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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了?!彼致杂熊P躇地看了眼沈蓉:“朝廷怕是派出了錦衣衛來查案,不知道派的是誰...” 沈蓉本來沒覺著有甚,被他看的就有點尷尬了,直截了當地道:“哥你行了啊,他好歹也是從四品的錦衣衛鎮撫使,不可能被派到這窮鄉僻壤來吧?” 沈幕心思被她猜中,訕訕一笑,心疼地看她一眼,嘆了聲:“我是怕你心里難受,你和他終究是沒緣...” 沈蓉用一個白眼逼得他把后半句咽回去,把手里的藥往沈幕懷里一塞:“你有功夫琢磨這些有的沒的,不如去煎藥?!?/br> 沈幕憂慮地看了她一眼才轉身走了,沈蓉無語地搖了搖頭,去前廳找了一圈,還是沒見燕綏的影子,她正在納罕,就聽到后院幾聲咳嗽傳過來,她推開燕綏的房門走進去,就見他靠在床頭,一雙含情眸子眨也不眨地直視著她,落了幾簇青絲在眉峰上,風情慵懶。 沈蓉心跳都亂了幾拍,深吸了口氣堅決抵制住了誘惑,擺出嚴肅臉問道:“你方才去哪里了?” 燕綏凝睇:“我方才去更衣了?!?/br> 更衣是上廁所的委婉說法,沈蓉立刻啐之:“扯吧你就,我才從那邊繞過來,根本沒有人!” 她把線索在腦海里串聯了一下,冷笑道:“我看你是親手殺了胡涵,聽說差役過來心虛,怕我把你賣了,躲到前面偷聽去了吧?!” 燕綏撐著下巴笑道:“阿笑真是冰雪聰明,玲瓏心肝,幾句話就推斷出了事情原委?!?/br> 沈蓉頗為得意:“那是自然,小時候府里我伯母和我娘的首飾老丟,還是我...不對,呸呸呸...” 她話說一半又被他帶歪樓了,瞪了他一眼才把話頭轉回來:“你知道你哪里做錯了嗎?” 燕綏遺憾道:“下手的時候應當再謹慎些,不讓仵作抓住把柄的?!彼忠荒槦o辜地道:“不過他身上已經中了山賊一刀,我只是看他痛苦,所以送他一程?!?/br> 沈蓉差點氣笑:“...你怎么這么善良呢?小心胡涵變成鬼來謝你補的這一刀!” 燕綏微微笑道:“我做好事不留名的?!?/br> 沈蓉再次把歪了的樓扭回來:“你為什么要瞞著我?你殺了胡涵是為了幫我們家,難道我還會賣了你不成?” 燕綏靜默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欺瞞她,大概他原本行事就是如此,對誰都堤防幾分,做什么事先留后手。 就在沈蓉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就聽他輕聲道:“對不起?!?/br> 這突如其來的道歉倒是讓沈蓉措手不及,怔了怔才道:“那你以后不會再騙人了嗎?” 燕綏眼睛直視著她:“對你不會了?!?/br> 沈蓉就是還想再訓他幾句,見他這認錯態度都說不出話來,憋悶地道:“藥應該熬好了吧,我去給你拿藥?!?/br> 過了片刻她把煎好的重要端上來,燕綏看到那黑黢黢一碗苦藥就直皺眉:“我自己也能好,不用非得喝藥吧?” 沈蓉斷然拒絕并且把藥遞給他:“你以為是神仙啊,這么重的傷自己能好?老老實實吃藥?!?/br> 燕綏看著那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中藥,濃冶的眉毛都快擠到一起去了:“我體質特殊,原來受傷也不怎么吃藥,沒過一陣就好了?!?/br> 沈蓉表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會是怕喝藥吧?我哥三歲的時候喝藥就不用人哄了,你又不是姑娘家...” 燕綏臉色一僵,似乎被她說中心思,不過為了證明自己是純爺們,皺著眉端起藥碗咕嘟咕嘟一口喝完,然后微閉上眼咳的摧心捶肝。 沈蓉得了便宜還賣乖,笑瞇瞇地拍了拍他的肩:“乖,這才像個男子漢嗎?!?/br> 她現在覺著燕綏受傷還是有好處的,至少沒法反抗她的魔爪哈哈哈哈。 燕綏又咳了會微微合上眼,胸膛起伏微弱,沈蓉以為真把他氣出了個好歹來,湊過去問道:“你沒事吧?” 燕綏忽然睜開眼,鼻息吹拂在她臉頰:“阿笑,你對我這么好,我實在是無以為報,不如就...以身相許吧?” 沈蓉:“...” 她這回是真被嚇到了:“你不會又失憶了吧?!你自己不是說賣藝不賣身嗎!” 燕綏很無辜地道:“我只是說以身相許給你當長工,阿笑你想到哪里去了?” 沈蓉:“...滾滾滾滾,你成語老師的棺材板要按不住了!” 沈蓉懟人失敗,灰頭土臉,她方才給他蒸了一碗加了秋油和香油的雞蛋羹,燕綏一臉滿足地吃完,精神也有些不支,靠在枕頭上慢慢睡過去,她翻箱倒柜找出一方被子來給他蓋好,蓋完之后真覺著兩人像兩口子...呸!她是被他洗腦了嗎,擦! 沈蓉一邊無語一邊出去繼續忙活,正好到中午飯店了,食客也陸陸續續來了幾個,此時外間有人點了一盆鯽魚湯,一盤夫妻肺片,一盤白灼蝦,一疊清炒青菜和一盤松鼠魚,算是最近少有的大生意了。 沈蓉打起精神來炒菜,先把活蹦亂跳的蝦子撈出來去蝦線,趁著燒火的功夫拌好麻辣筋道的夫妻肺片炒好青菜,又把一尾大鯉魚撈出來,用花刀切成花葉狀,炸的外酥里嫩之后,用糖醋汁一澆,那個香味就別提了,雖然她對甜食點心一般,但是這種酸甜口的菜肴如松鼠魚糖醋丸子糖醋里脊這些菜是她的心頭好。 轉眼四菜一湯備齊,沈蓉讓暫時充當跑堂的沈幕把菜端出去,正準備做下一道菜,就聽見外間傳來‘嘩啦啦’碗碟打碎的聲音,然后是一道頗為高亢油膩的男聲:“我呸,虧你們還自稱是京城手藝,這樣的豬食也敢給爺端上來!” 沈蓉戴好斗笠匆匆趕出去,就見一個相貌跟胡涵有五六成相似,不過要年輕上十來歲的男子站在正中,各樣佳肴落了一地,隨著他這一聲叱罵,門口嘩啦啦涌進來近十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把等著用飯的食客都嚇跑了,一看就知道是來找茬的。 沈蓉猜測這人應當是胡涵子侄,面不改色地問道:“你想要如何?” 他冷笑了聲:“沈掌柜賣我胡強一個面子,把你們這里那個叫大錘的伙計給我交出來,他跟我爹的死有關,若是不交,我就砸了你們家這沈家飯館!” 衙門是徹底沒功夫管胡涵的事了,草草結了案,他是聽人說這個叫大錘的曾經出現過,因此料定親爹的死和他有關,最重要的是胡涵好幾個兒子,他要是不表現的為報父仇積極點,怎么能分到更多的家產呢? 沈蓉在斗笠下撇撇嘴,沉聲道:“胡涵的死衙門已經確定是山賊干的了,胡公子這般來我們家打砸質問,難道是質疑衙門質疑縣太爺?這可不是小罪名!別親爹才闔眼,你這個當兒子的就得吃牢飯!” 別說燕綏現在還病著,就算沒病,她也不可能交人出去。 他聽完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