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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她哭花,哭花了又添,如此反復數次還沒好。 戶部尚書和洛悠的三個哥哥在外面急得團團轉,數次派人前來詢問可否準備好。 里面梳頭添妝的婆婆數次搖頭,面色無奈。 顧乾那邊第三次派人來問時,戶部尚書再也顧不得那許多了,直接闖進添妝的房間,揮手屏退喜媒等人,苦口婆心地勸,“悠悠,聽爹的話,別任性了,可好?” “爹,女兒不是任性?!甭逵埔徽f話,眼眶就濕潤起來,“女兒只是想到沒能嫁給最想嫁的人,心頭不甘罷了,今日是我在娘家的最后一天,女兒想起已故多年的母親,又想起爹爹撫養我這么多年,以后再不能承歡膝下,女兒難受?!?/br> 戶部尚書一顆心都被她給軟化了,輕輕將寶貝女兒抱進懷里,“悠悠別哭,爹聽聞穆王殿下也是個極溫柔的人,說不準往后的日子里,你會被他打動的,你呀,趕緊掐斷了對賢王殿下的心思,否則若是讓穆王殿下曉得了,他會不高興的,一旦讓他在大喜之日動怒,你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br> 洛悠靠在父親懷里又哭了一場這才讓梳頭婆婆重新進來添妝,最后由三個哥哥換著背,一直將她送到大門外。 顧乾翻身下馬,神情似笑非笑,從戶部尚書手中牽過洛悠的手轉身走向花轎。 “洛小姐很緊張嗎?” 顧乾感覺到她手心有些濡濕。 “沒……沒有?!甭逵葡乱庾R想要縮回手,卻被顧乾攥得更緊, “拜了堂,本王就是你夫君,無需緊張成這樣,否則情緒不好,可是會影響洞房花燭夜的,本王聽人說,第一次沒能給彼此帶來愉悅的感受,往后就別想感情能好了?!?/br> 這句話何其露骨,聽得洛悠面頰一燙。 一手掀簾,另外一只手扶著她走上去,顧乾暗自冷嘲,嘴角滿是譏諷。 放下簾子,他退了出來翻身上馬,很快帶著迎親隊伍離開了戶部尚書府。 * 最后到的是顧北羽。 蘇穎是三房唯一的女兒,其母寧氏自然寶貝得緊,一大早忙前忙后,又是梳頭又是添妝的,緊跟著帶蘇穎去祭宗祠,最后才去晚晴園磕頭與國公夫人道別。 寧氏和蘇三老爺一左一右將寶貝女兒送出來的時候,一身大紅喜袍的顧北羽已經等候多時,他面含笑意,溫潤如泉,讓人看來極為舒服。 掩去眸底的晦暗,寧氏親自把蘇穎交到他手上。 “還望賢王殿下能好好待四丫頭?!?/br> “當然?!鳖櫛庇疠笭?,“畢竟蘇四小姐是本王明媒正娶的正妃,入了賢王府以后,誰也不能欺負了她去?!?/br> 手心被顧北羽寬厚溫暖的手掌握住那一刻,蘇穎心跳驀地加快。 長這么大,她還是頭一次與男子這般親近,而這男子不是旁人,是即將與她相守一生的夫君。 “別怕?!鳖櫛庇鸶杏X到她有些緊張,溫聲道:“等往后相處得久了,你就習慣了?!?/br> 這句話很具有安撫效果,蘇穎聽罷后果然慢慢舒展開眉頭,心跳也漸漸恢復平靜。 “嗯?!彼?、輕輕地點了下頭。 顧北羽與顧乾不同,他是親自把新娘抱上花轎的。 寧氏和蘇三老爺見狀,心頭總算寬慰了些。 蘇穎手里捏著喜媒遞來的蘋果,才平靜下去的心又狂跳起來。 原來這就是大婚,原來大婚的感覺與她想象得一點都不一樣。 從今往后,她不再是國公府的千金小姐,而是賢王府的當家主母賢王妃,會有個男人一直陪著她,從朝霞到黃昏,一輩子。 這一切,就好像身在夢中,讓她至今還有些恍恍惚惚。 “起轎——” 外面喜媒的聲音拉回了蘇穎出神已久的思緒。 顧北羽調轉馬頭,迎親隊伍原路返回。 * 三抬花轎在天水大街的交匯口相遇。 三個方向的三個新郎,一個比一個更豐神如玉,就好像從畫里走出來一般。 圍觀百姓被這曠古爍今的場面震撼到了。 由于隔得遠,百姓們只能看到騎在馬背上的三位新郎一個比一個俊美,誰也沒有察覺到三位新郎彼此眼神交匯間的森冷殺意。 “攝政王,這么巧?” 說話的是顧乾,語氣滿是嘲諷,“本王若是沒記錯,你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娶一個十三歲的新娘,晚上記得悠著點兒啊,否則新婚之夜就把新娘弄廢了,明兒個名聲傳出來可就不好聽了?!?/br> 顧禾淡淡一笑,“本王沒記錯的話,洛小姐可是戶部尚書養在溫室里舍不得風吹雨打的嬌花,穆王又是個沒碰過女人的,仔細晚上連怎么摧殘嬌花都不曉得?!?/br> 顧乾遇到夏慕之前,一直都是坐在輪椅上的,根本不可能碰女人,遇到夏慕以后,他忙著奪嫡,府上根本沒有通房和侍妾,因此,時至今日,顧乾的確還沒碰過女人。 他聽得出來攝政王嘴里滿滿的嘲諷,當下臉一黑。 顧北羽忍不住想笑,但堪堪憋住了。 顧乾一記眼刀子剜過來,“顧北羽你得意什么?聽聞晉國公府的小姐個個彪悍,你仔細新婚之夜被榨得精盡人亡?!?/br> 顧北羽挑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四弟此前沒嘗試過滋味,不曉得其妙不可言之處也很正常。四弟,祝你洞房花燭夜順利進行?!?/br> 顧乾死死瞪了顧北羽和顧禾一眼,冷著臉吩咐迎親隊伍,“咱們走!” 顧乾的迎親隊伍走后,便只剩下顧北羽同顧禾這二人了。 老實說,顧北羽也是不喜歡顧禾的,可自從顧禾上任掌權以后,他就一直暗中觀察,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抓住顧禾的任何把柄。 這個人就好像一張純潔的白紙,什么污點也沒有。 反倒是讓顧北羽這個本該討厭他的人慢慢對他有所改觀,似乎對他的討厭也沒以前那么深刻了。 拉回思緒,顧北羽道:“攝政王,請?!?/br> 顧禾面色溫潤,嘴角噙笑,“此處距離本王的府邸近些,本王不趕時間,還是賢王先請?!?/br> “那我就不客氣了?!彼蜕蟻淼谋阋?,不要白不要。 顧北羽一策馬,路過顧禾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