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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鬧著玩嘛……”“你別和我鬧著玩?!?/br>“我喜歡和人這么鬧著玩!”駱天天說。梁丘云不說話了,他坐著,胸膛一陣起伏,像在努力壓抑什么。他不說話,駱天天反而不敢動他了,乖乖在后面坐著。梁丘云把駱天天送回了家。依照手機短信里以前朋友給他的地址,找到了打工的地點。他忙到很晚才有工夫吃了飯,還幫朋友開車把喝醉的客人送回了家??腿讼萝囍耙粋€勁兒握著梁丘云的手說,哥們兒!你這車開的!這技術,絕了!”別他媽在酒吧干了,給哥開車,走走走?!?/br>梁丘云謝過了他。他把車開回去還給朋友,從酒吧后門騎了自己的車回家。中途他又繞路去了一趟湯貞住的酒店,湯貞已經回酒店了,趴在陽臺邊上,和喬賀有說有笑地靠在一起。夜間路上車輛不多,梁丘云的機車在其中飛馳而過,引擎發出刺耳的尖嘯,梁丘云心里反而愈加平靜。有那么一會兒他覺得,不能再這樣繼續了。*湯貞睡前還是給梁丘云打了個電話。天已經很晚了,湯貞縮在被窩里,聽窗外傳來一陣陣盛夏的蟬鳴。還沒吹干的頭發把枕頭蹭濕了,湯貞一雙眼睛在黑暗中愣愣凝視手機屏幕上那個名字。還是按下了撥號鍵。長時間的嘟嘟聲。梁丘云很久才接。湯貞能聽見手機那端傳來滴水的回響,能聽見熟悉的云哥粗重的喘息。梁丘云一接起電話,驚訝地小聲笑了:“阿貞,這么晚打電話?!?/br>湯貞聽見他的聲音,懸著的一顆心慢慢放下。“云哥,你還沒睡嗎?!彼曇魫炘诒桓C里。“正準備睡,你還沒睡?!?/br>“我也……”“睡吧?!睖懧牭皆聘邕@么說。沒有任何異常之處。仿佛這一天里什么尷尬和不快都沒有發生。祁祿第二天清早告訴湯貞,云哥今天早上沒過來,也沒和任何一個人聯系過。“郭姐說他沒請假,打他手機也關機,”剛替梁丘云把公司來的練習生們清點了一遍,祁祿這會兒站在湯貞更衣室門外,透過門縫,隱約看見湯貞在里面,“他聯系你了嗎?”“沒有,”湯貞披了戲服,匆匆忙忙推門出來,他看了祁祿,“你們都聯系不上他?”祁祿看著湯貞給梁丘云打電話,沒人接。湯貞握手機的手有點不穩當,又撥了一次,還是沒動靜。這事就蹊蹺了,就算有再嚴重的事,梁丘云不接誰的電話,不會不接湯貞的電話。祁祿說:“天天也沒看見他。本來今早云哥應該去天天家把天天接過來的,天天自己坐地鐵來的?!?/br>“天天的腳怎么樣了?”湯貞低頭穿鞋,抬起頭來問。祁祿想了想:“他只要不到處胡鬧,應該過一陣子就好了?!?/br>駱天天一瘸一拐,來湯貞的休息室找他,湯貞正在發短信。駱天天是個粗心大意的,看見湯貞就高興著急要往屋里蹦,結果受傷的腳丫子沒注意,一下子撞沙發腿上,駱天天疼得當即慘叫一聲,抱住腿和猴兒一樣跳。地上躺了一本雜志,他又沒看見,一腳蹦上去,腳底一滑,整個人飛起來一樣滑倒,要不是湯貞眼疾手快過去一把撈住他,駱天天恐怕真要再送一回醫院了。“看路啊,天天?!睖懶Φ?。駱天天靠著地柜站好,打開劇組給湯貞準備的小冰箱,里面果然事先冰好了他最喜歡的橘子汽水。“哥,”駱天天喝了一口,長呼了口氣,心里那叫一個舒服,“我想問你個事?!?/br>“什么事?!睖懓霃澫卵鼇?,端詳駱天天還腫著的腳踝。“云哥最近有沒有問你借錢啊?!?/br>湯貞一愣。“沒有啊?!?/br>駱天天一臉懷疑,瞥了湯貞:“你不會是給他留面子吧?!?/br>湯貞哭笑不得,打量駱天天的小表情:“你小子,是不是又想借錢???”駱天天急忙道:“和我有什么關系,我是問云哥最近有沒有問你——”“想借就借,用得著拿你云哥當借口?!睖懶χ此?。“誰拿他當借口了,”駱天天嘟囔著,“我和他又不熟?!?/br>“又鬧脾氣?!?/br>“誰和他鬧脾氣,沒這閑工夫?!瘪樚焯旆藗€白眼。湯貞問他,要借多少。要借也行。駱天天說,隨口扯,借我五千塊。湯貞挑了挑眉,看駱天天。駱天天撇了撇嘴:“兩千塊也行啦?!庇中÷曊f,“我最近正好想買個自己的墨鏡……”看他這可憐樣,湯貞低頭笑著,從錢包里拿錢。他把大票一折,都給了駱天天,零錢塞回去:“想買什么樣的墨鏡?”駱天天數也沒數,把錢揣兜里??粗鴾懙陌头乓贿?,敞開著,他伸手過去,拿起湯貞放在包里的一只墨鏡,抬起頭戴在臉上,一下子大半張臉都被遮去了,只剩一張嘴在下面笑。湯貞假裝生氣:“又拿我的東西?!?/br>“我沒拿,我就戴一戴,”駱天天解釋道,他沖湯貞一笑,“好看吧?”湯貞看他一會兒,點頭:“還挺適合你,天天?!?/br>駱天天摘下墨鏡來,低頭看:“這什么牌子啊哥?!?/br>“給你了,戴著吧?!睖懻f。駱天天一驚。“這么大方?又給我東西?”“你不想要嗎?!睖懣此敲髅飨胍牟坏昧?,還不好意思講還要裝客氣的小模樣。駱天天看著湯貞,他知道這點錢這么個墨鏡對湯貞來說根本不算什么:“我想要你就給嗎?!?/br>湯貞說:“那也要看是什么?!?/br>郭小莉給湯貞回了個電話,說阿云在蘭莊酒店:“他昨天喝多了,睡過了頭。他說一會兒就到劇場,你不用著急?!?/br>湯貞一怔。蘭莊酒店,這個地方湯貞去過幾次,并不算陌生,他不明白云哥怎么會在那兒,更不明白為什么云哥醒了卻不給他回電話:“我知道了,郭姐?!?/br>駱天天在背后還對著鏡子一頓臭美,他坐地柜上,擺弄那個墨鏡:“對了,哥,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在外面聽見有人說你壞話?!?/br>湯貞掛了電話,沒聽清楚:“什么?”“有人說你和一個叫方……方什么的……”駱天天仔細回憶了一下,沒回憶起來。他看湯貞的表情,湯貞好像聽見個“方”字就心里有數了,并不需要他繼續補充。“我沒看見是誰說的,我跑過去,他們人都下樓了?!?/br>湯貞點頭,又笑了:“沒事?!?/br>駱天天見湯貞這反應,納悶了。事實上,從去年湯貞出道起,駱天天就一直對他這一點特別不明白。“哥,為什么別人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