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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分發給梁丘云的水果,一邊寫功課。探班拍攝完了,今天劇組的工作便正式宣告結束。丁導讓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回頭把湯貞獨自叫到一邊談話。湯貞不明所以,跟著去了,他雙手冷,臉也凍得通紅。梁丘云中途過去,弄了個大外套給湯貞披上。丁導看梁丘云一眼,一席話說完,走了。湯貞抬頭瞧著丁導的背影。梁丘云把湯貞的手拿起來攥,這么冰涼的一雙手。“跟我到車里去暖和暖和?!彼f。湯貞抬頭看他:“云哥?!?/br>“你不用管,”丁望中已經走遠,梁丘云低頭告訴湯貞,“就當作什么也沒聽見?!?/br>他們兩人一同往梁丘云的房車去。天色暗下來,周圍越來越冷了,劇組的人收拾設備各自離開。小孟也騎車子回家了。“云哥,”湯貞還想著剛剛丁導提起的事,說,“現在到底還差——”“祁祿今天表現不錯?!绷呵鹪仆蝗徽f。風大得很,梁丘云拽了拽湯貞身上的大衣,給湯貞把風擋著。他壓低了聲音?!拔铱此芸炀湍芙o你當保鏢了?!?/br>湯貞小聲問:“給我當保鏢?”“這小子夠拼的,”梁丘云臉上有笑意,“比天天有出息,每天知道學新東西,也不自怨自艾的?!?/br>“云哥,你最近見到天天了嗎?!睖懞鋈粏?。“沒有,”梁丘云想都不想,“怎么?!?/br>“我一直聯系不到他?!?/br>梁丘云不假思索:“他都出道了,有他自己的事做。你還當是和以前一樣?”“我怕他還心里難受,想不開?!睖懱拱椎?。梁丘云嘴角深深抿進去了。“擔心誰也不用擔心駱天天,”梁丘云對湯貞道,“他從小嬌生慣養的,疼了自己知道喊,知道哭?!?/br>湯貞看他。祁祿去年剛出事的時候,駱天天哭得比誰都要厲害。湯貞那時候日夜陪他,帶他一起到祁祿門上親自和祁祿父母道歉。后來駱天天隨木衛二出道了,一旦有了自己的工作,自己的組合,湯貞想再和他單獨相聚就難了。“走吧,看看祁祿練得怎么樣?!绷呵鹪普f。“祁祿一上午都在這里跟你學功夫?”湯貞問。“我只有下戲的時候教教他,”梁丘云說,“基本功還靠他自己刻苦?!?/br>湯貞說:“可萬一受傷了……”“多鍛煉鍛煉沒錯,也是保護他自己,”梁丘云說,“他這么小,現在又不會說話了。以后萬一遇上什么危險,被人欺負,連喊救命找人幫忙連找警察都做不到,一切只能靠他自己?!?/br>湯貞聽著,思來想去,也有道理。梁丘云把湯貞的手握著。郊外的天已經黑了,只有遠處的車燈透出點光來。梁丘云低頭看湯貞風塵仆仆趕到片場來,凍得紅撲撲露在大衣外面的一張臉?!爱斎恢竿@小子保護你,恐怕還是不夠?!?/br>湯貞連耳朵也凍得通紅,深冬的風在偌大的片場肆虐,湯貞聽見梁丘云這句話,瞇了瞇眼睛,沒言語。祁祿用寫作業的筆在紙上寫:“等我學會了功夫,給你當保鏢?!?/br>房車里空間不大,梁丘云到后面接電話去了。溫心洗了水果給湯貞和祁祿端過來。溫心小聲嘟囔:“就知道給他那個女朋友董小姐打電話!”湯貞坐在祁祿對面,低頭認真看祁祿寫的字。湯貞也拿起一支筆來,在祁祿那行字下面寫:“小心別受傷。丁導在香港找了位很有名的大夫,過段時間我們再去看看你的喉嚨?!?/br>明明可以說話,湯貞偏也用寫的,就是慢點。祁祿寫道:“不用再看了?!?/br>湯貞寫道:“看最后一次?!?/br>祁祿寫道:“做啞巴挺好的,我本來就不愛說話?!?/br>紙遞過去,湯貞低頭看見這行字,手還握著筆,一時半會兒寫不下去了。祁祿抬頭瞧著湯貞那神情。溫心遞給祁祿一個桔子,祁祿把皮剝開,橙黃色的果rou掰作四半。祁祿把其中一半給了溫心,一半擱在梁丘云的劇本上,剩下的兩半全給湯貞了。*冬末春初,天黑得早。湯貞看著祁祿和溫心裝好課本,各揣一個蘋果,就離開片場去上課了。助理小顧和小齊還在湯貞自己的車里等,他們打電話來,說方老板的人剛剛又催了一遍:“您今晚還過不過去?”湯貞獨自坐在房車里,對電話道:“去,可能晚一點?!?/br>“那個,郭姐剛剛也來電話了,說今天……”湯貞的老朋友,兼早年的緋聞女友常代玉,即將嫁人息影。經紀公司給她安排了十二期告別演藝圈的談話節目,今晚這期請的嘉賓臨時過不去,節目組打電話給郭小莉,問湯貞老師能不能去,給代玉救個場。“您要是去方老板那兒,我就給郭姐打電話推辭了?!毙☆櫿f。后面傳來開門的動靜,是梁丘云回來了。湯貞握著手機,頓了一頓:“我給常代玉打個電話?!?/br>天冷,梁丘云眉毛頭發上結了層霜。湯貞給常代玉的私人號碼打電話。梁丘云在湯貞身邊坐下了,劇本上擱著四分之一大小的桔子,正好兩瓣。梁丘云把兩瓣掰開,一瓣放進嘴里。常代玉在電話里說:“他們還真給你打電話?”湯貞說:“他們不打,你就想不起我了?!?/br>“怎么想不起你,天天想你,”常代玉難得斯斯文文和湯貞說話,“還不是怕你忙嗎?!?/br>打完了電話,湯貞手心里被梁丘云塞了一瓣桔子。湯貞請小顧轉告方老板那邊:“我如果去,可能會很晚。方老板那邊要是不介意,我工作完了立刻趕過去?!?/br>小顧猶豫著:“那得多晚了?明早還得工作呢。萬一今天去晚了,他們再罰酒……像上次那個小甘總……”湯貞說:“應該不會再那樣了?!?/br>小顧沒辦法:“受罪也是您自己?!卑央娫拻炝?。湯貞手機一放下,梁丘云問:“你今晚又要去見方曦和?”湯貞“嗯”了一聲。梁丘云低下頭,把湯貞的右手拿到自己膝蓋上,攥緊了。“阿貞——”梁丘云說。“不為的事,我今天本來也該見他,”湯貞打斷了梁丘云的話,他抬頭,笑了笑,“沒事,云哥?!?/br>梁丘云深深望著湯貞。“你別再求他?!绷呵鹪普f。“我不求他,”湯貞道,“只是說事情,只是商量。方老板不是不講道理的人?!?/br>“你別再跟他提了,”梁丘云聲調抬高了,嘴唇抿著,“有什么事我和丁導自己能想辦法?!?/br>湯貞眉頭微皺。“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