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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到當初追殺燕綏的人,拉著他大步往前走,不給兩人接觸燕綏的機會。 兩人見此情形,心里更沒了把握,不過還是暗中跟著二人離遠觀望著,就見少女和斗笠男人一路走上了官道一處專供人休憩吃飯的地方。 沈蓉見到沈幕,把食盒里的飯菜一樣一樣擺到他身前的桌子上,沈幕嘆道:“辛苦你們跑這么遠了?!?/br> 沈蓉問他道:“做的怎么樣了?” 沈幕一雙修長手掌被磨的發紅,苦笑道:“還是在家里養尊處優慣了,稍微做點重活手就紅了?!鄙蛉孛Φ溃骸盎仡^做雙手套給你送來?!?/br> 燕綏在一邊戴斗笠戴的實在悶了,便把斗笠摘下來扇了扇風,等額上的汗珠全干了再把斗笠重新戴上,本來他兩個部下已經觀望的有些不耐,此時一見他相貌,眼睛都激動的瞪圓了,這人竟然是王爺!真是他們家王爺!除了他們家王爺誰還能有這種天人之姿! 兩人激動的直打擺子,強忍著沒沖上去相認,半晌還是阿李先冷靜下來,壓低聲音道:“王爺不認我們肯定有他的理由,此處人多眼雜,他身邊還有人跟著,咱們找機會再問問他?!?/br> 兩人見不到自家王爺的時候日夜心慌,等見到了反而更能沉得住氣,點了點頭便散開了,等從那個激動勁兒緩過來,腦子里同時盤旋著一個問題:他家天縱之才昆山片玉一般的王爺什么時候學會撒嬌了呢?。?! 沈幕吃完飯,三人聽到‘當當當’三聲撞鐘響聲,他匆忙放下碗筷:“怕是又有哪處塌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得去看看?!?/br> 沈蓉叮囑他小心之后就彎腰收拾碗筷,燕綏彎下腰也要幫忙,她對他的干活技能相當不敢茍同,起身正要擺手,沒想到腳下踩到一處油污,腳下一個打滑,幸好他反應快,及時扶住了她。 燕綏一手摟著她柳條一樣的軟腰,不覺緊張地抿了抿唇,古怪之余又覺著有些異樣。沈蓉倒是沒顧得上多想,連連感嘆今天倒霉。 施既明知道沈蓉上了山,特地敲響了撞鐘把沈幕調開,為的就是單獨過來見她一面,沒想到才過來就看見她和一斗笠男子親密摟抱的場景,聲音微沉:“阿笑?你們在做什么?” 他和沈蓉在京里的時候向來都是發乎情止乎禮,就是偶爾碰個手都是少有的親密了,這男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沈蓉這時候已經站起了身,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聽身邊的燕綏語調懶洋洋地道:“做什么你不會看嗎?” 施既明聽見這話語帶挑釁,不由得瞇了瞇眼,手里不知道何時捏了枚石子當做暗器打過去,燕綏旋身手臂一揚,輕松就把石子握在掌中,他扔下來冷笑了聲,反手把石子丟過來,施既明躲閃不及,口角微微紅腫。 施既明半遮住嘴冷哼了聲:“好身手!” 沈蓉見施既明還欲動手,擋在兩人中間問他:“施鎮撫史,你過來不會就是為了打我們家伙計吧?” 施既明冷淡地揚了揚眉:“你們家伙計?阿笑,世道險惡,你可別被有些心存歹意的人騙了?!毖嘟棏新暬氐溃骸斑@話說的很是,尤其是在一個人身上吃過虧,絕對不要再吃第二次?!?/br> 沈蓉本能地不想讓他和施既明對上,不耐地皺了皺眉:“他是我們家的世仆,這回跟著我們南下了,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施既明就沒再多問了,他心思也不在這人身上,低聲對沈蓉道:“我有話想單獨跟你說?!?/br> 燕綏微微哼了聲,沈蓉怕他和施既明打起來要出事,擺擺手示意他先出去,面無表情地問道:“你說吧?!?/br> 施既明道:“早上若愚的事兒我要向你道歉,我已經命人斥責過她了?!鄙蛉夭幌滩坏嘏读寺?。 施既明長睫微垂,輕聲道:“當初家里嚷著要退婚的時候我不在,再說婚書和信物也還在,退親之事就不算成行,所以我想...”他抬眼直視著她:“先請你和我回州府,等我把這邊的事情忙完了咱們一起回京,跟我家中長輩好生說說,我是不會悔婚的?!?/br> 沈蓉一怔,覺著他腦子真是出了毛?。骸捌刚邽槠薇颊邽殒恼f法你不會沒聽過吧?再說就算你家里人扭不過你答應了這門親事又能如何?后半輩子你我都沒安生日子過了!再說我也不可能嫁入你們家門,當初施家傳謠言害我祖父母臥病在床的時候,我們沈家和施家就已經恩斷義絕了,你這樣屢屢上門來擾到底存了什么居心?” 他面色沉郁:“你我少年相識,除了你,我從沒想過要娶別人?!彼曇魸u漸低沉下來,禁不住往燕綏那邊看了眼:“難道你還能嫁給尋常的販夫走卒,商賈農夫嗎?” 沈蓉煩躁地揉了揉額頭:“別說這些廢話,我跟你早已經沒什么情分了,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吧?!?/br> 施既明不自覺把手指握緊了,神情竟一點點溫和下來:“阿笑,你只是遭逢大變,失了常態,到時候回了京城,你好好將養著就會好的?!?/br> 他見沈蓉厭煩地皺起眉,聲音更輕:“你跟我走,沈家人也能連帶著受惠,你兄長也不用辛苦服勞役了,難道不是件好事?” 沈蓉漠然看他,竟然絲毫沒覺著意外:“服勞役這事果然是你暗中搗鬼,你想用這個威脅我?做夢!” 施既明不言語,算是默認,沈蓉對他已經是厭憎到了極點:“施鎮撫史,你想娶誰我管不著,但我要警告你,以后你再敢來糾纏使絆子,別怪我把事情張揚開,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看看到時候誰更丟臉!” 她自認沒什么對不起施既明的,當初兩家交好的時候,施既明待她是好,可她待他難道卻也不差,他的情義也不是他傷害沈家人的理由。 施既明臉色有些難看,沈蓉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了,燕綏一直在外面等著,見她臉色不大好,低聲問道:“怎么了?他刁難你了?” 沈蓉本來不想跟他說這些,被他這么一問就止不住地打開了話匣子,撇撇嘴露出個被惡心的夠嗆的表情:“有的人吶,兩相富貴的時候瞧著哪里都好,也是一謙謙君子,等到其中一家敗落了,才知道其內心險惡齷齪!” 這話說的雖然是施既明,但燕綏還是掩嘴輕咳了聲,羽扇般的長睫動了動:“也不能以偏概全,阿笑,倘我有一日富貴了,絕對會待你如初?!?/br> 沈蓉撥開眼前的山草,忍不住笑道:“待我如初?你還想到我們家來給我當長工?” 燕綏道:“有何不可?”沈蓉嘖了聲,一副財迷樣:“那倒是不用,給我點銀子我就知足了?!?/br> 燕綏唔了聲:“到時候送座金屋給你?!?/br> 沈蓉沒聽出他話里有話,哈哈笑道:“那我就等著了?!?/br> 燕綏一笑:“恩?!?/br> 施既明在她走了之后一直站在原地,伸手按住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