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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速卻沒有任何放緩。寧靜遠感覺四周變得愈發寂靜,竹林之間的風力也減弱了許多?!拔覀兯坪跛﹂_他了?!彼仡^望了一眼,說。“長淵陣最可怕的可不是什么無形風刃?!崩钋嘀弁O铝四_步,笑得風輕云淡,“他已經被永遠困在里面啦?!?/br>硯零溪低頭,發覺不知何時起,他們已經走出了青林雪地,腳下已經站在了青苔黑土之上。“這是你住的地方?”寧靜遠朝著前方望去,那是一片綠野,一棟柏木青瓦搭建的小屋佇立期間,屋門打開著,屋前還擺著石質的小圓桌和兩個小石凳。“算是吧?!崩钋嘀鄣卣f著,眼神望向遠處的山道,“其實在下住的地方離這里還有小半日山路。這里是家父家母故居,他們留下了很多有意思之物,因此就常來這里翻東西看?!?/br>“故居?令尊令堂已經故去了?”硯零溪有些好奇地朝屋子方向眺望。“你猜?!崩钋嘀蹚澭坌χ?,左眼角那顆淚痣十分矚目?!安贿^,你們不能看這里的東西?!?/br>寧靜遠聞言,移眸凝視著李青舟,而后者也恰好笑瞇瞇地朝他看去,二人一時相顧無言。反倒是硯零溪繼續問道:“為什么?”李青舟伸出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臉頰,臉上笑容變得有些俏皮地看著硯零溪:“人總要有些秘密的?!?/br>“嗯?!睂庫o遠點點頭,而李青舟又把目光落回他臉上,說:“等時機成熟,會給你看的?!?/br>“嘖?!背幜阆滩蛔膽牙锍槌鏊恼凵?,敲了敲自己掌心,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北地白狼山上空突然傳來無數不詳的鴉鳴,一片漆黑的鴉群從夜狼堡上方掠過,葉風庭皺了皺眉,驚飛的鴉群顯然坐實了伏兵已在暗中挪動,隨時可能朝著城中的隊伍射來冷箭。成天涯嗤笑他此刻的緊迫,說道:“埋伏?那正巧,讓本人正面埋葬他們?!彼褎η室蝗?,右手握著蒼藍色的劍柄,雪亮的劍刃散發著騰騰殺氣?!熬蛷倪@個女的開始!”他話音落下之時,已經殺到了泠舊的背后。劍鋒面前,只有紅衣。“將軍,我們已經中了埋伏,必須立刻下達撤退命令,保持陣型,緩緩退出此城?!比~風庭兩三步移到東路軍將領身后,以鄭重的口吻提醒道。成天涯手中劍刃掛著凌厲的劍風,斜劈而下,長劍從泠舊的肩部砍入,沒有遇到半點抵抗,仿佛刀刃劃破紙張一般將她劃開。但是,那泠舊卻沒有受到半點損傷,窈窕的身姿依舊在那里,甚至連紅衣上的一片布都沒有破損。“幻象?!比~風庭眼神中綻開寒光,露出一絲驚訝。泠舊突然轉過身,果然那妖嬈身影的正臉也是極其嫵媚、明艷動人,一時間軍隊里不少士兵口中傳來噓聲。她朱紅色的唇勾起一抹詭異的冷笑,原本烏黑的眼睛中綻出兩道鮮艷的血紅之光。成天涯冷哼一聲:“無論是戲法師還是詭計師,在絕對的壓制面前,你……”就在他孤高傲氣地說話之間,臉色猛然一變。他身后的葉風庭的心也陡然一沉——原以為不可能會有能讓成天涯露出這種驚訝之色的人,但眼前這個妖艷紅衣女子似乎偏偏成了那個例外。“成天涯,怎么回事?!比~風庭眉間一緊,凝神屏息望去。然而被呼喊之人卻沒有回應,反而像是被cao縱著的傀儡一般僵硬地轉過身,黑色衣袖顫顫巍巍地舉起雪亮的長劍,對準了官軍,他那烏金的瞳孔失去了原有的神色。“成統領他怎么了!”隊伍中的一位硯家墨兵部的成員有些驚慌。葉風庭闔上眼,一邊思考一邊說著,“的確,或許他的力量是天下最強。但是,大剛易折,大開難守。若是有人四兩撥千斤,這力量會被反攻倒算?!?/br>就在此時,一股范圍極廣的殺意透入他的腦海中,令他剎那間睜眼,“他被戲法師cao縱了……小心箭雨!”東路軍將領察覺到了四周氣氛的異動,原本已經保持警覺的他,聞言大喊著:“全軍立盾!”不愧是從全國選拔而出的精銳之師,聽到命令后,士兵們迅速摘下身背的黑色大盾,立在身前,但是……不是所有人的士兵都照做了,超過一半的士兵不但沒有摘下盾牌,相反,無數鮮血在他們突然揮起的刀下四濺!全軍竟然開始了自相殘殺!葉風庭手中黑色的長劍挑開了朝江月樓成員襲來的陌刀,稍顯遲疑之色,“連士兵們都被cao縱了嗎?!?/br>“颯颯颯!”陣形大亂的時候,從來不會缺席的就是敵襲。破空的箭雨已經出現在了天空中,一瞬間遮天蔽日。作者有話要說:恢復日更了!從這一節開始就進入新局了。第22章霜林深處“我似乎曾經來過這個地方?!彪p刀駱行逡巡在青竹林中,“我感覺自己明明只是走了幾個時辰,卻有一種走了好幾天、甚至好幾個月的錯覺?!?/br>明明自己曾故意留下辨識度很強的腳印、伐倒了竹子做成標記,可是當他兜兜轉轉,一切痕跡都消失了。“難道,這不是錯覺?”他停下腳步,一股寒意籠罩心頭,“小時候曾經聽過一個故事,一個族人曾經追著一頭鹿走入了一片雪林之中,當他獵殺了鹿,扛著rou走出山林時,卻發覺手里的鹿rou早已風干腐化,并且再也找不到自己的部落。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年。該不會……”愈加遲疑的腳步,愈發迷茫的內心,突然,一道橙色劍光刺來,看似威力強勁,其勢更是暗含章法,一瞬間變幻成七道劍光,分散到各處對竹林產生巨大沖擊。白竹林外的曠野小屋前,重逢總有太多話要說。“所以呢,你們這次不是因為打架才出現在這里的,對么?”李青舟在石凳上坐了下來,打開琴匣拿出白色藍紋的霜音琴,試著撥了一下琴弦,瑤琴發出泠泠空靈之音?!安贿^在下對世間紛爭真的毫無興趣?!彼兄直?,清風霽月地對二人笑著,露出那瀟灑風流而又萬事不入其心的姿態。寧靜遠深青色的眼眸中有一瞬閃過茫然無措,隨后他抬手介紹身旁穿著白色棉袍之人,“是這樣的,這位是硯家十一少,他這次是想要你……”“慢?!背幜阆獏s冷不防舉起折扇“啪”得打開,空無一字的灰扇面把寧靜遠的臉頰遮了個對半,硬是掐斷了他的話。隨后硯零溪以一種與清風霽月截然相反的詭笑,盯著李青舟,“本少是來完成李公子心愿的?!?/br>“哦?心愿?說說看?!崩钋嘀坌σ鉂u濃,看似饒有興致。“近水淵,就在硯家。送給李公子如何?”硯零溪藏臉于扇下,空留一雙灰蒙如霧的眼。“唔。聽著不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