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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速收劍,暗罵自己太過大意,雙手揮劍急轉,銀色重劍周身似有風雷齊鳴。“月劍其一,星雷!”寧靜遠平靜的臉色中閃過訝然,“是不同屬性的星月劍法?!?/br>硯零溪點點頭,“風水火土,這位少年是風屬性?!?/br>成天涯畢竟傷病之體,氣勢雖然不減以往,但出手的分量仍是輕了,“轟!”橙色劍氣與銀雷相沖,竟一時不相上下。“呃!”但少年的身軀顯然受不了如此沖擊力,一下子被震退數步之距,他身后的人連忙上前,“少主!”但見慕青疏在仆從的攙扶中直起身,仰天大笑,“哈哈哈哈!有趣!原來中原有趣的人這么多?!彼掌饎?,對眾人略施一禮,“那我先走了,有機會來江南府邸玩哦?!?/br>“江南府???”寧靜遠一愣。“就是江月樓勢力下的江南大倉?!背幜阆嵝训?。“哼。廢……”成天涯冷哼之后,咄咄逼人的廢材二字呼之欲出,硯零溪折扇一動,果斷擋在了他嘴前,“成大統領,別糾結這點小事了,好不好?!?/br>“……”成天涯一時無言。“不過,是不是該擔心一下葉兄?”硯零溪抬頭望了一眼西邊,夕陽已落入山間,啟明星已高懸天際。這條小路原本雜草叢生,由于前幾天大軍行走,如今草疏叢淺,一道紅色身影正在疾步而行,落日已沉,漫天星辰高懸,今夜無云無月,正是朔夜。前方,忽然有人吟道:“北山煙霧始茫茫,南津霜月正蒼蒼。復閤重樓向浦開,秋風明月度江來?!?/br>葉風庭停步,神色淡然,不慌不忙依舊儒雅之態?!昂镁貌灰?,府師?!?/br>星光下徹,只見前方之人背對而立,束發青冠,一襲暗青色長袍,身披深藍色披風,上繡天河星宿。他聞之迅速轉身,那英氣秀雅的臉龐帶著一雙皓朗而凌厲目光,“可你倒是差一點躲開我了。先由自己吹笛,再假他人之手,以相同的笛曲引我誤判你尚在隊中。葉風庭,你還是如此會算計?!?/br>“算計?呵,你以為自己抓到了我?!比~風庭輕聲一笑,“是我在制造與你獨處的時機,慕星影?!?/br>莧紅色衣袖一揮,一柄漆黑之劍從天而落,“砰!”劍意攜動勁風之勢,氣貫山河,巍然立在葉風庭之側。第57章二鬼臨門已是戌時,離絳州只剩最后三里,硯零溪正懊悔地扶著額頭,“哎呀哎呀,剛才應該趁機讓靜遠打劫一下江南大倉那群人的,否則我們怎么可能還在餓著肚子趕路!”“江月樓和聯盟已經和解?!睂庫o遠提醒道。“我當然知道……所以,大家加快腳步,再過一個時辰城門就要關了?!背幜阆闷饘庫o遠的水囊又喝了一口。“轱轆轱轆?!焙鋈?,一陣木輪滾動聲響起,沒有人比硯零溪更熟悉這個聲音。夜色之中,一名黑衣硯家仆從舉著火把,另一名仆從推著小車緩緩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硯零溪一見,連忙上前一把抱住自己二哥,完全沒有在硯府之時的那種拘謹,甚至像個孩童,“二哥!哇,小弟差點以為見不到你了?!?/br>硯家二少主硯零海和藹笑著,抬起墨衣袖撫著十一弟的后背。這一刻,硯零溪閉上眼,全身戒備都已卸下。這一刻,只想安然于他懷里歇息。他并非什么鬼謀,也并非什么將領、指揮。他現在只是十一弟,一個可以躲在哥哥懷抱中釋放倦意和壓力的人。“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背幜愫4猴L般的笑意與溫柔的輕撫,讓硯零溪不禁眼角濕潤了,真的感覺自己累了,不愿再去多思考、多籌謀。他望了一眼硯零溪身后之人,幾乎無一不傷、無一不疲、無一不倦?!笆坏?,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說?!?/br>寧靜遠走前幾步,“硯二少已經知曉戰敗之事?”硯零溪抬頭看著硯零海,“二哥是從三姐和墨影部那邊得到了什么消息吧?”硯零??嘈o奈,“她會怎么處置你,想必你清楚。所以我是想勸你……”硯零溪收斂表情,嘆了一口氣,“勸我逃走,是么?!?/br>硯零海無奈點了點頭,“硯十一少率軍追擊突厥,途中因秦禮言、徐衛二位將軍指揮失誤,因此戰敗而亡。天涯以及剩下的墨兵部回去作為佐證即可。而你就隱姓埋名去武林聯盟,想必卿盟主會給你安排一個好去處?!?/br>“嗯?!背幜阆凵駡砸?,“但我仍要進城?!?/br>“不行。她一定會把你斬首以擔敗軍之罪?!?/br>“不,二哥。這件事里有些蹊蹺,雖然還沒完全搞明白。不過要鎮住三姐的過河拆橋,我還是有辦法的?!?/br>“蹊蹺?”“此事要從我們攻入幽蝶嶺之后,突厥節節敗退說起?!?/br>夜風入星曦,晚景蒼涼。幽深的草木之間,隱布一阡陌小道,慕星影身后不遠處,停駐一輛簡約裝飾的藍布馬車。風動,林影搖曳;星移,窸窣殘照。手中黑劍聚凝萬千劍意,劍身因不斷高旋的氣流而顫動,宛如壓至極限的弓弦,下一刻即將爆發破天之勢。“第七劍,濟望四海?!?/br>凌厲的劍風呼嘯而出,黑劍之尖直指泰然自若的慕星影。后者只是緩緩抬臂,雙手托著一柄黑色長直刀,卻并非用來招架。葉風庭見到此刀之時,劍鋒一轉,欲斂住攻勢,但卻又似止不住一往無前的劍意。劍風橫掃而來之中,慕星影左掌并指一劃,一道淡青色熒光宛如星屑流轉,一掠而過。指尖化散劍勢,戰尚未啟,便已終止。只見那劍刃停在了慕星影額前三寸之處。“身為府師,若無籌碼,豈敢孤身入局?”慕星影凌厲的目光好似刀刃,以反擊的鋒芒直刺向葉風庭。那不是普通的刀,而是江月樓西樓閣領沈晏之刀,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怨咒劍,你練成了?!焙趧匦肭?,葉風庭依舊是淡然應對,“上車吧?!倍笠粩[衣袖,先行一步踏入車廂,雍雅端坐。“請了?!卑登嗌L袖一撥,黑刀凌空轉起,“唰”得一聲刮起刀風,掀開藍色的車廂門簾,插在葉風庭身旁三寸之處,慕星影隨之入廂,與葉風庭對座其中。車窗外,星飛百里蒼夜,萬物寂寥空余轍輪聲聲;車廂內,燭燈搖曳,閑雅與凌然的兩道目光相對,仿佛各自劃過十九根棋盤之線。二人彼此神光一轉,燭火映襯之下,眸眼如星如弈棋,須臾之間,對弈落子,步步盤算。絳州刺史府內燈火通明,硯霰披上紅色的圓領官袍,外裹墨黑披風,正襟危坐大堂之內,修長眼睫之下是那清冷的目光,透露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