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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是想自己遛吧?!?/br>“你明天就走吧?!备柿剡@時又說。“不?!狈藉俚?。“你還想等什么?”甘霖問,“他們跑的跑,遛的遛,你再在國內呆下去,警察順著林大的案子找到你怎么辦?”“不然呢?”方遒問,“你想讓我去國外從此躲一輩子?”“你還想在國內干什么?”甘霖問。“我還想賭?!?/br>“你賭什么?”甘霖不耐煩道,“我在澳洲給你找好房子了,弄好身份了,等明年珍姐生產,我們去澳洲陪陪你?!?/br>“不用?!狈藉僬f。“方遒!”甘霖恨鐵不成鋼道,“你以后的日子還長著——”“我手上有命案……”方遒看他,一再提醒他,“我手上有命案啊哥!””那又怎么了?“甘霖明知故問道。方遒一雙眼瞳深黑,眼仁雪白。反襯得甘霖的眼眸霧似的,被曖昧的灰影籠罩。這一場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雪后,馬場里盡是清潔工人在做除冰清掃工作。這天下午,有貴客上門。馬場馴馬師傅,杜忘,接到領導電話,從員工宿舍一路出來。他穿了件舊羽絨服,頭盔半遮住了他損毀的臉,他的腿一瘸一拐的,吃力走近了馬廄。隔著老遠,他就聽見那位嘉蘭貴公子,周子軻的聲音,在馬廄里。周子軻問艾文濤,最近馬場有沒有母馬生產。“干嘛???”艾文濤說,“你想要小馬駒兒???”“想給阿貞領養一匹小馬?!敝茏虞V直截了當道。“那好說啊,你要什么樣兒的我找找各地賣家——”“買來就大了,”周子軻道,“不要買的,有母馬懷孕你告訴我一聲兒?!?/br>杜忘拉開圍欄,走近他們身后。只聽艾文濤說:“怎么想起養小馬駒兒來了?”“家里大,”周子軻想了想,“給阿貞找點兒事惦記?!?/br>“怎么不要大馬???大馬省心啊?!卑臐f。“他就喜歡照顧那些小的……”周子軻笑了。周子軻素來不愛說話,但似乎對兄弟聊起湯貞來,他愿意多說兩句。杜忘站在后面,聽見馬蹄聲近了,有別的馴馬師從馬廄里牽出匹馬來,而一個人影高高坐在馬上。湯貞,穿著淺灰綠色的羽絨服,戴著手套、頭盔,有些緊張地坐在馬上。只有他自己,湯貞低頭看周子軻,又看周子軻的朋友,他對周子軻笑了。周子軻也上了馬,他和艾文濤騎在后頭,看著湯貞慢慢騎在前頭。他好像很希望湯貞逐漸適應自己騎馬,而他又不放心他的安全。湯貞還不敢騎,只敢由輪換的馴馬師在前頭牽著韁繩,這么慢慢溜達。從馬廄里出來,沿著狹長的步道,走進平時盡是快馬的跑馬賽道。陽光怡人,湯貞瞇了瞇眼,他的臉迎著日落的方向。“周子軻對你很好?!?/br>走在馬旁,牽著韁繩的馴馬師傅忽然說,讓湯貞一時以為自己聽錯。那位馴馬師的臉擋在頭盔的帽檐下面,人坐在馬上,低頭也看不見。“我們這行都說,懂馬的人,他一定是懂人的,”那馴馬師聲音輕輕的,只有坐在馬上的湯貞能聽到,“我想他應該是個好人吧?!?/br>湯貞臉上的笑容,隨著那馴馬師說出更多的字眼,逐漸消失在嘴角。他能聽出這個聲音——盡管這是完完全全不可能的。“我知道有人想害他?!蹦邱Z馬師說。湯貞聽到小周正和艾文濤正在后面說話。“今天應該是我最后一天在這里上班了?!瘪Z馬師傅杜忘抬起頭來。他和湯貞四目相對。方遒也不知道,就他現在這張臉,湯貞能否立刻把他認出來。“我沒想到你會自殺,”方遒說,“我欠你一個人情,湯貞老師?!?/br>湯貞在馬上低頭瞧著方遒,他完全懵掉了。“我會還你?!狈藉僬f,他笑了,丑陋的嘴角詭異地咧開,瞧著觸目驚心。方遒對湯貞輕聲道,“這匹馬很聰明,又聽話,我在這兒帶了它很久了,你不用害怕?!闭f著,方遒忽然湊近到馬耳旁。他的手一拍馬屁股,湯貞毫無準備,被馬兒帶著向前突然飛馳出去。這馬馱著湯貞,繞著廣闊的賽道整整跑了大半圈,近兩公里,等湯貞努力攥緊了韁繩,回過頭的時候,只有趕過來的小周和文濤在他眼前。湯貞微微張開嘴,喘息著四處望,已不見方遒的身影了。第214章伴我4湯貞說,剛才那個人是誰?艾文濤說,他是個瘸子,從澳洲來的,以前是個騎手,這半年在我這兒馴馬,怎么了?湯貞說,他是方遒……艾文濤沒聽清楚,問,誰?周子軻盯著湯貞的臉,他回頭望了一眼,剛才只顧著過來拉住被急奔的馬帶走的湯貞,沒注意那個牽馬的人去哪兒了。艾文濤對湯貞說:“他不姓方,他姓杜,他叫杜忘!”周子軻從他的馬上下來,走過來,一把握住湯貞的馬韁,踩住了湯貞沒踩著的馬蹬,直接飛身上去,坐到了湯貞后面,把湯貞在馬上抱穩了。馬兒從地上走了幾步,適應兩個人的重量。“怎么回事?”周子軻輕聲問。湯貞還抬起眼,望眼前偌大的馬場,賽道右側,跑馬公園,左側則是覆蓋著厚厚白雪的林地,許多馬場工人在其中來來去去,身影渺小,湯貞瞧不清他們的臉。“我剛才好像遇到方遒了,”湯貞抬起頭,對摟著他的小周說,“我應該沒有聽錯,就是方遒……”周子軻也鬧不清湯貞到底是真的看到了什么,還是湯貞近來狀況不好,以至于又產生了什么幻覺。后者可能性還更大一些。方遒,是那個去年出車禍死了,連尸體都被撈出來火化了的方遒?因為湯玥和駱天天的去世,周子軻才想起來到艾文濤這里,找匹小馬駒給湯貞收養起來。他希望湯貞不要有太多空余時間,他想給湯貞找多一些的牽掛——除了“周子軻”以外的,能讓湯貞好好照顧著,又不會反過來傷害湯貞的那種“牽掛”。“我去問問?!敝茏虞V對湯貞說,周子軻摟著他,拽了一下韁繩,馬兒便向前走了。艾文濤搞不清楚情況,進了辦公室給甘霖打電話,電話起初怎么都打不通。艾文濤有些緊張了,因為直到湯貞問起,他才發現他居然從沒試圖摸清過那個杜師傅的底細。關于“杜師傅”的一切,都來源于甘霖口中的一個故事——區區一個馴馬師,艾文濤哪犯得上懷疑???“甘老板可能在忙哈,”艾文濤對坐在沙發上的周子軻、湯貞笑道,“他那個……最近結婚嘛!他太太的前夫,留下好些房子,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