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著眉，又喝了幾口。

    越喝越苦……半瓶下去了，他實在受不了這味。

    “嘔……你騙我的吧！”

    感覺被耍了的越溫有些不高興。

    周清幸低頭手里剝著什么，“沒騙你?！?/br>
    說完，她迅速在男生嘴里塞了個硬質糖果。

    冰涼的指尖一瞬間碰觸到嘴唇，緊接著就是絲絲甜甜，占滿口腔的香甜味道。

    跟那個難喝的飲料一樣，都是無法形容的感覺。

    而且因為剛剛嘗了苦，覺得這甜味又冰涼，又醇長。

    “對吧?！迸α诵?。

    越溫嘴里塞著糖，看她剛剛臉色曇花一現般的笑意，舌尖裹著甜，半天都沒有動。

    “嗯?！彼┯驳剞D過臉，悶悶地答了一聲。

    “甜?！?/br>
    真甜。

    .

    從這里走回去，中途累了，越溫又用自行車帶她。

    一如開始的時候，帶著酒醉疲憊的人，穿過夜晚靜寂的街道，有不知名的悸動在喧囂。

    騎得很慢，感覺夜也長了。

    但再不想結束的路，也有到達終點的時候。

    “我到了?！?/br>
    周清幸從車上下來。

    越溫看了她租住的這個房子，“嗯，晚安?！?/br>
    周清幸沒有立刻動，她眼睛里很亮，也很冷靜，就像是冰內包裹的火。

    被這樣灼熱又冰冷的視線注視著，越溫移不開眼。

    “你有沒有煙？”她突然這樣問了一句。

    越溫愣了下，然后點點頭。

    “借我一根吧?！?/br>
    男生從口袋里掏出來，晃出一根給她。

    周清幸窩在手心里，對他擺擺手。

    “再見，晚安?！?/br>
    這回她是真的轉身走了。

    越溫看她掏鑰匙開門，然后沉悶地關門聲隔絕了他的視線。

    他突然覺得，周清幸，一點也不像……

    男生很輕地笑了下，身影融于夜色。

    *

    洗完澡，換了衣服。

    周清幸趴在窗邊，推開了窗戶。

    啪嗒一聲，火苗舔上煙頭，黑暗里有了一點紅光。

    她不認識這個煙的牌子，但抽起來沒有想象中的嗆人。

    煙霧到肺管，又散在眼前。

    那個聲音還在響，說明著這個心血來潮的原因。

    你應該試試，抽男人的煙，喝男人的酒，跟他們談戀愛。

    周清幸重新把耳機戴上。

    ☆、第9章 退縮

    今天初晴，天空好的像洗過般純藍。

    周清幸拿了書，剛站起來便被曼戴拉住。

    “你是去圖書館嗎？”

    她點點頭，看到對方似乎要說什么的樣子，立刻道，“不過我跟別人約好了?！?/br>
    曼戴哦了一聲，松開了手。

    她坐回位置上，“我想讓你教教我醫論呢?！?/br>
    “等晚上回去的時候吧，我今晚提前回來?！?/br>
    周清幸對她抱歉地笑了笑。

    .

    順著教學樓的走廊，剛出去便看到靠在門柱那里等著的男生。

    他好像很喜歡穿松垮一些的衣服，有時候彎腰都能看到少年人特有的清瘦鎖骨。

    “你好慢?！痹綔厮剖遣粷M地嘟囔了一句。

    周清幸：“你等多久了?！?/br>
    男生瞟了眼腕上的表，“五分鐘，我不喜歡等人?！?/br>
    “對不起?！敝芮逍艺\懇道。

    越溫沒有計較了，他踢開下腳邊的石子，拎起放在旁邊的包。

    “算了算了，下次你不能再遲到?！?/br>
    這是周清幸第一次見越溫帶包，看上去裝了不少東西，鼓囊囊的。

    “你帶的……書？”

    “不是，朋友晚上過生日，要用的東西?！?/br>
    “哦?！敝芮逍覜]再問。

    .

    男生走路的時候手里也拿著手機，低著頭不停發短信。

    周清幸覺得他今天一定很忙，但是還答應了要來圖書館幫她補課，有些沒必要了。

    “越溫?！?/br>
    “嗯？”

    “我看還是改時間吧，下次再去圖書館?！?/br>
    越溫立刻停下手中的動作，淺淡的眸子里有些疑惑，隨即又了然。

    “我在給羅文他們搜個東西，很快就好?！?/br>
    他以為自己是在意那個，立刻解釋了。

    周清幸：“也不是今天必須去的，我可以先自己看資料?！?/br>
    越溫把手機放進兜里，“我不看了?！?/br>
    周清幸覺得跟他說不通，但他性格好像確實是這樣。

    很為別人著想的樣子，不管是做樣子還是一種習慣。

    *

    從圖書館復習完出來天已經半黑，黛青色的遠處天際有星粒浮出。

    周清幸提起書包，準備去打工。

    “你那里能接電話嗎？”

    臨走前，越溫突然問她，語氣也有些期待。

    “可以的吧，如果不怎么忙?！?/br>
    男生高興起來，微卷的黑發下眼睛里顯得特別亮，“那我晚上給你打電話?！?/br>
    “哦?！敝芮逍业瓌e過眼，提著包的手指蜷了蜷。

    *

    周清幸打工的地方有好幾家，每次都輪著排。

    今天是去華盛街一間音樂酒吧。

    酒吧不算大，每晚都會有駐唱的樂隊，相對是比較安靜的地方。

    周清幸手機就裝在了衣服的前口袋，一震動就能感覺到。

    跟她一起在這里的還有一個印第安的小女生。

    個子小，說話也小，叫薇安。

    客人走了一桌，她跟薇安一起收拾桌子，裝盤子時，薇安突然道。

    “周，你今天有些不專心?！?/br>
    “嗯？”

    周清幸把沾著醬汁的盤子放到大籃子中，她停下來，不太明白對方為什么這么說。

    薇安看了她一眼，“你一直在，盯著這里看?！?/br>
    她指了指周清幸的口袋。

    周清幸怔了好幾秒，”是嗎……”她自己也不知道。

    “等電話嗎？男朋友的？”薇安在那亂猜。

    有種被戳到了不想承認的事，周清幸立刻反駁。

    “沒有……同學的?！?/br>
    這時一直沉寂的手機終于震動起來。

    周清幸腦內的弦立刻繃緊。

    “抱歉抱歉?！?/br>
    她有些心虛，擦了下手就到后門的地方，接通。

    .

    “喂?！?/br>
    “看樣子你不忙啊?！?/br>
    男生的聲線比平時帶些沙啞，他那里的背景音也特別嘈雜，周清幸能聽出來他喝酒了。

    “嗯，是不怎么忙?！?/br>
    酒吧里駐唱的歌手來了，吉他撥動琴弦的聲音，順著后門的小縫飄過來。

    一首慢搖的曲子，配合著歌手低沉喑啞的聲線，有種格外的煽情。

    周清幸握緊了手機，“你那邊結束了？”

    越溫笑了下，“早著呢，他們灌了我很多酒?！?/br>
    這在抱怨，也有點……類似撒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