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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也總說不在乎我,不要我,”駱天天說,望著窗外,“但我出事的時候,還是他第一時間趕來救我,在醫院陪著我,只有他陪著我……”莊喆坐在對面,瞧著天天,眼神閃爍的。駱天天看了他一眼。“你不相信嗎,”駱天天說,他的臉因為餐廳里的熱氣而有些發紅了,“我不是給你看過我和梁丘云的照片了?!?/br>“天天,”莊喆為難道,“我今天來的時候,從編輯部我師傅那兒聽到一信兒……但我不知道是真還是假?!?/br>駱天天問:“什么信兒?!?/br>“就是……”莊喆想了想,很難以啟齒的樣子,“最近不是都在傳,說嘉蘭塔在查云老板嗎。我聽說……好像還真查著些什么了,不過都是幾年前的案子,什么護城河的車禍案,還有當年你們……”駱天天眼里有兩點微弱的光芒,在他眼中搖動。莊喆瞧著天天的臉。“我師傅的線人說,警方那邊兒現在正懷疑,方曦和出事那天,也就是,天天你們受傷那次,有可能和云老板……”駱天天問:“和他什么?”莊喆抬起眼看天天,不敢說了。“你說?!瘪樚焯煺f。莊喆為難道:“天天你上次,不是告訴我,說你出事兒之前,和云老板通過一次電話嗎?”駱天天眨了眨眼睛。莊喆說:“我想了想,覺得有可能,他就是通過你,才知道方曦和當時人在哪兒的。我師傅說,方曦和的車不那么容易跟蹤,方曦和這個人很有手段,輕易不會被人找到?!?/br>駱天天顫聲說:“你有什么證據?!?/br>莊喆立馬兒膽小地笑了:“我、我沒有證據啊,我也是聽我師傅說的,反正……警察現在正在查,已經查到他身上了,如果不是云老板,總不能冤枉了他,但如果真是他干的……”莊喆抿了抿嘴:“天天,你最好做好一些心理準備……”駱天天眼睛直勾勾盯著莊喆的臉:“我做什么心理準備?!?/br>“他當年……可能不是去救你的……”莊喆心疼道。所謂“愛”,所謂“照顧”,很多時候,往往只是謊言。陳小嫻大著肚子,在保姆的陪伴下做完了檢查,她艱難地從產科病房里出來,抬起眼,在走廊上瞧見了一個熟人。陳小嫻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她記得鄧黎珍阿姨是丁克一族,和林大叔叔在一起那么多年,也沒有生兒育女。鄧阿姨正在走廊中央戴著口罩,眼眶通紅,坐在人群中間。忽然一個男人從走廊另一頭過來了。陳小嫻瞧見他的臉,認出他是那個馬場的英俊老板。只見甘霖大步走過來,著急道:“珍姐!”鄧黎珍聞言,抬起頭,哽咽著:“小甘……”她被他摟過來,緊緊抱住了。第208章日出27傅春生家宅里的幫工,小盧,今天一早到廚房值班,覺得整個園子不知怎的,分外寂靜。天兒冷了,廚房里呼呼冒著熱氣,幫工們清洗瓜果,切菜備菜,忙得不亦樂乎。小盧夾在人堆兒里,站在廚房一角,一邊給女主人要的菠蘿削皮切塊,一邊抬起頭,瞧窗外深秋的園景。菠蘿削完了,在廚師長安排新的工作之前,小盧隨手從架子上端起一個茶盤,拎一個空茶壺放上,再摸幾只茶杯,他出了廚房門就溜出去了。園子里不比廚房暖和,凍得人手指頭直打顫。小盧繞過了傅春生這半邊的園子,左右沒見著一個人,也不知傅春生是出門了,還是又跟哪個年輕姑娘在里頭廝混。沿著橋,走過飄滿了落葉的湖面——自從女主人辛明珠開始犯瘋,男主人傅春生成天不著家,這座宅子是越來越顯得荒了,連個清理水面的人都沒有。小盧走過去,瞧了一眼西邊的“望珍園”。過去總是高朋滿座,日日夜夜開流水派對的“望珍園”,此刻也清冷、寂寞。小盧往望珍園里走,他有點緊張,因為最近人事調動,許多人似乎都被安排走了,怪不得傅家看著人這么少。小盧穿過望珍園東側的一條回廊,越過幾扇緊閉的門,他在車庫附近找到了他要找的人。“魏哥!”他壓低聲音喊。辛明珠的私家司機小魏,平時這時候他應該已經把車子洗完,加好油,等待接女主人出門了??山裉?,小魏這個點兒還坐在車庫里頭喝著熱茶,吹著車庫里的暖風,看報紙。小盧低頭鉆進車庫里頭去。小魏抬頭看見他,嫌棄道:“上頭都顧不上這邊兒了,你還天天來找我干嘛?!?/br>小盧把手里的茶盤往旁邊一放,蹲在司機小魏身前:“魏哥,怎么全都調走了?”小魏翻手里頭的報紙:“華哥手里缺人,都去香山了?!?/br>“香山?去香山干嘛?”小魏皺了皺眉頭:“不會動動你那腦子?!?/br>小盧余光瞥見小魏手里的報紙,角上一塊新聞廣告,標題是:金像影帝梁丘云大婚在即,購香山六千萬豪宅,與好萊塢巨星做鄰居。“辛明珠最近一直沒出門???”“出什么門啊,瘋瘋癲癲的,”小魏無聊道,“現在還清靜會兒?!?/br>“怎么了?”“你等著吧,一會兒就開始吊嗓子了?!毙∥赫f。小盧從車庫里頭出來,一手端著茶盤,眼前深秋寥落的景色,讓他有些迷茫。他沿著回廊走回傅宅的東園,沿著墻根靜悄悄的,周圍沒什么人了,可他也不能在這兒干耗著。傅春生這個園子仿蘇式園林造的,講究的就是“別有洞天”。第一次來這兒的客人,若是沒個人在前頭帶路,很容易就走丟了,繞暈了。大家都說,傅春生嗜愛中國古典文化,園子里一草一木,擺弄得都有講究,都有學問,是個文化人。可在小盧眼里,他總覺得這園子造成這樣,有些別的玄機。從被華哥調到傅春生家,已經近四個月了。四個月,小盧每天在園里走,每天都能發現新的“洞天”。這不正常。不是有心之人,很難意識到蹊蹺。這天,小盧趁沒人留意,彎腰穿過了中庭,他在一口水井旁蹲了一會兒,接著沿一條竹制的長廊慢慢挪過去。這條長廊一踩上去就吱吱呀呀響,很容易引來管家老桂的注意。小盧把腳橫過來,一次踩好幾塊,竹板貼在一起,聲音悶進去。就算用無人機從上方觀察傅春生這園子,也只能看到層層疊疊的樹遮蔽著院落,看似老實,暗藏心機。小盧本以為再過幾個月,他們就能搞明白傅春生這家里究竟藏了什么了,可卻在這時候,人都被調走了,就剩下他了。小盧走進一個院落里,空中濕氣彌漫,腳下的石板都濕漉漉的。很久以前小盧就聽廚房的人說,傅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