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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袖,羞答答的看著阮琨寧,不再開口了。 阮琨寧(,,#?Д?):“……2.0你在嗎2.0,酷愛把那個正常的她們還給我!我這里好像是在宮斗爭寵(?)呢,真的不是我的錯覺嗎?!” 她沒有等到系統的回復,倒是云夏試探著建議道:“殿下要不要貼花鈿呢?若只是如此,面容上卻是太過空曠,未免不美?!?/br> 阮琨寧對著鏡子看了看,也覺得自己臉上缺了點東西,聽她這么一提倒是靈光一現:“好得很,就聽你的?!?/br> 靜繡插口道:“要畫個威儀些的才是,別叫人輕看,能壓得住人才好呢?!?/br> 阮琨寧被她們的被迫害妄想癥打敗了,皇后雖然未必會喜歡她,可也不是龍潭虎xue,倒是沒必要真的作出這些氣虛的表現來,那才真是叫人輕看呢。再者,若是真的看自己不順眼,那怎么防備也是沒用的,便沒好氣的道:“要不,干脆在上頭畫個王?那可是最霸氣的了?!?/br> 幾個人相處了一陣子,彼此倒是也熟悉了起來,阮琨寧的性子也不是個難伺候的,頓時一起笑了起來。 還是云舒的手最巧,親手給阮琨寧松松的扎起頭發,在額間端端正正的畫上了一朵嬌俏的梅花。 花鈿本就以梅花形最為多見,是承繼于南朝壽陽公主的梅花妝。 五代牛嶠詩:“若綴壽陽公主額,六宮爭肯學梅妝?!痹~:“眉字春山樣,鳳釵低裊翠寰上,落梅妝?!边@幾句說的便都是梅花妝了。 阮琨寧是真正的膚如凝雪,那朵梅花卻是血一般耀眼的紅,被應該有些別扭的,可一下子瞧起來,居然也是相得益彰。 紅妝灼灼,人若明光,仿佛散了一室的清輝。 云舒手里的畫筆抖了抖,終于落到了地上,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點嫣紅。 許是阮琨寧去的不是時候,皇后正有事情在忙,是昭仁殿的掌事姑姑雪瑯在外頭候著,面上是恰到好處的微笑,既謙和又恭謹:“為著年終祭典的事情,娘娘已經是幾日沒有合眼了,此刻還有點事情在忙,只好請殿下稍等片刻了,奴婢本應該叫殿下入內等候的,可到底也是還沒有見過娘娘,不好擅作主張,還請殿下勿要見怪才是?!痹捯徽f完,又是深深地行了一禮。 這話說得十分有技巧,阮琨寧都忍不住覺得自己此刻進去才是叨擾人家了,可是話說的再好聽,也掩蓋不住實際的——皇后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年終的祭典是很重要,可到底也還離得遠著呢,何必現在就忙成這個樣子呢,皇后也只是要拿個主意就可以了,真正跑斷腿的,還不是禮部跟內務府?再者,就算是再忙,難不成叫阮琨寧進去訓誡幾句過個面子情的時間都沒有了? 阮琨寧攏在衣袖中的手指微微一動,面上還是清風朗月一般的矜貴儀態,神色中也沒有流露出什么不情愿的意思來,反倒是淡淡的,只靜靜地在外頭等著。 云舒與云夏的眉梢也是極輕微的顫了顫,彼此對視一眼,都忍不住在心底搖搖頭,嘆息一聲。 皇后本不是這般沉不住氣的人,在宮中屹立不倒多年,向來都時行事穩當的,沒想到這次卻做得這般的明目張膽,到底是亂了心思,回不到之前的心境了。 阮琨寧今日起得格外早,這種事情又極其忌諱失禮,所以便早早地到了昭仁殿。 正是深秋的清晨,空氣中還帶著幾分冷意,不遠處的樹葉上有新凝成的晨露順著樹葉落下,說不出的疏冷清寒。 晨風一絲一縷的吹過來,也帶來了微寒的涼意,也就是她身體好才感覺不出什么來,像她身后的云舒云夏,兩腿早就隱隱的有些顫抖,兩手也已經是冷的發僵了,饒是如此,卻還是站的端端正正,面上仍然是不動聲色,一絲不滿也無。 如此枯站大半個時辰卻還是沒有消息,阮琨寧用屁股也能覺出不對味兒來,皇后……這似乎是故意要為難她? 太難看了吧,不管怎么不喜歡她,也不該做的這么明顯才是的。 她的眉梢極輕微的動了動,很快便壓了下去。 用皇后的賢德名聲換自己冷一會兒,仔細想一想,其實也沒有虧嘛。 又過了幾刻鐘,雪瑯才款款的走出來,面上還是恰到好處的笑容,同方才一般沒什么變化:“累殿下久等,委實是罪過,娘娘已經忙得差不多了,還請殿下隨奴婢入內?!?/br> 阮琨寧面上柔柔的一笑,叫雪瑯也忍不住輕輕地眨了眨眼,語氣里也忍不住更加謙和了幾分:“娘娘諸事繁多,自然要先顧慮這些,不過是等了些許時候,不礙事的?!?/br> 屋里頭的地暖燒的熱熱的,絲毫覺察不出外頭的清寒?;屎笳俗邙P座上,微微側首向著身邊的人,面上的笑意柔和而溫婉,她的邊上坐了個穿煙柳色衫裙的姑娘,似乎在同那姑娘說什么。 阮琨寧人雖有時跳脫些,可規矩卻是崔氏一手教出來的,哪怕知道皇后有意為難,也還是規規矩矩的屈膝行禮 ,端端正正的跪了下去。 皇后似乎沒有看見她一般,繼續同一邊的姑娘道:“你就是太過簡素了,花一般的年紀,正是該好好打扮的時候,哪里能這般呢,你表哥前些日子往我這兒送了東海的青玉珍珠,品相是極好的,待會兒叫雪瑯給你送過去,必定沒有人會比你還好看?!?/br> 那姑娘聽到了表哥二字,眼底似乎有些羞怯閃過,面頰也是微紅,像是桃花的緋紅,卻還是落落大方的道:“姑母過獎了,我資質平庸,哪里敢說這個呢,”她的目光往底下一掃,似乎是才發現阮琨寧一般,急忙站起身道:“呀,我的罪過,竟忘了明沁公主還在此處,”她輕輕地向著阮琨寧一屈膝:“還請殿下勿要見怪才是?!?/br> 皇后似乎是吃了一驚,轉向阮琨寧道:“呀,你這孩子也是心實,本宮沒有叫你起身,你居然也是一直跪在這里,”皇后向著阮琨寧身后的宮人示意道:“傻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扶你們主子起來?!?/br> 云舒云夏規整的起身,輕輕的虛扶著阮琨寧起身,皇后這才真正的面對面打量阮琨寧,眼底的神色登時一變。 明明算不上多么出眾的裝扮,身上甚至連一二珠寶點綴都沒有,只是一副面容卻是令人心驚難言,微微上挑的眼角帶起了一片明媚澄澈的艷光,遠山般的眉黛上染上了一抹江南氤氳的煙云,饒是她不喜歡阮琨寧,也忍不住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