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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一拍衣擺,拱手又是一禮,“師父放心,弟子會好好活下去的?!辈饺A離開,輕輕關上了門。當他回到院子里時,卻發現白鈺不見了。他心一提,走了幾步后,發現白鈺蹲在一處拐角,不知道在搗著什么。步華勾笑,慢慢地靠近白鈺。步華的影子逐漸出現在墻上,低著頭的白鈺一愣,慌忙回頭,卻對上了步華的雙眼。“醒了?做什么呢?”步華越過白鈺向后看去,發現白鈺翻了一地的泥土,手上也滿是泥土,“這是……”泥土當中一泛黃的紙張顯得十分突兀,步華皺眉,在白鈺拿去前撿起了這張紙。他不記得自己曾在這里埋過什么東西。“華哥哥,那是我的——”可是白鈺話未說完的時候步華便展開了紙張。映入眼簾的,是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步華認不太出,仔細看看,才發現那好像是寫下這張紙的日期。吾名白鈺,至今日遇見紅劍人已有一月,他是什么樣子我記不住了,可是,我再見到他,一定會認出他的。步華眨眨眼,覺得紙上所寫的紅劍人似乎就是他。他放下手,發現白鈺的臉不知何時紅了。正詫異時,他又瞥見墻磚下似乎還有幾張紙。但這次白鈺反應極快,他撿起剩下的幾張紙,手背到了身后,朝墻靠去,“不行,不能看了!這是......這是我的東西......”白鈺的東西,怎埋道白陽觀來了?更奇怪的是,為何自己竟全然不知?但......白鈺越是這般藏著掖著,步華便越是好奇。他直勾勾的看著白鈺,似是要透過他直接看到那紙上的內容一般。白鈺一抿嘴,整個人貼到了墻上:“華哥哥你,你把那張還給我行不行?”“可以?!辈饺A遞過,正當白鈺伸出手要接時,他忽然一改方向,將胳膊抬了老高,“只要小公子將身后的那幾張紙給我看......”“不行!”步華挑眉,也學白鈺的樣子背過了手:“那我也不給?!?/br>一來一回,白鈺終是屈服了。他撇著嘴,不情愿的遞過了沾著泥土的紙,紅色染到了他的耳朵根。第二張——今日我又同爹娘來了這里,可是未見到紅劍哥哥,不知道他去哪了......第三張——爹娘又來見觀主了,我不明白他們的話是什么意思。命運之人,是什么?第四張——今日見到了紅劍哥哥!爹娘說這是恩公,他沖我笑了??墒?,可是他好像將我忘記了......最后一張紙有些皺,像是被水浸過。步華展開,手指不自覺的捏緊了紙。——為什么,為什么觀里沒有人?恩公哥哥,恩公哥哥也跟他們說的一樣,死了嗎?阿鈺......阿鈺好想他。步華看完時,眉頭緊皺。他喉結上下滾了滾,說不出一句話。白鈺撓頭,搶回了這些泛黃了紙。見步華不語,白鈺頓了頓,忽然猛地撲了上去,抱住了步華。“小、小公子?!”步華僵了身子,手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里放。他任憑白鈺掛在自己身上,就這樣怔怔的站著。“那是不懂事的時候寫下的,不可當真?!卑租暟杨^埋到步華胸前,又在他心口處蹭了蹭,“華哥哥莫要影響了心情,什么事都沒有的?!?/br>步華并不知道,白鈺曾經歷過這些。他心里五味陳雜,本就不會安慰人,此刻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許久,步華抱了抱白鈺,將他拉開,“我......那個,不如......同我一起除草?”白鈺看著這一院子齊了他腰的雜草,點了點頭。不過,說是讓白鈺幫忙,但步華卻總是攔著不讓白鈺動手。待熾華幽幽的飄出來時,步華也將院中打掃了個干凈。他將熾華劍插/入地面,抹了一把額上的汗。見熾華整理完走了出來后,又丟過了劍去,“熾華?!?/br>熾華歪頭,表示疑問。“你可還記得,仍在觀中時,我常遣你去做什么?”步華的笑讓熾華一怔,隨后便是滿院的血霧,沒了熾華的身影。步華攬過白鈺,只一揮手,血霧便被寒氣驅開,現出了熾華的身影。熾華抱著劍,一張臉拉的老長,顯然是十分十分十分的不情愿。他幽怨的一看步華,抱著劍飄出了白陽觀。“華哥哥,他去哪???”“去辦事?!?/br>自那天后,白鈺便再也沒有見過熾華的身影。晚上在客房休息時,看到步華的房間總是亮著的。他幾次抹黑悄悄過去,卻發現步華已經睡下了,屋內的燭火也并未點燃。直到年關過去,又要開春時,白鈺終是再次見到了熾華。本該是劍靈,不會感到疲憊的熾華,竟顯得格外憔悴。他皺著眉,見到笑容滿面的步華,生氣的丟下了劍,轉身離去。正納悶時,觀外卻突然嘈雜了起來。扶著步華的肩向外看去,才發現門外竟是一群年齡不大的孩子。步華撿起地上的劍,朝門外一揮,劍氣從孩童們的上方飛過,斬斷了一棵枯樹。嘈雜的聲音瞬間消失了。“白鈺?!辈饺A附在白鈺身旁輕聲道,“你去安頓好這些孩子,一會我再跟你解釋?!?/br>白鈺點頭,帶著這一群小男孩進了觀。四人一間屋,總共才用了三間。這些孩子得到屬于自己的床鋪后,將被步華嚇過的事情瞬間拋去了腦后。他們在屋里有說有笑,白鈺退出屋子,在拐角處見到了步華。“這些孩子,都是師父曾讓我安頓的。但我懶惰,不愿行事,便支使熾華去。如今......他們都會是白陽觀的子弟?!辈饺A雙臂交叉,倚靠在墻上,“待他們學會了本事,我便放他們下山,去哪里也好,只要活著,自在便好?!?/br>自白陽觀再度招收弟子□□免難后,師山上的樹木花草便長得格外旺盛。許多未曾見過的鳥獸都在師山定居,白陽觀的門檻換了一個又一個,但拜訪的人卻仍是絡繹不絕。兩年后,步華正在院中的樹上躺著乘涼時,觀外忽然吵鬧了起來。他側身看去,卻發現觀外一白一黑二人格外熟悉。“我說,你這個小娃娃,怎么就這么死板?我是你師父的老朋友了,去見他一面還要通報什么?”原來是萬臨,他還是原來那般模樣,頭發束的歪歪扭扭,眉眼間難隱瀟灑意。秋憶白靜靜地站在他身后,緩緩抬起了頭,對上了步華的視線。步華一笑,翻身從樹上落下。“不可,師父說了,不管是誰,都不許擅闖白陽觀?!边@小童也倔得很,無論萬臨如何說,就是不肯放行。“哎呀......你怎么跟你師父一個德行?仔細想想,我能騙你一個三歲小孩不成?”“不許你侮/辱師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