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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子太傅又有東宮后臺撐著,近段時日,誰也拿他無法。 “言風,送客!”薄卿歡對著近侍吩咐。 沒等言風走近,太子太傅迅速從雪地里爬起來就踉蹌著直往自家府邸跑。 拿起繡春刀,薄卿歡以刀尖挑起樓姑娘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頭望著自己。 刀尖頂在喉嚨口,已經刺入些許,有血珠順著刀身邊沿流下。 颯颯而下的雪瓣襯得此刻的薄卿歡像個嗜血妖魔,妖詭如狐的丹鳳眼凝視著樓姑娘,手上力道未減半分,“本座很想知道,你究竟用了何妖術,竟能讓當朝德高望重的太子太傅淪落為整日沉迷聲色不務正業的混賬東西!” 喉嚨上正滴著血,疼痛加劇,樓姑娘卻笑,“大都督用詞不當,分明是房中術,奴家區區小女子,何來妖術?” 話沒說完,薄卿歡已收回繡春刀,單手將她抱回房內扔在地上,明顯能聽到骨骼撞在冷硬地板上的清脆聲音。樓姑娘痛得“嘶”一聲,也不起來,就癱坐在地上,唇邊還是笑,“大都督,奴家的扇子?!?/br> 先前薄卿歡將她抱進來的時候,扇子留在了外面。 “命重要還是扇子重要?”薄卿歡問。 “奴家向來要錢不要命?!睒枪媚餄M心滿眼都是對扇子的疼惜,那副守財奴的模樣分毫不像在作假,看得薄卿歡微微瞇起眼。 蹲下身,薄卿歡玉指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再一次迫使她抬頭。 先前喉嚨被刺傷,此時大幅度抬頭致使傷口崩裂,鮮血再度流出,順著白皙脖頸流至鎖骨,再順著傲人深溝一路往下。 這樣一幅鮮血美人的畫面,有著劇毒般能讓人上癮的美。 薄卿歡手上力道加重,樓姑娘痛得面部扭曲。 逼近她,深深凝視著她的雙眼,薄卿歡問:“你用什么地方伺候的那些人?” 萬分痛苦中,樓姑娘努力擠出笑容來,“只要大都督給足了價,你想要奴家如何伺候都行?!?/br> 薄卿歡松開她,再一次拔出繡春刀,如同先前毀了太子太傅的肩輿車簾那般三兩下隔空將樓姑娘的衣服劃成碎片,她一絲不掛,保持著原有姿勢笑看著他,自喉嚨一直往下流的鮮血沿路在雪白玉體上綻開朵朵血花,妖美至極。 薄卿歡側身,從小幾上將一早準備好的厚厚一疊銀票拿起,一揚手撒了一地。 “本座全部家當,邀樓姑娘入府常住?!?/br> “奴家冷?!睒枪媚锾袅颂裘?。 薄卿歡垂眼看她,“你如此喜歡錢,不如本座讓人把這些銀票用線串起來做成衣服給你穿,如何?” 樓姑娘頓時兩眼放光,“大都督可得說話算數?!?/br> 薄卿歡淡淡瞥她一眼,抬手將自己的披風扔了下去。 樓姑娘接過,迅速將自己的身子裹了這才彎腰去撿銀票。 “樓姑娘不妨數數,本座的全部家當,能買你幾日夜?”纖長玉指端著酒杯晃了晃,薄卿歡問得輕緲而漫不經心。 樓姑娘果真在數銀票,手法嫻熟,比酒樓里專管銀錢的賬房還要像那么回事兒。 樓姑娘很快就算好了,“按照奴家的開價標準,大都督這一百萬兩銀票能買奴家足足兩年。不過奴家有言在先,不賒賬,如若兩年之后大都督無法拿出銀子,奴家可是要走人的?!?/br> 薄卿歡不語,清冽酒液下肚,讓他極白的面上暈開幾分潮紅,美艷不可方物。 “滾?!绷季弥?,薄卿歡緩緩吐出一個字,丹鳳眼迷離,帶著三分薄醉。 樓姑娘摸摸脖子,很痛,但這么多銀票在手,莫說只是喉嚨口受了小傷,便是斷胳膊斷腿那都無所謂。 言風很快帶著人依著薄卿歡的吩咐去花弄影將樓姑娘的衣服取了來讓她換上。 于是,樓姑娘帶著銀票,言風帶著樓姑娘,兩人去往后院廂房。 安排好樓姑娘入住,言風很快就回來了。 薄卿歡依舊在飲酒。 言風看不過,終于開口,“大都督,屬下還是頭一次見您如此失控。是否遇到什么難解的事兒了?” 薄卿歡搖了搖已經空蕩的酒壺,遞給言風,“去給本座取壺酒來?!?/br> 言風接過酒壺,猶豫片刻又道:“大都督真打算讓樓姑娘在府上住兩年么?萬一傳出去讓圣上曉得……” 薄卿歡蹙眉抬眼,語氣添寒,“本座的家事,何時輪到旁人來指手畫腳了?” 言風被他那霜寒的眼神嚇得趕緊閉了嘴,拎著酒壺去了酒窖。 半盞茶的功夫他又回來。 薄卿歡接過酒壺,這一次不用杯子,直接抬著酒壺往嘴里灌。 言風目瞪口呆之余,心中慌亂無措,努力想著法子,可想來想去,最后也只能將主意打到樓姑娘頭上。 于是,趁著薄卿歡不注意,言風悄悄去了后院敲響樓姑娘的門。 “大人有何事么?”樓姑娘推開門,見到來人是言風,也不覺得奇怪,她穿著錦繡華衣,兩只手上卻不閑,一手拿針線,另一手拿銀票,顯然是正準備按照薄卿歡的吩咐將銀票做成衣服。 初見時,言風只覺得這個女人俗氣,滿身銅臭味。 如今再見,她依舊是滿身銀票味,可言風卻覺得眼前這一幕并不違和,仿佛她天生就該把銀票做成衣服穿在身上。 嘴角微抽,言風道:“樓姑娘,你這么做,銀票可就再不能用了?!?/br> 樓姑娘難得的迷茫眨眼,“哎呀,奴家正愁呢,改日再去請教大都督,看有何辦法能讓我既順利將銀票做成衣服,拆了還能繼續用的?!?/br> 言風想起自家主子散盡家財只為讓一個花樓女子入府兩年時的情景,頓覺rou疼,“樓姑娘很愛銀子么?” 將手中銀票一舉,樓姑娘笑得很歡愉,“比起銀子,奴家更愛這個,輕巧,方便?!?/br> “大都督今夜喝了不少酒,你去勸勸罷?!背聊镁?,言風才終于轉到正題上來。 “請大人稍待片刻,奴家這就去?!睒枪媚镪P上門,將銀票鎖在小匣子里才重新出來,隨著言風去了薄卿歡的院子。 保持著原有姿勢不變的薄卿歡第二壺酒已經見底,余光瞥見樓姑娘進來,他也不似先前那般怒,拍拍旁側的小榻,示意她過去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