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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陽花嚶嚶嚶,抹著并不存在的眼淚答應了。 阮琨寧伸手扶在烈日灼陽花的主莖上,輕輕地將木系異能導了進去,隨即便覺一股精純的能量順著枝條一路游走到了頂端的花朵上,終于停住不動了。 伸手將頂端的花朵輕輕摘下,刺阮琨寧破手指將血滴了上去,便覺丹田一動,仿佛一陣清流注了進去,涼涼的很是舒爽,手中花朵卻干癟變小,最終化成手指頭大小的淺色花紋,墜入了荷葉裙上,似是裙上印染的花朵,很是融洽。 阮琨寧心中一喜。 雖然過程略坎(坑)坷(爹)的,但結局總是圓滿的嘛。 只是,眼下雖收服了烈日灼陽花,卻也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烈日灼陽花之所以被當做吉兆,不僅僅是因為顏色燦爛若金,更是因為花開九朵,很有幾分長長久久的味道,才被人引以為奇,得以進獻。 可現在呢? 烈日灼陽花化形于一朵花,被阮琨寧收入囊中,好好的花被她看完了,就由九朵變成了八朵,蘭陵長公主或許不會生氣,但是她一定會被當成熊孩子的! 所幸,這并不是不可解決的。 其實說起來也很簡單,只要運行木系異能就可以重新催生出一朵來,如果是異植烈日灼陽花的話當然沒有那么容易,畢竟阮琨寧如今也只是二級異能,但現在烈日灼陽花的異植意識與精華都已經從植株中抽離了,現在的烈日灼陽花也不過是一株普通的花罷了,想要做到便是輕而易舉了。 所幸這里還沒有什么人,碧桃與順英兩個侍女也被支出去了,沒什么人打擾,在此天時地利人和的條件下,阮琨寧在原先長有花朵的枝頭上的催生了一朵花,灼灼如火,又是九朵,瞧起來圓滿的很。 心滿意足的拍拍手,她正準備功成身退,卻聽身后傳來輕輕一道抽氣聲,炸雷一般響在耳邊,驚得險些變了臉色。 她很清楚,自己剛剛所做的對于這個時代的人來說,究竟有多令人驚異。 這是一種他們未知的能力。 而很多情況下,未知對于人類來說,一定程度上就代表著恐懼。 她一直都很警惕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所以對方應該不是在她收服烈日灼陽花的時候過來的,而當她成功之后,才放松了警惕時到的。 因此,想必對方也只是看見她催生出枝頭上的一朵花而已,情況也并非不可挽回。 阮琨寧定了定心,心里頭瞬間轉過數個念頭,最終平靜的轉過了身,面對著來人。 ——是個異常文弱而秀美絕倫的女孩子。 一身素凈的白衣,看起來也就是比她大個兩三歲,手上簡直是皮包骨了,柔柔弱弱的,似乎一陣風就能吹倒。 阮琨寧一見她,心底便隱隱松了一口氣——孩子的話就更簡單了,想糊弄過去也容易一些。 她還沒有說話,那女孩子便嬌怯怯的開口了,神情似乎很害羞,眼睛里的光芒卻閃閃發亮:“你……你是怎么讓那朵花長出來的?你是神仙嗎?”語氣里并沒有什么恐懼的感覺,反而帶了幾分歡喜與期盼的味道。 故事里說有仙子,原是真的嗎? 面前這個神仙能不能只好自己的病,讓自己見見外頭是什么樣子? 事情的解決比阮琨寧想的簡單,她想過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殺人滅口,可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氣度又不像是無名之輩,能不惹麻煩最好。 在心里沉吟了一下,她輕輕開口:“我不想叫別人知道,你會幫我保守秘密嗎?” 聽了她暗含肯定的話,女孩子似乎很吃驚,但更多地是歡喜。 當下便指天發誓道:“玉奴對天發誓,今日之事絕對不與人言。若違此誓,便叫我身染之疾不得康復,一生踏不出此地?!?/br> 女孩子心里頭甚至有一份靜悄悄的甜蜜,這算是自己同仙子兩個人的小秘密嗎? 她雖不曾發什么“我若說出去就天打五雷轟”之類的空頭毒誓,缺反而更讓阮琨寧相信。 阮琨寧打量她的周身,發髻簡單,衣衫素凈,手腕上配了一串極精致的紫檀佛珠,輕風一過,將她身上若有若無的藥香味帶到了鼻子里。 她迅速的給玉奴打了個標簽——出身富貴但身染沉珂的可憐白蓮花。 不是秦姨娘跟阮承峻那樣偽裝的白蓮花,而是真正身體不佳楚楚可憐的白蓮花。 就此來看,剛剛她發的誓,真是很有誠意的。 如今古人大多信奉舉頭三尺有神明,只看她澄澈透明的眼睛,就很難讓人不相信她。 再者,只要她現在不說出來,過了今日再說又有誰會信呢? 如此一想,阮琨寧的心就放下了一半,心里頭順理成章的想起另一節來——她是什么身份? 既然說自己沒出過府,想來并非客人,那邊只能是蘭陵長公主府的人了。 阮琨寧心思轉的飛快,蘭陵長公主有二子,且都已經成婚,所以,玉奴八成是蘭陵長公主的孫女。 這也能解釋為什么她到后院來,外頭的兩個侍女卻不曾出聲——畢竟人家可是主人家,哪有向客人通傳的道理? 蘭陵長公主在別人眼里或許遠在天邊不可觸及,但在阮琨寧心里,卻是真正的將她當做尊敬濡慕的長輩,是以此刻對著蘭陵長公主的后輩,語氣里頗添了幾分友善。 “你叫玉奴嗎?我是永寧侯府的六姑娘阮琨寧,嗯,你也可以管我叫一聲姑姑,你是身體不好嗎?” 阮琨寧在這個世界真是受夠了做后輩的痛苦,所有人都是她的長輩,等她的大哥阮承清成婚生子還要很久很久,現在忽然發現眼前的玉奴比她矮上了一輩,還是很高興終于有人比她輩分小了。 聽了阮琨寧的話,玉奴澄澈的眼睛里閃過了一絲笑意,走上前去握住阮琨寧的手,輕輕點了點頭:“我父母都管我叫玉奴,我可以叫你阿寧嗎?我身體不好,你是我認識的第一個朋友!” 阮琨寧低頭看玉奴手指,蒼白而微涼,再打量玉奴白衣下的單薄身體,便知道她身體恐怕真的很差,心里更添了幾分心疼,也沒好意思板著臉硬裝長輩。 ——畢竟論起年紀,玉奴一看就比自己大呢。 “當然可以了,除去家中的姐妹,玉奴也是我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