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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童宴突然把小冊子一合,胡亂塞到了卓向銘手里,自己回身把他抱住了,臉藏在卓向銘頸窩,害羞的信息素止不住地冒。但年紀在那里擺著,再覺得血往腦子里涌,卓向銘也得先冷靜。他邊默念冷靜邊安撫地順著童宴的背,小孩早上出門穿了件帶毛領的大衣,這時候把人抱了滿懷,下頜就屢受絨毛和童宴發絲的侵擾,卓向銘在毛茸茸里找著了童宴的耳朵吻了下,低低叫他:“童童,寶寶?”“你不要說話?!蓖缯f,“敢笑話我真的不理你了?!?/br>卓向銘道:“笑話你什么?不笑話你?!?/br>半小時后,卓向銘領著臉紅耳熱的小朋友重新回了醫生的辦公室,重新處理了一下發炎的部位,開了一周的止疼消炎藥——也約了下周末的拔牙。第40章第40章第四十章牙醫姓沈,從卓向銘八歲上就開始負責他的牙,一直到現在,童宴跟著護士出去了,卓向銘不能一起去,就在辦公室等他。醫生笑道:“這還是婚禮后第一次見他,想想也好幾個月了,我看跟你相處挺好的?”他說的是童宴,婚前的一次例行檢查,兩人曾有過幾句跟卓向銘婚后生活有關的交談,那時候卓向銘雖然沒明確說過什么,但看樣子是不很情愿的。卓向銘面上一派平靜的表情:“還行?!?/br>兩人邊等童宴邊聊,多是醫生問,卓向銘答。“養這么個半大孩子還是費勁?!贬t生道,“不過看著是很乖,話不多。要是叛逆些,估計就更麻煩了?!?/br>外人形容童宴,大多都用乖,再親近熟悉些的,會夸他漂亮。卓向銘道:“是,不過是小孩子,就總會有這樣那樣的事?!?/br>聽著像是有養娃心得了,醫生又笑:“比方說呢?”卓向銘靜了片刻,道:“比方說長了智齒,又不愿意拔牙?!?/br>醫生只當他尋常抱怨,想起自己家里的雞飛狗跳,還將心比心,附和了幾句,又隨口問:“我看他一個是怕疼,第二還本身就怕牙醫,剛才我也好好解釋過,但都沒用,你怎么說的?我也學學,以后好哄怕拔牙的小朋友?!?/br>卓向銘板板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神情是一貫的嚴肅,不茍言笑的樣子,聞言卻從西服內兜掏出剛才隨手收的宣傳冊,翻到其中一頁,認認真真指給醫生看:“是他怕以后懷孕會受影響,所以才肯現在就拔。其實算不上我的功勞?!?/br>“……”沈醫生到底五十多歲了,被蒙也就一會兒,仔細打量過他那張正派的臉,最后道:“這樣那樣的事?我看卓先生也樂在其中?!?/br>卓向銘收好宣傳冊,沒再說話了。回家后,童宴精神不好,說想睡覺,吃完藥就進了臥室。卓向銘去陽臺收了曬出去的被子,又拉好窗簾,轉身就看到童宴已經躺在床上了,只不過大衣還在身上,上身歪扭,毛領遮了大半張臉。“外套脫掉?!弊肯蜚懽哌^去,一手抱著棉被,一手逗弄似的戳童宴側臉。童宴撥開他的手,慢吞吞脫了大衣推到床的另一邊,卓向銘就給他把被子蓋好了:“就睡了?”童宴點點頭,眼睛要睜不睜的,抱住他手腕蹭了蹭:“突然好困啊?!?/br>止疼藥有安神效果,卓向銘用手背碰了下他的臉,放低聲音道:“睡吧?!?/br>童宴把眼睛閉上了,卓向銘又蹲了會兒,正準備起身,童宴小聲道:“哥哥?!?/br>“嗯?”童宴松開他的手,往被窩里縮,跟個怕冷的小松鼠一樣:“沒事?!?/br>卓向銘俯身,隔著被子抱住他,扶著臉看他一時還沒消腫的右臉,在他頭發上親了親,童宴就很困、沒什么力氣地扭頭跟他碰了下嘴唇。卓向銘沒急著走,在床邊坐了會兒,等小孩很快睡著了,他又調整過溫度和濕度才帶上門出去。這個時候才剛過十二點,不大的房子里還是很安靜,只有一些電器偶爾發出的很微弱的調試聲,和作為裝飾的機械表發出的沙沙聲,不過這些聲音沒有打破平靜,相反的,它們是組成安靜的一部分。童宴不在的時候,也是這樣的靜,但好像又有著很大的不同。卓向銘在一樓的工作臺處理雜務,總體效率要比昨天要高一點,比今天早上高出一大截——他沒再頻繁地查收消息,小孩回家了,外面就沒什么需要擔心的了。手頭工作清得差不多,共享屏上的備忘一項項消除,鬼使神差的,卓向銘打開了百科搜索,瀏覽關鍵詞從“智齒”、“冠周炎”到“孕期注意事項”的過渡平緩自然,毫無違和。當他發現自己在看什么的時候,即使身邊左右無人,他也還是干咳了一聲,以掩飾尷尬和自我唾棄。童宴的這個午覺睡得很長,臨近三點,實在不能再睡下去了,卓向銘決定上樓叫醒他,但進了童宴臥室,床上被子鼓鼓囊囊堆成一堆,人卻不在。浴室沒有、衣帽間也沒有,卓向銘反身從衣帽間出來,沒來得及帶上門,他一轉頭,看見午后干燥溫熱的陽光盡數灑在走廊上,許多微小塵埃在光路里游弋,某塊過于平滑的地板將光熱烈反射晃著眼球,鼻尖接觸到木質門板散發的淺淡清香,還有一些人工香氣,是前兩周兩人心血來潮,一起逛了趟線下超市,童宴選來換的洗滌劑,梔子花的味道,調制得十分接近,童宴說了好多次像,卓向銘卻覺得比不上小孩時不時憋不住飄出來的信息素的一星半點。他沒再到其他房間去找,直接回了自己臥室,果然深色床品里裹了一只過冬的小松鼠。童宴睡得很熟,后頸上沒貼隔離貼,他在深睡眠中自然散出的信息素就自然而然充滿了這間屋子。想起剛才自己工作的時候,童宴醒了一會兒,睡眼朦朧換到了他房間睡,卓向銘就在一瞬間起了點壓抑不住的壞心思。他連同被子一起,三兩下把童宴弄到了自己身上,在發現童宴懷里還抱了個他的枕頭以后,吻就細細碎碎地落了下去。好眠被打擾的感覺不能更壞,但童宴是最沒有起床氣的那種人,在半睡半醒間努力坐直了身體,不過眼睛還睜不開,兩只手抓著被角,眼睛、鼻尖和嘴唇被一下下吻著,他看著很懵,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