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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忍受這種咫尺天涯的折磨呢?他若無其事的一句關心,毫不經意的一個動作,都是刻在自己心上的一個烙印,而且即使滄海桑田歲月經年也難以磨滅。兩人一前一后進到北宸殿的時候,林習又坐在地上看書,身邊攤了一大堆,幾乎要將他埋住了??匆娊谶M來,他面無表情,剛要低下頭去,就看到了隨之走進來的阮乘風。阮哥哥!比來宮里表演變臉的那些伶人技術還要精湛,林習平靜的臉忽然生動起來,將周圍那些燭光都比了下去,他一下子從書堆里起身,向門口沖來,完全無視了姜熠,越過他撲到了阮乘風身邊。饒是之前見過這兩人親密的樣子,也知道了他們以前的事,但是當看到林習驟然轉變的態度,和那一聲滿含情意的呼喚,姜熠在他像一陣風一樣毫不猶豫地經過自己的時候,垂著的手驟然握緊,竟然有有一絲溫熱蔓延,不動聲色地用袖子擋住,一切苦果只有自己知道。接下來的狀況,姜熠早有預料,可是他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忍到那一步。林習拉著阮乘風去了自己的偏殿,他本想跟著過去,連身為太子的尊嚴都拋到了腦后,結果那人一句:有太子殿下在,草民和阮哥哥會拘謹的。讓他不得不止步,在阮乘風極為怪異的目光下,黯然轉身向常德帝的寢宮走去。林習,你怎么敢那樣同太子說話?握著林習倒給他的清茶,阮乘風看似隨意地問道。我是實話實說,他不愛聽我也沒辦法,再說了,我是來替皇上看病的,不是來領教他的太子威嚴的。林習臉上的笑容一頓,言語竟然有些犀利,阮乘風倍感訝異。明明林習是一個從不與人不善,連重話都不會說一句的,可是提到太子,他怎么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不過,林習卻沒給他再問下去的機會,臉色一轉就岔開了話題。知道阮乘風現在是京城頗有名望備受推崇的士大夫,林習竟然有些羨慕,他自十歲之后搬到柳鎮,就從沒出過遠門,朋友也并無幾個,除了一身歧黃之術,當真半絲其他經歷也無。阮乘風見他落落寡歡,心中好笑,這個林習還是一樣的愛湊熱鬧,忍不住便向他承諾,下次再有名人之流的宴會,一定帶他同去。林習自然是高興得一蹦三尺高。還是阮哥哥待我好,我那兩個哥哥,自從我被那個老頭子趕出來之后,他們也四處逍遙去了,根本不管我的死活,真讓人寒心!微微撇嘴,他控訴著自家那兩個無良哥哥。阮乘風不知道他被林重趕出家門的這一節,自然不解詢問。記得少年時雖然林習頑皮得緊,林太醫也常常嚴厲管教,但是愛子之心還是溢于言表的,為何會狠心把他驅逐出府呢?嘿嘿,林習傻傻一笑,面上竟然有些許紅暈,那我說了,阮哥哥不要笑我,也不準看不起我而討厭我,跟我絕交。阮乘風自然一番保證,對這個嬉笑嗔怒皆是天性、發自肺腑的無邪少年,他豈會討厭,絕交之類更是毫無可能。可是,林習的原因還是讓他吃了一驚。原來,當年樓新月及笄之后,樓寒瘦和林重突然說要讓他們二人完婚,而且連日子都選好了。兩人雖然青梅竹馬,平時也常玩在一塊,但卻只有兄妹之情,并無其他,自然是抵死不從。可是林樓兩家在柳鎮的勢力,他們想盡了各種辦法也不能逃脫,絕食自殘之類的下下之策,兩人又不癡傻,哪里下得了那種決心?最后,林習終于在大婚前三天跟林重攤牌:他不愛女嬌娥,偏愛男兒郎。若是非讓他與樓新月成婚,將來害苦人家一輩子,林習無法跟老朋友交代,那也不關他的事了。林重怒斥了一聲孽子,當即就暈過去了,后來他在藥廬整整閉關三日,除了林樂林義誰也不見,出來之后倒是親自到樓府賠罪,取消了這門親事。也不知他是怎么說服樓寒瘦的,對方忍受這種奇恥大辱竟然毫不怪罪。后來,林重就當著林家所有人的面,將林習一頓家法加身之后,趕出了林府。你是為了拒婚才故意那樣說與林世伯的,還是當真......他自己也偷偷在心中藏了那人十年,當然不會因為林習好男風而覺厭惡,只是不知那究竟是否只是一個推辭。林習聞言倒有一瞬的沉默,一口飲盡杯中的茶,他云淡風輕地回答:大概是真的吧,我都二十歲了,可是卻從來沒有對一個姑娘動心,如果不是我是大夫,我還以為自己身體有毛病呢!他開了句玩笑,阮哥哥你別看我只是個坐堂大夫,追我的女孩子從青梅堂一直排到橫江邊上了呢。阮乘風莞爾一笑,果然還是滿嘴胡言亂語的性子,說話總是愛把三分說成七分。說不定你只是沒有遇到那個女孩子呢,等皇上的病情好些,我多帶你出去轉轉,結識一些才貌雙絕的女子,你也許會情竇初開呢?自己已經在這條不歸路上無回頭的機會了,阮乘風盡力想讓林習遠離這些。男子相戀,必定會步步艱難,趁現在還來得及,將林習拉回來也好。林習不置可否,反正他現在也沒有成親的心思,還是玩幾年再說吧。兩人說得開心,忘了時間,而另一邊姜熠卻在姜恒床前整整坐了幾個時辰。不知是不是病有好轉,姜恒竟能時不時地清醒過來同他說幾句話,只是不能太過勞累。這讓心煩意亂的姜熠有些安心,畢竟是父子連心,他并不希望姜恒一直這樣**病榻,為惡疾所苦。所以不讓奴才服侍,他親自替姜恒端茶擦汗,望上天能感念其孝心,早日讓姜恒恢復健康。不知不覺天色已深,阮乘風不知太子是否已經回去,但他卻該走了,于是他起身向林習告辭。宮門不是鎖了嗎?既然阮哥哥要宿在宮里,睡在我這里不就好了嗎?我們好久沒見,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呢!林習卻拉住他不放人。這是皇上寢宮的偏殿,沒有皇上諭旨,誰人敢在此下榻。阮乘風將這其中利害說與林習,后者卻全不在乎,皇上已經昏迷數日,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只要他們倆不說,皇上自然也不會知道。阮乘風一向中規中矩,自然不會贊同林習那一番謬論。他堅持要走,卻忘了林習那必要時候的殺手锏一哭二鬧三撒嬌。時隔多年,曾經的小小少年已是**公子,用起這殺手锏來卻仍然得心應手,而自己竟然也照樣吃這一套,他眼淚一落,小嘴一撅,自己就又心軟了。你騙人,剛才還說不會因為我喜歡男人而討厭我,現在卻不敢跟我睡在一起,這不是討厭是什么,你走吧,反正皇上的病情沉重,我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