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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地獄的召喚,站在柜門前的老師就是天堂鑰匙,地獄到天堂,原來真的只是這么簡單而已。金妍斗覺得從那之后的每一秒,她都像生活在夢里,大人們不止是掛著慈愛牌子的魔鬼,還可以是老師、義工這樣的天使,她不會被送回去了。 姜仁浩的妻子過世連一年都沒有,他還有一個有哮喘的女兒要照顧,待業在家,沉重的家庭壓力和女兒的醫藥費幾乎壓垮了他,讓他不得不走上自己看不上眼的路數,去聾啞學校為自己買一個老師的位置。就連買職位的錢,都是母親拿出了房子的錢給的,他沒辦法,他得活下去,他得照顧好女兒。 這樣幾乎是沒有退路的姜仁浩,見到了慈愛醫院這個溫暖的名字背后,藏在底層的骯臟,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想想給了房前幾乎無家可歸的母親,想想必須要吃藥控制病情,阻止惡化的女兒,姜仁浩想要妥協??墒撬械囊磺性谀切盒牡氖虑槎汲霈F在他眼前時,為人子為人父的退縮,被一股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組織。 姜仁浩讀過的書、走過的路、看過的世界、見識過的人,乃至他心底那一絲連爛泥都算不上的自尊,不允許他同流合污,甚至不允許他視而不見。他是mama的兒子,是女兒的爸爸,可這一切角色的前提,他姜仁浩還是個人,他得作為人活著,不是畜生。他看到了,親眼看到了,他沒辦法不管。 就像許有真拿著那張像惡作劇一樣的紙條來找他時一樣,他們的眼睛里都能看到對方的忐忑不安,卻還是打算親身加入其中,為那些孩子們奔走。慈愛學院是這里有名的學院,公益、免費、管吃住,幾乎三個詞就能壓倒一切,更何況這不是政府不知道的事情,警察把報警的金妍斗送回來,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大人們對未來的擔心,孩子們是不知道的,驚喜像爸爸mama還在時給金妍斗過的生日,禮物一個個被擺在她的面前,宥利被老師接了出來,那個不能動的孩子也被接了出來,甚至那個孩子和她們不一樣,她是好的,她沒有任何問題,她可以說話,她能聽得懂別人說什么,甚至她能動了! 被關在衣柜里的鴻堯,再次看到縫隙里的光時,手好像能動了,試探著抬起胳膊動了動,用力推開柜門,卻只是讓縫隙大了一點,她能動了,力量卻還不夠,她受了很嚴重的傷,要好久好久才能康復,可是她想不起來,好久到底是多久,也忘記了,她到底為什么受傷了。 一個晚上過去,肚子更餓了,要不要殺了小矮子的事情,早就忘在腦后,她現在只想要吃東西,屋子里一如既往的安靜,她看到那個小矮子是走了還是沒走,反正那兩個從頭到尾都沒有發過聲音。 頭能動了,脖子能動了,手能動了,鴻堯借著光想要看清楚自己身上的傷,嫩白的rou爪子出現在她的眼前,總覺得哪里不對,她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這是孩子的手,她不是這樣的,這是人類的樣子,可是她是什么樣子呢?不是人類嗎?那個心底的聲音又在重復‘我是鴻堯?!?/br> 鴻堯皺起眉頭,她不喜歡這樣的聲音,沒有答案的重復著沒有意義的一句話,需要她去猜測那背后的意義,可是她連自己在找什么都不知道。突兀的開門聲打斷她從醒來開始,就沒完沒了的自問自答,柜門刷的一下被拉開,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快速的沖著她一通比劃。 規律的動作鴻堯立刻點亮新詞“手語?!爆F在知道那兩個人為什么都不說話了,她們不能說話。這個房間里晚上的光亮實在有限,她壓根沒看清楚那個對著她一直哭的人在干什么,只看到她亂晃的手。 下定了決心要插手這件事,姜仁浩就迅速聯系記者,把金妍斗安置在人權中心的辦公室里,讓她代為照顧一下,急急忙忙回到學校接人,一點都不敢耽誤,他害怕這胸中翻騰的熱血,下一秒也許就被理智、被社會、被責任,澆的冰涼。接人沒出什么岔子,他好歹還掛著老師的名頭。 但是接回來的人出了問題,那個妍斗特地拜托她,據說被打的十分凄慘動都不能動的孩子,根本不是學校的學生。身上確實有傷,腿好像也暫時不能動,但是看著一點都不像被虐|待過的孩子,看著他的眼睛里只有好奇和審視,絲毫沒有懼怕,更沒有欣喜。 不管是先天還是后天,只有殘障兒童可以進入,自己帶回來的孩子,她的聽、說能力都沒有問題,搞不好根本就不是韓國人,因為她完全聽不懂自己在說什么,兩人試探著開始對話的時候,那孩子至少說了三國的語言,中文、日文和英文,光是這流利的語言能力,根本不是普通家庭能養出來的,更何況是公益學校,慈愛學校連教說話的人都沒有,孩子們非聾即啞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姜仁浩就是憑借著蹩腳的英文確定,那孩子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就連腿腳不能動都是暫時的,靠他連蒙帶猜的意思,她的傷只要時間過去就會好轉。所以他現在不止是涉及金妍斗他們事情,更可能牽扯到跨國的兒童買賣嗎?那家學校私下里還干著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 鴻堯坐在汽車的后座上,無視了前面那個叫姜仁浩的人類,從后視鏡里有意無意打量的眼神,窗外的一切對她來說又熟悉又陌生,離開那個幾乎算是空無一物的小房間之后,一堆新東西從腦袋里面冒出來,她的眼睛都快不夠用了。誰有功夫管一個同那兩個小矮子一樣,無法溝通的人。等下,鴻堯低頭看著自己目前依舊動彈不得的小短腿,她好像也是個矮子。 姜仁浩聽到自己的聲音之后,驚訝的開口冒出一大段話,鴻堯除了少數接近英文的單詞,基本沒聽懂??墒墙屎频某霈F,給她開啟了語言的限制,鴻堯知道她說的是韓語,也自己不會韓語,卻一點磕巴都不打的,直接丟出了三國語言,還知道了新詞國家、中國、韓國、日本、英國、美國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然而依舊不懂他們是什么。 飛馳的車窗外圈圈圓圓的文字看不懂,方方正正的漢子鴻堯看的明白,抬起手在對著后視鏡寫出‘你看得懂漢字嗎’寫完看著一無所有的空氣覺得有些疑惑,好像不該是這樣的,不是應該會直接成型才對嗎,為什么什么都沒有。 開車姜仁浩剛好沒有看到鴻堯的動作,坐在旁邊的陳宥利倒是看見了,但是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一個聽不懂,一個聽不見,車上即使有兩個孩子還是很安靜。他們到的時候,記者還沒到,金妍斗驚喜的看著姜仁浩給她比劃的手勢,連身上的傷都覺得沒有那么疼了,就想往鴻堯那里跑。 不能走路的鴻堯是姜仁浩抱上來的,現在被轉交到許有真的手上,許有真抱著鴻堯坐在靠窗邊的辦公桌上,先給陳宥利塞了一根棒棒糖,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