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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喉嚨里擠出二字。 “穎兒?!鳖櫛庇鸨Ьo她,好想把這三年的思念全部傾瀉出來。 “你終于回來了?!碧K穎慢慢抬起腦袋,淚眼朦朧。 天知道她是怎么讓自己堅持等到這一天的。 朝中大臣彈劾賢王一去不復返極有可能是生了謀逆之心的時候,她堅信她的殿下會履行承諾回來找她。 所有人都傳言他死了的時候,她還是默默堅信,殿下只是暫時回不來而已。 這三年多,她早已把他回來這件事當成一生之中的信仰。 “等你這么久,好苦?!彼械膱詮姷搅怂媲熬妥兂晌?,她眼淚斷了線地往下落。 “我知道?!鳖櫛庇鹕斐鲋讣廨p輕替她拭去淚痕,“回家了,這次我是真的回家了,一輩子都不會再離開你?!?/br> 一輩子都不會再離開這個家。 如此承諾,勝過所有遙不可及的山盟海誓,她忽然覺得空蕩了三年的心被填得滿滿的,張開雙臂再次抱住他,她道:“這一回,便是殿下想走,我也不會再放你離開了,若是……若是你非走不可,那么殿下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再也不要這樣分開?!?/br> 說著,又是一陣委屈涌上心頭,她捏了粉拳輕輕捶他胸口,“你知不知道把石望成人的枯等滋味有多難熬?你……唔……” 蘇穎正一個勁地埋怨,不防他突然低頭,輕柔地含住她小巧的唇瓣,將她還未說出來的話全部堵了回去。 仿佛又回到了他即將離開的那一日纏綿時的耳鬢廝磨,他唇畔溢出不舍的聲音。 片刻之間,蘇穎就徹底淪陷在他的溫柔里,不覺抬起纖細雙臂輕輕回應。 堆積了三年的思念,正通過這個遲來的吻一點一點傳到對方靈魂里。 不知過了多久,旁邊傳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娘親,子玠也要親親?!?/br> 蘇穎猛地反應過來這是在外面,旁邊還有個孩子,她伸手推了推顧北羽,沒推動,又推了推,顧北羽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她。 蘇穎面上早已染了紅霞,羞澀難當。 但她來不及沉浸在這份害羞里,因為旁邊還站著一個大疑問。 “他是誰?”看了子玠一眼,蘇穎想到之前他管顧北羽叫“爹爹”,一時心中吃味,緊抿著被他吻到紅腫的唇。 顧北羽明顯嗅到了好大一股酸味,他挑了挑眉,笑說:“我兒子?!?/br> 蘇穎一聽,馬上輕哼一聲轉過頭不打算理他了。 她為他擔驚受怕這么多年,他卻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和孩子。 雖然她知道以他的身份不可能一夫一妻,可真正到了這一刻,還是覺得有些接受不了。 早已習慣將他獨占的她怎么受得了與別的女人共享自己的夫君? 一想到這些,蘇穎心中又堵了起來。 顧北羽見狀,上前一步從后面輕輕抱住她,聲音溫潤好聽,“是我們的孩子?!?/br> “什……什么!”蘇穎僵住,她的孩子早就在兩年多以前夭折,還是她親眼看著穩婆將死嬰抱出去處理的,她和他怎么可能會有孩子? “穎兒,對不起?!鳖櫛庇鹇曇粼桨l低啞,“你臨盆的那一夜,孩子被人調換了,那個死嬰并非咱們倆的孩子,子玠才是我親手養大的,我和你的親生兒子?!?/br> 這一下,蘇穎徹底石化,半晌反應不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臉色漸漸慘白,身子也冰涼起來,猛地推開她,“你……你說什么?” 那一夜她難產,身上最后一絲力氣用空的時候才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下來,后來,穩婆告訴她孩子沒氣了,她那時候本就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懷疑事情的真假,只是在看到穩婆抱著的死嬰以后沒受住兩眼一步昏厥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死嬰已經被穩婆和婢女處理好了,她嗓子又痛又啞,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后來還是她娘和寧王妃景瑟去好生勸導才慢慢將她從過度抑郁中拉回來的。 在她的所有認知里,她的孩子早就在那一夜夭折了。 可現在,她的夫君卻告訴她,在她生死攸關險些喪命的那一夜,她的孩子被人調包抱走了,而抱走孩子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心心念念等候一年又一年的夫君。 “為什么?”蘇穎覺得這一切很可笑也很諷刺,她苦笑著后退兩步,“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你可愿聽我解釋?”看到她這樣,顧北羽也很心痛,那一夜如若還有別的選擇,他寧愿把孩子留在她身邊沐浴母愛慢慢長大。 可是,他不能。 孩子留在她身邊,會成為他們母子的催命符。 他的親生爹娘何其殘忍,連親生兒子都不放過,又如何會放過蘇穎這個他們自始至終都不承認的兒媳? 蘇穎緊咬著唇,她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是答應聽他解釋還是一轉身逃離。 她很害怕,怕他解釋出來的東西是她不愿意聽到也不愿意面對的。 十指攥緊,蘇穎身子在輕輕顫抖。 “娘親?!?/br> 小不點突然拉住她微涼的手指,小臉上有些委屈,“爹爹每天都很想很想你的?!?/br> 雖然他不明白娘親的臉色為何突然之間就不好了,但他覺得自己很有必要站出來為爹爹說句公道話。 蘇穎呆呆看著小包子,心中頓悟。 難怪她一見他就覺得親切,舍不得讓他走,原來他本就是她的親骨rou。 “娘親?!?/br> 見她許久不說話,子玠又拉著她的手指晃了晃,“爹爹為了能回來找娘親,和那些壞人鬧翻了,費了好大勁兒呢!” 蘇穎聽罷,緩緩抬頭看向顧北羽,心中五味雜陳。 是了,自己這三年活得像具行尸走rou,不就是因為心魂都被他的杳無音信給勾走了嗎? 如今看到他安然回來,且又告訴她他們的孩子沒死,不僅活著,還長得粉嫩可愛,從前的那些苦和痛,從今后都會像一場夢消散。 這一切的一切,都會朝著最美好的方向發展延伸,她不是應該感到高興的嗎? 緩緩定了神,蘇穎反手握住子玠的小手,看向顧北羽,“好,你說,我聽著?!?/br> 顧北羽帶著蘇穎母子去旁邊的六角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