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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我一人罷了。我雖斥責了那婦人,沒給她什么搜身的機會,可她瞧著也不見失望,眼見著我走了,也不曾挽留,我便猜測,她大概是留著什么后招的……” 崔氏關切的在她面上轉了一圈,露出幾分溫柔的笑意來,道:“虧得我們阿寧天資聰穎,這才沒被她得逞?!?/br> 這話是方才阮琨寧用來吹捧自己的,此刻聽了倒是有些掛不住,道:“阿娘別笑話我嘛,”她臉上的神色正經了許多,這才道:“我事后叫人打聽了才知道,那個阮琨碧被人抖了老底之后可不曾立即離去,就等在離那涼亭不遠處的地方呢,她素來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被逼急了,還指不定會做出些什么……” 崔氏抬手斟了茶,沉吟道:“她倒是計算的好,若是你壓不下她,就順勢拿你害她之事下口,你若是壓下了她,便故意叫下人失禮,叫你不好久留,出去撞上阮琨碧,又正好是渾身無力的時候,哪怕真是出了什么事,也是躲閃不及的……” 阮琨寧道:“別人要害我也就罷了,她同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做什么這樣害我呢,想不明白?!?/br> 崔氏將杯中的殘茶倒掉,面上倒是十分的平靜:“世間之事哪里有那么多的因果,總要有一個人先開頭的,她既出了招,你只管接著便是了,阿娘能夠幫你一時,可幫不了你一世?!?/br> 阮琨寧也只是跟崔氏透透氣罷了,免得之后還搞不清楚跟王扶卿的態度,倒是也不指望著叫崔氏幫自己做些什么。 凡事的希望如果都落在別人身上,那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被人拿捏的死死的,到底不如自己親力親為自在,阮琨寧很明白這個道理。 崔氏也不打算多說,正了正自己發髻上的玉簪,道:“阿寧可知道嗎?天使昨日到了平南王世子那里?!?/br> 天使?這里還有人信上帝嗎? 這個念頭在阮琨寧腦子里頭盤旋了一周才被她自己打碎,猛地清醒了過來。 哦,天使,天子使臣簡稱的那個天使啊。 第169章 戰事將起 阮琨寧同平南王府里頭是沒什么交集的, 頂多算是同段南修有一點點頭之交,有個面子情罷了,是以對于這些倒是并不怎么關心。此時聽崔氏提了, 才覺得事情可能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崔氏的屋子里頭燃著銀霜炭, 帶著一股暖香氣,早晚還受得住,到了午時左右便叫人覺得有些悶,是以經常會叫丫鬟打開窗, 透一點新鮮空氣進來。 外頭開始起風了, 那涼意也開始從外往里涌, 崔氏起身走到窗前, 輕輕地將那扇窗合上了,淡淡的道:“陛下下旨, 叫平南王世子留在金陵,等過了年之后,再回南邊去?!?/br> 平南王在朝中的位置, 幾乎比得上清朝時候的三藩了, 皇帝此時下的這道旨意, 備不住就有什么深意, 容不得人不去細想。 現下看著是風平浪靜, 可是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變成了一觸即發,戰事一起,永寧侯未必不會被派到前線去督軍統戰,是以崔氏哪怕素日里對這些不甚關心, 此時也不得不多加注意幾分。 阮琨寧也覺得有些無奈與擔憂,她到了這個世界之后,還不曾起過真正的戰爭,也叫她忽視了這些方面的事情,直到崔氏此刻點出來,她才注意到潛藏在底下的危險。 此時她倒是有些情愿叫自己穿越到熟悉的朝代去,至少可以幫著家人趨吉避兇,免于將來可能存在的危險。 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是沒有用的,她微微舒口氣,上前去握住了崔氏的手,不似素日里的溫暖,反倒是帶著幾分涼意,阮琨寧心里頭也覺得沉重,卻還是安撫道:“阿娘不要想多了,能不能打起來還不一定呢,是不是阿爹去也未可知,現在早早地憂心,那豈不是杞人憂天嗎?” 崔氏的臉色有些沉,眼底的擔憂也不曾散去,而是捉住阮琨寧的手,低聲道:“過了年,你二哥便要往南邊去了?!?/br> 她抬起頭,眼底是一片洶涌的波瀾,定定的看著阮琨寧。 阮琨寧大吃一驚:“怎么會!不是還沒有打起來么,現在過去做什么?二哥他……” 她本想說阮承瑞現在才多大,竟也要上戰場了,可是轉念一想,他也是整整十九歲了,之前又跟著永寧侯在軍中多有歷練,的確可以去小試鋒刃了。 可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了,世間極少有人能控制的好。 崔氏臉上帶了一絲淺笑,卻并不能遮蓋住她眼底的擔憂,她道:“不是跟平南王開戰,而是隨陳將軍去南邊剿除倭寇,也沒有到平南王的腹地,只是,離得到底是近的很……” 阮琨寧心里頭亂糟糟的,雖說不是到平南王腹地去,可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卻還是離著極近的,真是現成的靶子,若是倭寇還不曾剿除完,朝廷便同平南王開戰了,那可如何是好? 再者,便是不曾開戰,也不一定不會遇見什么的,剿除倭寇又不是吃大白菜,哪里會輕松,誰又能知曉他到底會遇見什么呢。 靜默了片刻,她道:“怎么這樣突然……” 崔氏眉頭一動,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道:“他自己要的,我又能說些什么呢?!?/br> 阮琨寧一滯,卻也沒有再說些什么。 同阮承清不一樣,阮承瑞不喜歡念書,也不是走文官路子的材料,他像永寧侯多一些,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他喜歡軍中的生活,也向往著大漠沙場。 崔氏與永寧侯的四個孩子,前兩個的性情像崔氏多一些,溫綿含鋒,后頭的阮承瑞與阮琨寧,都像永寧侯多一些,不拘小節。 而對于他這個選擇,阮琨寧與崔氏,其實之前便有了一點準備,只是不曾想,來的這樣快罷了。 崔氏這些話一直悶在心里頭原是極為抑郁的,此刻同阮琨寧說了,倒是松快了幾分,拉著阮琨寧坐下,面上也有了幾分緬懷神色,道:“當年我同你阿爹剛剛定親的時候,外頭的非議便很多,無非是看不起永寧侯府的出身,也有人覺得世家嫁嫡女與新臣,丟了自己的底蘊,是以除去至親,也沒幾個人真心為我歡喜。你阿爹嘴上不說,可我也知道,他心里頭也覺得抱歉,愧對于我。 河西之戰的時候,我不許他去,就是怕有個三長兩短,可他說要去立一份戰功,等他回來風風光光的娶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