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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一年修滿全部學分怎么可能?!闭n時、作業都是問題,哪會像說的那么容易。 “教授說,本來學校是打算開設單獨的藝能作家分類,但是業內沒有這方面專業畢業的教授,都是社會人士來上課,學校也不是很看好,只是想試試水。所以雖然是選修課,但是不止要跟一個教授,相當于一個分類學科在學?!崩钕︻伵牧伺膲ι系募垺斑@個你別擔心了,先看看這個怎么樣?” 柳楠晴跳上床遠遠的比對了一下角度“還行,沒歪?!弊哌^到床邊,伸手扶著還是傷患狀態的李夕顏下床“說實話,你要是來電影系我當然高興,就算明年畢業,你也是我的直系學妹了?!?/br> “不過你也不必放棄法語,像我一樣修雙學位就好了,你的學分都快修完了,現在放棄之前的兩年多不就白費了?!彼敵踉趯W校聽到消息的時候,直接飛車來找李夕顏,因為她是真的覺得這孩子腦子出了問題。 “再說吧,我轉系申請已經交了,現在說這個有點遲?!袄钕︻佫D院的原因不完全是因為柳楠晴,但她確實是讓李夕顏做決定的契機。 法語不是李夕顏的興趣所在,她做小組作業的艱難程度,足以讓她擔心畢業論文要怎么辦。與其和法語不尷不尬的耗著,還不如去讀編劇,起碼她那是她熟悉,又有興趣的事情。 正午的艷陽從窗戶照進來,兩個姑娘并肩站在一起,看著墻上那個‘工作簽證’。李夕顏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決定了,就好好走下去。別左顧右盼,也別瞻前顧后,你會走的很順利的。 然而生活就是這么cao蛋,不管李夕顏原先的打算是怎么樣,永遠不會按照她的計劃行事,先前做好的所有準備,都被突如其來的噩耗打亂。改期的家族聚餐,變成了永遠也實現不了的約定。李夕顏甚至沒有親眼見過這具身體的父親和哥哥,他們就以一種永別的方式離開了她。 距離金希徹人生第一次像女孩子告白的十四天后,那位當初拒絕的干脆利落的姑娘給他發來了一條,打破所有他預想接近計劃的短信。 我們交往吧?!钕︻?/br> 第二十章 釜山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急癥室外面,一群三十幾歲的釜山漢子七嘴八舌的爭吵,警察站在兩撥人的中間把推搡的人群分開,醫生護士遠遠的站在一邊,小聲的指著那群人不知道在說著什么。一群人都沒靠近的走廊盡頭,停著兩具蓋著白布的尸身。 金惠子披頭散發的坐在椅子上,臉上還有尖銳的指甲劃傷的傷口,臉色蒼白的抱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老奶奶哭的撕心裂肺,她卻一滴眼淚都沒流。李夕顏氣喘吁吁的跑進混亂的人群,腳步還沒停,就被金惠子撲上來一把抱住。突然被金惠子推開的老太太,一個沒穩住直接撲到在地,哭喊聲尖銳刺耳,把眾人都嚇住了。 眾人都沒反應過來,老太太飛速爬起來,撲上去把兩人都抱在懷里,慘嚎“你爸爸,你爸爸……” 不知道是被什么刺激到了神經,安靜的人群突然暴起,一個穿著花襯衫,手臂上紋著青龍的壯漢,一把推開警察,一腳上去把對面的一個人直接踹飛半米遠,群毆出乎預料的開始,兩個警察直接被推搡到了外面。 社團組織一樣的人群,每天都在上演各種生死的場所,嚎哭、怒罵、拳腳、警服和尸體,幾乎像是一場電影械斗鏡頭的畫面,就這樣出現在李夕顏的面前,出現的突兀,出現的怪異,出現的讓她無所適從。 今天一大早李夕顏去學校處理轉院系的事情,因為教授那邊不想放人有點麻煩。李夕顏想要見教授一面好好說清楚,但是教授非要叫上她想要轉院系的教授一起見她。對方剛好有事情要處理,李夕顏硬是從早上十點等到晚上八點,才等到教授能坐下來一起聊聊。 教授也是為李夕顏好,她成績一向不錯,獎學金都是全獎,眼看著要大四,學分修的差不多,學位就到手,這個時候轉院系不是腦袋有問題嗎。連接受她的主要指導教授都想勸李夕顏,要不干脆修雙學位,反正這個時候轉院系,也不可能像之前一樣四年畢業,多學一兩年,多拿一個學位,對就業也有好處。 李夕顏不太好直接拒絕教授的好意,之后還要在新教授手下混日子,只能在兩邊教授的夾擊下,拖延時間。沒想到說到一半,mama打電話給她了,當時她大松一口氣,準備以家里有事的理由告辭,電話一接,金惠子只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爸爸和哥哥出車禍,趕快回來。她那邊也不清楚情況,正在的往醫院趕就給女兒打電話了。 當場被驚住的李夕顏慌亂的和教授告辭,首爾到釜山的KTX,30分鐘就有一班,李夕顏到車站就直接買票上車。一路上給自己做各種心理準備,不就是爸爸沒什么,記憶里李爸爸對李jiejie挺好的,哥哥也好相處,一定不會有問題,不會難相處。 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李夕顏默默演練了幾十次見面后要怎么打招呼,要怎么做一個面對父親的女兒,現在都沒有用了。她不用和誰打招呼,她也不用在乎他們好不好相處,因為迎接她的不是慈祥嚴厲的父親,塞給她零花錢的哥哥,而是頂著這兩個稱呼的,熟悉又陌生的尸體。 警察和保安出動了二十幾個人,終于把群架的兩撥人分開,半個小時后,李夕顏一手抱著金惠子,一手摟著初次見面的奶奶樸美英,作為這個家目前唯一鎮定的人士,從那位第一個動手的花襯衫嘴里,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剛剛那場斗毆的原因。 手臂上紋著過肩龍的李德業,是他們家遠房的一個親戚,往上追溯大概在太太爺爺那一輩,非常遠的遠房親戚。韓國從古至今都保持著宗族制度,戰爭結束,有名有姓能從大學畢業的人,不是軍人政客、日本二代,就是宗族庇護下的家人,本家都在的,只是隨著社會發展慢慢疏遠。 李德業小時候爹死娘跑,是李爸爸回老家祭祖的時候,覺得他和李哥哥差不多大,那么小連個吃飯的地方都沒有,看他可憐給了他一點照顧,其實沒多少錢就是順手的事情,李德業卻一直記得。后來再回本家不見李德業,李爸爸還打聽過,聽說他去混社會了,嘆息一聲也沒再管。 年輕的時候學人家混社會,憑著敢打敢拼混的還不錯的李德業。十幾年后,李爸爸都不記得這個人了,他卻聽說了李家家道中落的事情,找上門說要和李哥哥一起做生意。釜山是港口城市,他的行當里也沒什么能合作的,即使有也不適合李哥哥碰,遠航捕魚就卡在黑白線上,港口正好是他的地方,漁船又要血性的漢子,正合適。 李德業從小到大不欠人任何東西,唯一還不出去的恩情就是李爸爸的那筆錢,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