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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險惡,許多如他一樣仰慕殿下的天使終日恍惚、痛苦、不敢置信,走在大街上也會突然哭出聲來,更別說向神祈禱時了。這時他才突然醒悟,原來他家任性的長官曾被這么多人愛戴著啊。他想求天使長去救贖他的兄弟,可天使長越來越威嚴、冰冷、不可接近。天使長也放棄了他。作為殿下曾經的副手,別的天使異樣的眼光不是最難熬的,最難熬的是他總想拔劍與非議殿下的家伙戰個痛,又痛苦地壓抑自己、提醒自己,那是個墮落的、悖逆的、被所有人放棄的、連名字也不能再提起的人。可是殿下又懶、又愛音樂美食、又愛熱鬧、又喜歡小孩,他被打落到不見天日的深淵后,怎么過?渾渾噩噩了許多年,直到天使長騎著黃金龍無禮闖入圣殿的那一天,從守衛口中得知,那個陷落在深淵的人出了什么事。很快,不用再猜了。圣地里的光精靈再怎么劃清界線身上也有殿下的血rou,他們哭的不能自已。天使不被允許哭。整個圣地,只有圣殿里的嘉蘭諾德殿下擁有哭泣的資格。薩米爾帶著一部分軍隊跟隨嘉蘭諾德墮天了。嘉蘭諾德誘惑他的理由完美無比,要想讓殿下回來,天使長必須墮落成為魔王。他只是憎恨自己,為何不早一些看清自己的內心,跟隨真正想跟隨的人。還好,在漫長的等待后,他終于等到了彌補的機會。〈精靈的場合〉布昂萊特墮天之后,一腔怒火包圍精靈領的大天使給了首領娜茜絲和祭司阿拉密爾兩個選擇,放棄信仰悖逆者、或者死。最崇敬布昂萊特大人的娜茜絲選擇族群的延續,愿意放棄信仰、向圣地徹底獻出身心以示順從。另一部分精靈對悖逆者感到失望,也不愿再依附圣地,寧愿死也要自由地離開。大天使發怒,卻被及時趕到的天使長阻止了。“這是神的寬宥?!碧焓归L說。祭司阿拉密爾仰望著高高在上的天使們和跟著天使戀戀不舍離開家園的同族,最后和首領娜茜絲對視一眼,內心非常平靜。他是侍奉殿下的祭司,應該做的事,從一開始就決定好了。他帶著一小部分同族,從留在地面的族群中離開,開始探尋大陸的邊緣、地面的裂隙、深淵的所在。神罰教他們皮膚染上夜色,教他們殘忍嗜殺、冰冷無情,更加像深淵中他們終其一生也要找到的信仰。直到那信仰從這世界離開,這個族群也沒能夠找到他。于是他們在人間界陰暗的角落定居繁衍開來,蟄伏著,等待著終有一日能夠等到的召喚。然后,終于等到了。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回時隙塔了~給大家解釋一下時隙塔等于說是一個獨立的異空間,每只游魂都擁有自己的一座分塔與浮島圍繞著中間的主塔。平時大明就在自己的塔里生活和宅著,時不時跟去別的塔走親訪友,宅到無聊了就接個任務去某個世界逛一圈,美滋滋!第12章間之章一【歡迎回到時隙塔,寧逾明?!?/br>在真實的三千世界之外,還有著無數的虛構世界存在于現實世界的倒影、映射和縫隙之中。時隙塔的偉大意志凌駕和總領于虛構世界的意識之上,從世界的存在和生滅中獲得能量,再將能量投入到維持世界的運轉之中。虛構世界和現實世界最大的區別就是——虛構世界沿其復雜卻可循的既定軌跡而前進,也就是,世界線。世界線由虛構世界中的每一個個體的命運線交織而成。個人命運的改變對世界線的影響微乎其微,且世界意識比較強大的世界,對個人命運的扭曲往往在反干涉力作用下回歸原樣,成為徒勞。但是,某個個體命運線的空缺,卻常常像堤壩上的蟻xue,在時間的作用下造成嚴重后果。而不穩定命運的偏差、突發的時空風暴和黑洞、跨界能力者的個人行動等等突發事件,都可能會造成某個個體的突然消失。于是,時隙塔和照看現實三千世界的白玉京簽訂協議,從現實世界已死之人中招收有資質的專員,運算出結果最嚴重的那些空缺,派出專員前去填補。時隙塔給予他們庇護,使他們不致于被虛構世界的意識排斥,完成任務后得到的“工資”可以和時隙塔交換各種各樣的東西與呆在塔里的休息時間。這些現實世界的已死之人戲稱自己依靠代替他人茍活于虛構的三千世界之中,對外一致自稱——“來自時隙塔的游魂”。憑空出現在自己的屋子里,寧逾明從沙發上刷得一下坐到起,喘著氣神情恍惚地開始與腦中瀕死的幻象做斗爭。他只在濃重粘稠、纏得意識動彈不得的黑暗中待了一瞬,又好像過了一萬年那么久,仿佛仍然身處其中,還在不停地越陷越深、越陷越深……突然!屁股底下傳來驢叫一樣但更加短促尖銳的動物叫聲。“鵝!”“鵝!”“鵝鵝鵝鵝鵝?。。?!”寧逾明:“…………………………??!”他啪地一下從沙發上彈起,撈起被壓成餅的毛絨絨生物,五體投地撲倒它面前,搓揉對方被壓扁的絨毛,聲嘶力竭:“阿毛你有沒有事!阿毛你不要嚇我!都是粑粑的錯你振作一點??!”毛絨絨逐漸恢復原形——細脖尖嘴大肚子,前肢成鰭,趾間有蹼,毛毛黑白相間,用小學生作文來形容就是“穿著燕尾服”。沒錯,他家阿毛是一只企鵝!而且是一只脖子帶金色的帝企鵝!但是阿毛的體型并不像帝企鵝那么大,而是隨寧逾明喜好一直保持在小巧可愛的范圍內。主人一回來便被泰山壓頂的阿毛默不作聲地背過身面對沙發背,輕輕顫抖,看得寧逾明五內巨焚,急忙把小企鵝揉在懷里細細搓揉安慰。半天才把小企鵝哄的發出細嫩的“啊啊”歡叫。寧逾明也從擼鵝這一活動中獲得了心靈的慰藉,重新坐回沙發,讓小企鵝端坐在他的大腿上。寧逾明嚴肅臉:“拜托你了阿毛,例行公事,來吧?!?/br>阿毛:“鵝?!苯唤o我吧。小企鵝把一只小翅膀鄭重地放在他的額頭上。遠處傳來渾厚的鐘聲,在他腦中碰撞回響。在血液似乎都激蕩起來的共振中,作為“大天使布昂萊特”的記憶漸漸被打包、壓縮、藏在心靈的一個角落。寧逾明的腦中浮現這數萬年的一切,又淡去,心頭涌上深深的痛楚,還有不舍。終于不舍也淡去了。他再回想起那個世界的一切,有懷念、有欣悅、也期待再相遇,唯獨沒有執念。寧逾明把自己滿頭大汗的腦袋埋到小企鵝的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