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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俞業同樣警惕的看著屋頂。宋映白移開的瓦片只有一條縫隙,他不認為他們會發現這點小孔洞,但是如果貓繼續打鬧下去,將他們引到外面察看屋頂,那就說不準了。他忙解下自己的腰帶,正好那兩只貓打到他附近,他身體前探,揮臂用腰帶狠抽了一下,正好打中一只貓的身子,那只貓喵的一聲,跌下了屋檐。同時他順勢一翻身,趴到了屋脊另一側。而此刻,謝中玉跟宋俞業出門查看,那只貓正好掉在他倆面前,嚇得宋俞業后退了一步,罵道:“死畜生!”“貓打架?”謝中玉仰頭看屋頂,正此時,另一只貓跳了下來。他側身一躲,那只貓沒撲中他,掉到之前落地那只貓旁邊,兩只貓呲牙,再次鬧成了一團,竄了幾躥不見了。謝中玉嫌棄的掃了掃衣衫,“原來是野貓打架,叫人受不了。我看你這院子也不清靜,不如我搬到馬永言之前給我找的院子里去吧,那里清靜?!?/br>“不要說這種不可能的事情了?!彼斡針I不留情面的道:“時候不早了,你繼續忙吧?!闭f罷,轉身走了。謝中玉折返回了屋內。趴在屋頂的宋映白這時才慢慢起身,馬永言?他沒聽錯吧。躡手躡腳的下了房頂,腳踩在地上,他終于松了一口氣,這口氣還沒等泄完,他突然一個激靈,后背出了一層冷汗。伯父會不會并沒有因為那兩只貓打消疑慮,反而去探自己的虛實?想到這里,宋映白快步往自己的院子奔跑,翻身跳進后院墻,從走時留的后窗鉆了進去。才進去脫了衣裳,就聽外面院門咣咣作響。他忙脫掉夜行衣塞起來,突然他發現,雖然自己一腦門子的汗,但兩只手因為一直晾在外面,加上貼著瓦片的關系,冷得像冰。他趕緊不停的搓著,希望以最快的速度暖和過來,效果有限。他只能將冰涼的手貼在自己身上,當即冰的直抽氣,涼涼涼。“老爺,您慢點,奴婢給您掌燈?!?/br>“你們怎么開門這么慢?”宋俞業的聲音越來越近,顯然已經走進了院門,正往屋子來。這邊,宋映白的手還沒捂熱,跟正常的溫度還有差距,至少不是一個在溫暖的被窩里剛起床的人的手溫。突然,這時就聽宋俞業生氣的罵道:“你是怎么走路的?”“老爺,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本想將剩粥倒掉的,沒想到撞到您身上?!笔怯葪鞯穆曇?,充滿驚恐,“奴才給您擦干凈?!?/br>如此拖延了一會,宋映白覺得恢復了不少,主動打開門,語氣“不悅”的道:“大晚上的鬧騰什么?我白天站班快累死了,能不能讓我睡個好覺?啊,是父親大人?!?/br>宋俞業腳邊一攤米粥,而采楓正跪在那里,給他擦鞋面的殘粥。“為父來看看你,沒想到你睡下了?!彼斡針I嘴上這么說,但行動卻沒半點退出去的意思,等采楓將粥抹干凈,大步朝他走來。宋映白只能請人進來,“父親大人里面坐?!?/br>宋俞業走到外間小廳坐下,招呼宋映白坐到他旁邊,嘆道:“我本來也睡下了,但是突然想到如果我去了,你那個不省心的三哥怕是會為難你,想搶奪你的家產,所以我想,趁著我還能動能寫,寫一份遺囑給你,將家產繼承的事情徹底定下來。到時候不管怎么鬧,都不會撼動你的繼承權?!?/br>他說得言辭懇切,眼中飽含“父子深情”。宋映白聽了想笑,這純屬胡扯,他三哥除非吃了雄心豹子膽,否則敢上京跟錦衣衛百戶搶一份名正言順的遺產?瘋了?!但他聞言,馬上露出不忍的表情,起身作勢要跪:“請父親大人收回成命,謝真人在幫您煉丹,他日丹成,您一定會恢復健康?!?/br>宋俞業伸手拉住宋映白的手,將他扶住,“快起來快起來,為父就是找你說說話,你不要多禮?!?/br>他發現宋映白的手很暖,全不像是從外面剛回來,難道剛才真的是野貓打架?宋映白假惺惺的道:“請父親收回成命?!?/br>“好好好,那就從長計議,今日不談了?!彼斡針I做出慈父的模樣,將兒子從地上扶了起來。兩人都演得辛苦,又寒暄了幾句,比如“天冷,父親要多保重?!薄疤鞗隽?,兒子也要多加衣服?!敝惖脑?,宋俞業就告辭了。他走出院門的時候,回頭瞄了眼采楓,拉下臉走了。轉天,等宋映白去了錦衣衛衙門,他派人將采楓叫到了自己的書房。采楓怯生生的站在書房中央,“老爺……”宋俞業眼神冷然的抬眸,慢慢起身來到他跟前,“你幾個主子?”“回老爺的話,只有一個,就是您?!?/br>話音剛落,宋俞業掄起一巴掌,狠狠打在采楓臉上,“叛主的賤人!”采楓吃痛,不敢吭聲,低著頭挨罵。“真是奇了怪了,你既然跟我說你沒把他變成裙下之臣,為什么又如此袒護他?”宋俞業另一只手捏住采楓的雙頰,逼迫他抬頭,“我把你送到他身邊,難道真是為了讓你給他洗洗涮涮,做飯做菜的嗎?”采楓聲音細弱蚊蠅,“宋映白……疑心很重……而且他對我毫不感興趣,我不敢輕舉妄動?!?/br>宋映白是第一個肯為了維護他,替他打架的人,不管怎么樣,他不想把他往歪路上拐,害他一輩子。“是他對你不感興趣,還是你毫無作為?”“我試過了,但是能看得出他很反感,我就不敢再妄動了,怕引起反感,被他徹底嫌棄?!?/br>宋俞業冷笑兩聲,抄起桌上的鎮紙摔在他身上,“嫌棄?你怕被他嫌棄?你是看上他了吧,畢竟他年輕?!?/br>是啊,年輕,年輕就是一切,年老了,縱然美味珍饈,卻沒牙口去吃了,再看好的美人,也沒法滿足。再大的權力,甚至也沒精力使用。采楓挨了一下,疼得直倒氣兒。他聽說這個要過繼的侄子是錦衣衛出身,考慮到他疑心病重,所以提前想用采楓迷惑他,叫他掉以輕心。之所以不送婢女,而送男仆,是擔心送婢女太過顯眼,且宋映白沒成婚,怕婢女弄出孩子,他不親近,結果采楓這個廢物,什么都沒做成。采楓不敢多言,默默忍著疼。宋俞業本來身體就不濟,眼下動了氣,只覺得喉頭發甜,喘了幾口粗氣,“滾!”等采楓下去了,他叫人把管家叫來,低聲吩咐了幾句。采楓回到自己的耳房,掀開衣服一看,方才被鎮紙打到的地方,淤青了一大塊,輕輕一按,疼得他直咬唇。他察看完了,才將衣裳放下,眼看時間不早,到了給少爺準備晚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