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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拿了沓文件,向后靠在椅背上:“過來?!?/br>童宴走過去:“有我能幫忙的嗎?”卓向銘道:“有?!?/br>童宴還真沒想到:“什么?”卓向銘伸手把他拉進懷里:“給我抱抱?!?/br>開始童宴有些僵硬,但卓向銘真的就只是抱著他,沒做別的,看起來又很累的樣子,他就慢慢放松下來,靠在卓向銘頸側,乖乖地給抱著。“很累嗎?”過了會兒,童宴問。卓向銘嗯了聲,低頭看著他,道:“很累。頭疼,肩膀也疼?!?/br>他表情還是淡淡的,但不知怎么的,就是讓童宴覺得他很可憐,自己又沒辦法,心疼道:“那就休息一會兒吧,休息一會兒再看?!?/br>“不行,今天得弄完?!弊肯蜚懙?。“嗯……”童宴道,“那怎么辦?”卓向銘道:“你去拼你的樂高吧,我一個人在這兒看就行了?!?/br>這下童宴終于確定了:“你在裝可憐嗎?”卓向銘道:“我不可憐嗎?”“……”童宴認命地伸手揉他眉心,揉了會兒又幫他捏肩膀,卓向銘閉眼享受,終于沒忍住笑了一下,童宴立刻停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怎么這樣??!”卓向銘睜開眼,抓著他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放在嘴邊親,臉上還帶著笑意:“沒騙你,真的很累?!?/br>“不理你了?!蓖缯f。他抽出手背在身后,努力裝作生氣,紅著臉從卓向銘懷里下去,拎上書包走了。可半小時后,洗過澡換了睡衣、頭發半干的童宴又抱了個大盒子回來了。他把盒子放在窗邊,又出去給卓向銘倒了杯水。放下水杯,童宴沒立刻就走,卓向銘就勢握住他垂在身側的手:“在這兒陪我?”剛從浴室出來沒多久,臉上蒸得紅撲撲的,眼睛也黑漆漆的發亮,童宴被握住的手指在卓向銘手心里亂動,說:“我在那兒比較有靈感?!?/br>“嗯?!弊肯蜚扅c點頭,問,“那待會兒還管捏肩嗎?”童宴低頭拿兩只圓眼睛看他,好像是瞪人,但又好像是在撒嬌,過了會兒,說:“做完工作就給你捏?!?/br>十一點,卓向銘收工,童宴早就沒在拼樂高了,靠著玻璃窗昏昏欲睡。卓向銘沒收拾弄亂的文件,放輕腳步走過去,在他身邊蹲下,碰了碰他的臉:“童童,回去睡?!?/br>“好?!蓖绫緛砭褪前胨胄?,很快就迷糊著答應,“你好了嗎?”“還沒有,明天再看?!弊肯蜚懓粗鴽]讓他起,直接把人抱了起來,“太晚了,沒注意時間?!?/br>童宴不是第一次被抱,只愣了一下,很快就伸胳膊抱住了卓向銘,閉著眼睛說:“你就是太晚了?!?/br>他很少熬夜,還是習慣十點多就睡,這會兒確實困了。卓向銘沒開燈,一路開門進去把童宴放在床上,然后給蓋好被子。不過他沒能立刻離開——童宴完全醒了,抱著他不肯撒手,壓著他后頸把他按向自己,親熱地跟他蹭了蹭臉。卓向銘一手撐床,一手放在童宴臉上,讓他蹭完,低道:“乖,睡覺了?!?/br>“我給你捏肩膀?!闭f著,童宴就在他肩上捏了幾下,只不過那兩只手因為瞌睡而軟綿綿的使不上什么力氣,連撓癢癢都不算。這屋里都是童宴信息素的味道,原本是很清淡的香氣,對卓向銘來說卻相當勾纏,他一步都走不動。卓向銘隔著被子把人用力摟在懷里,在童宴耳根重重親了一口,聲音低得不能再低:“寶寶?!?/br>童宴還想讓他抱會兒,但又心怯,最終松了手,聽卓向銘說完晚安,給他帶上門出去了。兩人蜜里調油過了兩天,周三早晨,吃完早餐后,童宴照常準備起身出門,卓向銘卻沒動,道:“童童,跟你說個事兒?!?/br>童宴道:“好,什么事兒?”卓向銘道:“我今天出差,下午六點的飛機,來不及接你放學,所以今晚要么回你爸爸那兒,要么讓人送你去我媽那邊?!?/br>童宴保持扶著椅背的動作好一會兒,才說:“哦,好?!?/br>卓向銘觀察著他表情道:“你想去哪邊?”童宴道:“待會兒再說吧?!?/br>“行?!弊肯蜚懫鹕?,“路上說?!?/br>但童宴路上也沒說,他只問了卓向銘去幾天,卓向銘說短就三天,長得五天,然后就沒再問別的。童宴不說話,卓向銘也跟著沉默。在這個時候,離別對卓向銘來說不算一件容易的事。他對童宴的獨占欲和保護欲重得連自己都覺得過分,交給誰他都不放心,既擔心童宴的吃穿出行,也惦記他甜蜜的吻和撒嬌。他總是在想童宴,在長輩和情人的角色間來回轉換,不講理地認為無論哪方面的照顧都應該由他給出。他知道童宴會有點難受,但又因為知道童宴性格不悶,小孩兒還貪玩、注意力容易分散,所以覺得也許分開幾天對童宴來說很快就過去了。他沒想到童宴會給這么大的反應。不笑不說話,在童宴身上就算很大的反應了。到了學校,車停了,卓向銘從后座拿過書包,童宴才終于開口:“我會想你的?!?/br>外面有來往的老師和家長的車,所以童宴只抓著卓向銘的袖口,沮喪地說:“我想你怎么辦?”他很留戀地看著卓向銘,隨著說出口的下一句話,眼眶微微發紅:“為什么昨天晚上不說?我現在都不想去上學了?!?/br>卓向銘用手背碰碰童宴的臉:“昨晚說了怕你難受?!?/br>“我現在也很難受?!蓖缌⒖陶f。他按住卓向銘的手,跟自己的臉緊緊挨著,過了會兒,還是沒能忍住,只好要求道:“親我?!?/br>卓向銘道:“現在?”童宴有生氣的兆頭,皺著眉說:“不然呢?”卓向銘趕緊靠過去,用身體掩住他,從擋風玻璃外面大概只能看到卓向銘的背影。童宴很熱情地回應著這個吻——他現在熟練了很多,至少不會被咬住下唇就不會呼吸了,卓向銘原本打算淺嘗輒止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