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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向他們。 燕綏目光漠然地看向胡涵一行人,很快又壓低斗笠遮住眼底若有似無的冷光。 這種泥豬癩狗一樣的東西,也配打她的主意? 他這幾日著意打聽,縣城到州府似乎有一伙兇悍的山賊在鬧...他垂眸思忖片刻,又往胡涵的方向看了眼,唇角勾了勾,似乎已經拿定了主意,轉身往反方向走了。 沈家三口人到晚上還是沒拿定主意,沈瑜倒是有幾招致命的法子,可惜他們現在身份低微,可cao作性太低,沈蓉看了看天色,擺擺手道:“先吃飯再說吧,大不了咱們就搬去碧波縣暫住,反正都只是暫時落腳?!?/br> 她說完就回廚房撈了條草魚出來準備做飯,芙蕖縣地處南方,三面環水,魚蝦隨便就能釣到,因此也格外便宜,如羊rou牛rou這些就要貴上不少。她把一條魚料理干凈,先擱鍋里煮熟,又把魚湯放到小鍋里,再把魚刺剔干凈,把魚rou切成片,炸的金黃酥脆,又切了豆腐青菜土豆筍片這些新鮮菜蔬擱在魚湯里煮著。 這邊草魚rou質肥美,魚湯也格外鮮,隨著湯水一咕嘟鮮味就逸散開來,她放了茱萸和各樣調料進去,最后把炸好的魚rou放到魚湯里,等煮好了一并盛出來,撒上幾?;ń酚脻L油一潑,鮮香麻辣,就連父子倆在外頭都聞見香味了。 麻辣鮮美的口感在舌尖爆開,一家人分著吃完一盆火熱的麻辣魚臉上總算好看點了,分頭去歇下,第二日一早就聽到胡涵動身前往州府的消息,勉強算是個好消息,只是店里生意仍然不好,馬馬虎虎只能保住本錢,沈蓉難免無精打采的,沒事的時候就琢磨著怎么提高店里的生意。 偶爾也會想到燕綏,不過也只是曇花乍現的念頭,或許他本身就像曇花一樣,神秘而來神秘而去,留下一抹驚艷的流光。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很快教育了沈蓉,燕綏才不是什么曇花,根本就是一朵食人花! 日子又過了四五天,沈蓉見生意實在是不成了,準備推行新法子招攬生意,第二日天還沒亮就早起準備吃食,她這邊才把腌制的醬料調好,忽然聽見門口傳來急急地敲門聲,‘咚咚咚’一下跟著一下,她皺眉走過去,先沒急著開門,而是小心問道:“誰?” 門外又敲了幾聲,她當然不可能隨隨便便給人開門,不耐問了句:“是誰?不說不開!” 門外靜默片刻,突然又沒了動靜,沈蓉簡直莫名其妙,以為是哪個人的惡作劇,又在門口等了會兒還不見有動靜,只得折返回廚房,就見廚房立著一道修長的影子。 沈蓉嚇得臉都綠了,不自覺地擦了聲,下意識地抄起菜刀防身,一邊動手一邊喊人:“來...” 才說了一個字嘴就被捂住了,來人身形不穩,全身幾乎都靠在她身上,廚房里隱隱有一股血腥氣,他聲音有些低,不過還是輕笑著在她耳邊道:“阿笑,是我?!?/br> 他閉了閉眼,又輕聲道:“你的麻煩...已經解決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燕綏:別想拋棄我! 第13章 沈蓉一聽這聲音腦子就‘嗡’了一聲,震驚了會兒才問道:“你,你怎么會在這里?你方才說解決麻煩什么意思?你究竟在搞什么鬼?” 燕綏捂著她嘴的手挪開了,輕聲道:“我見你不開門,翻墻從后面院子進來的?!?/br> 沈蓉一把推開他,跟他保持著安全距離:“誰問你這個了,你方才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 她一串話還沒問完,燕綏就閉了閉眼,倚著墻緩緩倒在她身邊。 沈蓉:“...” 她現在確定了,大錘真是個奇人!她叫了幾聲見他不應答,迫于無奈,只得先把他架起來,安置到后院的一處空屋里。 他平時看著修長勻稱,但到底也是個高挑男人,架著他從廚房到后院短短距離,沈蓉已經累的直喘氣,重重把他往木板床上一放,這才有功夫思索起他方才的話來。 什么叫麻煩他已經解決了,沈家目前最大的麻煩就是胡涵了,難道他把胡涵給咔擦了? 沈蓉越想越是頭疼,眼看著天已經大亮了,她起身準備去找父兄商量,沒想到此時已經有食客上門,沈幕在前頭招呼著,見她過來先招了招手,面上不知道是憂慮還是高興,他壓低聲音道:“我方才聽兩個食客議論,縣城里出事了?!?/br> 沈蓉心頭一緊:“怎么?” 沈幕深吸了口氣,皺眉道:“聽說胡涵這回親自運送了不少貨物去州府,路上被山賊給劫道了,他自己身上也挨了兩刀,沒等到回城路上就咽了氣?!?/br> 沈蓉想到躺在屋里的拖油瓶,臉色一僵:“死,死了?” 沈幕點頭:“聽客人說,今早上天不亮就咽了氣,縣令正命人追查此事呢?!?/br> 結合燕綏說的話,沈蓉差不多可以斷定是他干的了,她猶豫片刻還是沒把事情說出來,只道:“哥,大錘他今天早上又摸回來了,我看他好像生了病,咱們跟他也算有些緣法,要不先留他養病再送他走吧?!?/br> 沈幕也不是心狠之輩,怔了怔才點頭嘆道:“也罷,他現在無依無靠的,也只能來找咱們了,等會我打點完店里的賬目就去看看他?!?/br> 沈蓉手下飛快地把食客點的小菜涼拌好,又端了盆溫水到空屋里,燕綏還是沒醒來,她左右看了看,見他身上其他地方都無礙,就是肩頭處的衣裳有斑斑血跡,她取了把剪刀要把他衣裳剪開,冷不丁手腕被攥住,然后重重一拉,她猝不及防跌倒在他胸前,怔了下才道:“你搞什么鬼?!” 他已經睜開了眼,目光冰冷地看著自己,見到是她臉色才緩了緩:“阿笑,是你啊?!?/br> 沈蓉撇撇嘴:“那你以為是誰?” 她下意識地要撐起身子站起來,不留神額頭和他下巴磕了一下,兩人齊齊悶哼了聲,沈蓉正要說他,就見他沒受傷的那只手捂著下巴,一臉委屈地看著她:“阿笑,你為什么要撞我?” 沈蓉一口老血憋在胸口,決定跳過這個話題,起身吩咐道:“胳膊抬起來?!?/br> 燕綏這回倒是沒再招惹她,十分配合地抬起胳膊,沈蓉小心翼翼地把染了血的衣裳給他剪下來,就見白如玉的肌膚上布滿血污,還有兩個深深的傷口,像是被什么猛獸咬過似的。 她把巾子擰干給他小心擦著血污,順道看了他一眼:“疼就知一聲?!?/br> 燕綏笑意盈盈,精神看著不大好,但是看上去心情不錯:“見到你,我就一點都不覺著難受了?!?/br> 沈蓉沒搭理他,皺眉問道:“你方才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殺了胡涵嗎?這傷是哪里來的?” 燕綏笑意不減,看著她鬢邊的一縷青絲:“阿笑,你頭發亂了?!彼拿纨?,若有所思地道:“是擔心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