅涞耐鲁鲆粋€字,帝王的威嚴震的那牢頭打了個寒顫。轉眼間,牢房里就剩下了唐闋和鄭澈安兩個人。鄭澈安雙手顫抖,幾乎跪在地上,把唐闋抱到了懷里。唐闋身上很涼,不知道用過了多少酷刑的身上帶著濃重的血腥味,鄭澈安似乎碰到了他身上的傷口,昏迷中的人本能的顫抖了一下,疼痛讓他緩緩睜開了眼睛。“殿下……”唐闋的聲音沙啞的厲害,接近自言自語的話只有鄭澈安一個人聽的清清楚楚:“臣……從來沒有背叛您……”“淵恒……”鄭澈安抱著懷里再度昏迷過去的人,眼淚止不住的落到懷中人的肩頭,唐闋本就消瘦的身體沒有一點rou,纖細的腰身好像一用力就會攔腰折斷一般。鄭澈安把人橫抱起來,直接回了寢宮,把人放到了龍床上。楚太醫已經成為了太醫院首席,臉上的幾點胡茬顯得有些滄桑,他向鄭澈安行了一禮,開始察看唐闋身上的傷口。唐闋白皙的皮膚上布滿傷痕,還未結痂的傷口微微一動就會滲出血來,幾處淤青甚至有些發紫。鄭澈安突然想起多年前,自己抱著昏迷不醒的唐闋從尚書府里回到東宮,那一天的場景與今日相差無幾,當時的自己期盼著唐闋能夠趕快醒來,然而如今,鄭澈安甚至有些害怕對上唐闋的眼睛,那雙如繁星一般的美麗眼眸。“會留疤嗎?”鄭澈安問道。“也許會,”楚太醫慎重的考慮道:“不過臣會盡力?!?/br>楚太醫的動作流暢了許多,上過藥,楚太醫對鄭澈安行禮道:“陛下,臣建議您最好給唐……公子清洗一下,牢房那種地方,畢竟不比宮中……”“不會感染嗎?”鄭澈安皺了皺眉。“但這樣比較安全?!背t道:“公子身上的傷不能用繃帶捂著,反而不利于康復,所以臣只是上了藥,陛下選些手腳利索的人,盡量不要碰到傷口?!?/br>“退下吧!”鄭澈安點了點頭,隨即轉身對許公公道:“備水,朕要沐浴?!?/br>鄭澈安輕輕抱起唐闋,不知道出于怎樣的一種心里,鄭澈安就是不希望別人看到唐闋現在的樣子。唐闋傷痕累累的身體一進入溫水,就本能的抖了起來,每一處傷口、每一次抽搐,都在無聲的向鄭澈安敘述這具身體的主人的經歷,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鄭澈安覺得唐闋可能背叛了自己……心怦怦的亂跳著,一種疼痛好像從心口蔓延到指尖,顫抖的手臂險些攔不住唐闋輕的過分的身體,太陽xue一陣陣的發麻,鄭澈安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上次還是因為楚氏的離世,這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好像心里被人狠狠的桶了一下……鄭澈安小心的摟著唐闋,調了一個相對舒服一點的姿勢讓唐闋做在自己腿上,輕輕的撫過他身上的每一處傷口。把唐闋上上下下洗了個遍,鄭澈安溫和的把人抱了出來,選了一件自己的內衫給唐闋套上,輕輕的抱著人上了床。唐闋一直很乖,安安靜靜的靠在鄭澈安懷里,呼吸平穩了許多。鄭澈安看著唐闋的睡顏有些出神,他摟住唐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