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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八百人,在西南西北方向怎么可能連營數千。十一少,就算你動用周圍民壯,以營代人,然而這疑兵圍城之計,仍是太假?!?/br>硯零溪手握扇柄戳了戳自己下巴,“那葉樓主倒是說說,本少為何要這么假?”葉風庭閑心逸致地開始在檐上漫步,悠悠道:“圍師必闕。我們先假設一個對手吧?!?/br>“別假設了,就說是她吧?!背幜阆裙侵噶酥干磉叺你雠f。葉風庭隨和一笑,“也好。你故意讓泠舊迅速識破你的疑兵計,并認為你在東北闕口埋伏重兵,故加強闕口防守。同時你將身邊的寧靜遠、李青舟、成天涯派出,明示自己指揮大營空虛。你的空營在東南,泠舊認定東南不需重防,因此會調走最多的戰力來防御闕口以及鎮壓夜襲帶來的sao亂?!?/br>“說的真不錯,葉樓主你也有如此有趣的時候嘛?!背幜阆种猩裙桥拇蛑菩?,“你看,這局我給你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是不是該感謝感謝我?”“葉某這不是已經表達了嗎?!比~風庭慢悠悠地走到泠舊硯零溪所站位置之上的檐角?!盀榱俗屖簧倜骨嗍?,故贈你一個稱號:舍身入敵營,以身殉國;名垂絳州役,不世之功?!?/br>“哎呀。難道本少舍身入營就為了這種假名頭?”硯零溪抬頭仰視著他,幾分詭笑幾分試探。葉風庭同樣微微低頭俯看了他,二人看入對方眼底里的一瞬間,卻是同時發笑,“哈哈哈哈哈哈?!?/br>“你們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聽得讓人心煩意亂?!便雠f似乎有些惱怒,眼神有些飄忽不定,似在反復思考。“哈哈哈,十一少真是讓葉某刮目相看了?!毙^之后,葉風庭舉起黑劍,“泠將軍,亂是好事。不要猶豫,趕快殺了十一少?!?/br>隨后,葉風庭右手拔劍出鞘,劍端指向硯零溪,“葉某幫你也行?!?/br>“葉樓主真是詭計多端?!背幜阆獜堥_折扇,扇面掩其半邊顏。“十一少彼此彼此?!比~風庭掂了掂手里的劍把,笑得極似坦誠。泠舊深吸一口氣,“傳我之令,西南、西北、東北守軍同時向外突圍,三十里之外幽蝶嶺集合。城內守軍按照原計劃,與本將軍從東北撤離?!彪S后,她冷冷地掃了硯零溪一眼,“把硯十一少帶走?!?/br>“葉某說了,要殺了他?!比~風庭語罷,黑劍一抬,劍氣瞬間聚攏。“十勝劍,其二,順天下?!?/br>流竄的灰色劍氣迅速化成三把氣刃,葉風庭從檐上躍起,劍尖回旋,垂向地面,目標只有硯零溪一人。硯零溪笑意不減,身旁駱行卻是率先拔地而起。雙刀猛斬,劃出一道黑十字。“轟!”雙方一招戰成平,葉風庭順勢回翻,腳踏檐上青瓦,淡然心平地按劍而立。泠舊下意識看了一眼半空中的戰局,但只覺周圍氣流異動,無數銀光如千絲萬針閃過,而后才聽得成天涯一句“驟雨無聲?!?/br>再看自己身邊,那灰袍少年已不知所蹤。“砰砰哐哐……”泠舊身邊十多名突厥士兵發出數聲慘叫,手臂鮮血噴涌而出,握著的彎刀盡數脫手落地,似是被成天涯方才一擊挑斷了手筋。葉風庭對面的檐角落下兩道身影,一黑一灰正是成天涯與硯零溪,“嘭!”那雙烏金鐵履踏碎數片瓦礫。硯零溪坐在成天涯寬大的肩膀上,擺擺手中折扇笑道:“看不出來葉樓主是刀子嘴豆腐心呀?!?/br>葉風庭和氣淡笑,“成兄這招倒是從未見過,十步之內,無影無形更無聲,卻凌厲兇狠。不愧名為驟雨無聲?!?/br>“撤?!弊灾褵o籌碼,泠舊毫不猶豫。窈窕的紅色香影迅速遠去,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哎,葉某早就勸你殺了他?!比~風庭望著泠舊的背影,收劍歸鞘,無奈嘆道。“哎,寧兄你看,這十一少太不懂關心他人?!焙鋈?,李青舟那慵懶的冷嘲響起,只見他扶著寧靜遠緩緩從街那頭走來?!案邆€子受了傷,你還忍心坐他肩膀上。寧兄,還是在下對你好,是不是?”寧靜遠平靜的臉上泛起一絲苦笑,“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敝灰娔歉诩琅f插在他肩上,那飛刀依舊戳在其掌心,血倒是止住了。“靜遠兄,你受傷了?!背幜阆行┏泽@,連忙從成天涯身上跳下來,腳踩在屋檐邊緣的時候卻遲疑了。站在對面的葉風庭頗有興致地笑著瞄了過去。“怎么,你還恐高?快下去?!背商煅睦淇粗谋秤?,抬起左掌一拍,硯零溪頓時踉蹌兩步,直朝大街地面摔去,“喂!你!”硯零溪一急,雖說屋檐不過一丈多高,但這么掉下去恐怕也會摔個骨折。成天涯上前一步,“嗒?!碧嶂幜阆澈蟮拿倍蛋阉嗔似饋?,隨后烏鐵履一跨,二人同時平穩落地。“雖不致命,但也不輕?!背幜阆屑殞徱曋笳f。成天涯看了他一眼,轉身欲離去。“天涯,你去哪?”硯零溪問。“去找馬?!背商煅膹膽牙锶〕鲆粋€白瓶子,邊走邊扔給硯零溪?!皞??!?/br>“你干嘛?”李青舟見硯零溪湊過來,睨了他一眼。“給他療傷啊,你會么?”硯零溪收起折扇塞入懷里,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不會。但沒有在下扶著,他早就走不動路了?!崩钋嘀埏@得理直氣壯。“行,那你把他扶進屋,就那里吧?!背幜阆噶酥概赃呉惶庨_著門的酒樓,應該是先前遭遇突厥洗劫,導致空無一人。“別聽他胡說,我好得很、走得動?!睂庫o遠無奈。“行行行,那你自己走?!崩钋嘀鬯砷_手,眼神在看向葉風庭的時候忽然一變。硯零溪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隨后說道:“靜遠兄,慢點?!眱扇艘煌呷肓四强站茦?。“青舟兄有話要說?”葉風庭跳下屋檐,蒼藍色長靴緩步在青石之地,笑得很是隨和。“在下不爭江月樓主之位?!崩钋嘀垡采锨皫撞?,云淡飄渺的目光與對方那儒雅隨和的眼神相映。“我知道?!比~風庭淡淡回答。“在下已加入云玄門?!崩钋嘀劾^續走,繼續說。“我知道?!比~風庭回答不變。“那,有什么你不知道的?”李青舟停下腳步,二者之間的距離已經足以看清他眼角的淚痣。“有件事,葉某倒是一直有所疑問?!比~風庭卻是沒有停頓,徑直走到與其并排之處,微微側過臉,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李青舟那云淡風輕的神色有一瞬間的黯淡,即使如今在黑夜之中,映著月光也足以看到這一刻他慘白的臉色。葉風庭倒是笑容未褪,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良久之后,只聽李青舟垂眉一嘆,“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