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不是很不尊重人？”

    羅伯特言簡意賅道：“產品的市場需要，不服吊死?！?/br>
    “總之，宋女士，你觸犯了CIA的保密條例，幾乎是把我們整個部門甚至國防部的臉面放在地上踩了兩腳?！绷_伯特瞇起了眼睛，危險道：“我現在完全有理由依法逮捕你，中國大使館也不會摻和這種破事——他們同樣對變種人事宜避之唯恐不及呢?！?/br>
    宋欣絕望掙扎道：“你們真的搞錯了——”

    這個中年的CIA官員慢條斯理地關掉了那東西，恐嚇道：“一旦給你定罪，等待你的就是逮捕、登記和遣送回國?！?/br>
    宋欣：“……”

    “你是在畢業后簽證有效滯留期結束前夕，才好不容易找到了這份工作?！边@個人微笑著闡述事實：“——還是因為你們部門的那位……羅主編執意留人？想必你也不想辜負他的期望，也不想灰溜溜地被遣送回去吧？”

    宋欣難堪道：“我看到你們的資料，純屬偶然?！?/br>
    羅伯特露出意味深長的一個笑容：“——是不是偶然，就全在你的一念之間了?！?/br>
    宋欣心里一凜，想的什么全都寫在了自己臉上。

    羅伯特：“……”

    羅伯特說：“我們沒打算要你的內臟?！?/br>
    宋欣：“……我沒說你們要??！”

    宋欣慫巴巴地問：“一念之間是什么意思？”

    羅伯特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我有份工作給你?！?/br>
    宋欣：“……”

    宋欣結結巴巴地問：“你們看上了我的什么才華？所以我真的是變種人？如果是的話我的變種能力是什么？——可是我投了這么多簡歷都沒有人主動要我，你們這樣我有點害怕……”

    羅伯特笑道：“不用害怕，這個工作一點都不要命。至于你作為變種人的能力，我們只有一個大概的猜測?！?/br>
    宋欣智商立刻上線，敏銳地問：“所以這個工作是看上了我的這個特殊能力么？”

    羅伯特有點驚訝：“哦喲？不笨么？但是答案是不是，抓你是因為你正好撞上了槍口?！?/br>
    宋欣想都不想就是一句：“爛人！”

    然后宋欣立刻捂住了嘴，禍從口出，大腦直接連著嘴太危險了。她轉移話題：“那我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關于你的能力，我們只有推測?！绷_伯特嚴肅道：“——我們懷疑你偷窺別人的時候，別人意識不到?！?/br>
    -

    宋欣：“……”

    宋欣絕望道：“應該不會因為這么廢物的能力逼我登記吧？”

    然后宋欣拽著穿著白大褂的大夫哀求：“大夫，您要不然勸他把他的的探測器送去修修？”

    大夫說：“別掙扎了，你很煩?！?/br>
    宋欣下意識地立正：“……對不起?！?/br>
    “對不起倒是不至于?！贝蠓蛎鏌o表情地說：“嘴閉上就行，羅伯特把你送過來的時候特意叮囑我必要的話可以給你貼膠帶，我不想做這么粗暴的事情，畢竟我們診療室沒有膠帶啊，你又是女孩子，怎么想都是用針線環保一些?！?/br>
    宋欣：“我……我很文靜的，我保證?！?/br>
    大夫欣慰道：“謝謝配合。來，抽血?！?/br>
    宋欣哆嗦著伸出一截兒細細的小胳膊。

    宋欣長得瘦，個子有點小小的，不BB的時候像個文弱清秀的高中小姑娘。其實她本人怕抽血怕的要死，高中的時候預防接種都要站在隊伍末尾，最偉大的事跡是以二十歲高齡在接種狂犬疫苗的時候痛哭流涕讓護士jiejie輕一點。

    大夫：“抽個血而已，這位小姐你能不能不要一副我在扒你肝的表情？”

    宋欣抽噎道：“我……我很好，不用在意我?！?/br>
    大夫：“……”

    大夫嘖嘖稱奇地拿著標本去化驗，宋欣拿棉簽堵著出血點，心里覺得自己被生活凌|辱了。然后宋欣悵然片刻，又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掏手機給羅主編發短信請假。

    羅主編回復：假準了，回來再詳細解釋。

    宋欣直覺覺得這口氣不太對頭，一封iMessage飛過去：怎么了？

    羅主編秒回：驚奇報社今天從前臺小妹到老總都知道你被警車抓走了，聽說是涉黃。

    宋欣：“……”

    宋欣委屈道：“我遵紀守法，認真工作，雖然成績不咋地，但這可是為工作獻了身——”

    然后診療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進來的是羅伯特·華萊士，這個頂著膜法界談笑風生對象的姓的男人一臉難言的幸災樂禍，對宋欣說：“我來詳細地解釋一下，你要做的工作?！?/br>
    宋欣對著手機和涉黃的污蔑虎目蘊淚：“什么工作？我是不會出賣自己的**的?！?/br>
    羅伯特：“……”

    羅伯特收拾了心情說：“在紐約的韋徹斯特區，有一所‘為有天賦的孩子開設的澤維爾天賦少年學?！??！?/br>
    宋欣疑惑地問：“……就是那個，變種人學院？”

    羅伯特：“對。就是那個學校。我們懷疑那個地方有武裝力量，也有著不同尋常的動態。但那里是私人領地，外加那兒變種人密集，我們的勢力范圍伸不進去?！?/br>
    宋欣立即反應了過來：“……所以你們想讓我去？”

    這個中年人笑道：“是的，你也不傻。我們也會提供相應的金錢報酬，同時也會和你的工作單位協調好，你不會有任何后顧之憂。只要你的工作足夠出色，我們也不會起訴你，或者對你進行變種人登記?！?/br>
    然后他又笑道：“——變種人登記究竟意味著什么，你這個最近一直在跟進變種人相關新聞的記者，想必心里是有桿秤的?！?/br>
    宋欣陷入沉默，空氣突然凝重，然后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隱忍地點了點頭。

    “那就好?！敝心耆寺冻鰷睾偷奈⑿Γ骸啊俏揖彤斪瞿憬邮芰宋覀兊奈辛??！?/br>
    宋欣：“……嗯?！?/br>
    別無他法。這選擇題看上去是有兩個選項，但另一個選項無異于萬丈深淵，宋欣想。不能回國——她在美帝拼命找工作的原因，不就是這個嗎。怎么能輕易回去呢。

    對于成年人來說，給錢那就斷然沒有不接受的道理，當做換個地方辦公就得了。宋欣這樣安慰自己，但是心里卻總像堵著什么東西似的，十分難受，仿佛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羅伯特·華萊士西裝筆挺，中年人身材保養得當，從大夫的桌上找了只筆轉身就要走人。

    與他的身材氣質映襯之下宋欣猶如個初出茅廬四處碰壁的學生——她也確實是。

    “先生?！彼涡肋€是沒有忍住，叫住了他。

    羅伯特·華萊士彬彬有禮地回頭：“請說?！?/br>
    宋欣帶著少年人的意氣和最后的血氣方剛，一字一句道：“你們是混蛋——以免你們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