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
書迷正在閱讀:五行玄天決、男大當嫁、重生之好好學習、女配榮寵之路(快穿)、[綜英美]霸道女主話太多、郎騎竹馬來、[綜]陰陽背鍋俠、從君行、獨寵后宮、鋤禾、奈何天
什么死不死的,陳爺的信里也沒這么說???”童哥將手里的信抖了抖,給大家看。他們竟不知道?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平靜的內心下都是草木皆兵。專職管理馬草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性急的很一把扯過去看了眼,而后又甩開,嚷嚷道:“什么鬼畫符,看不懂!來來,你們誰學問多誰看!”平常愛看熱鬧的陳叔又將那信扯了過去,他還沒看兩句,可顏遠書已經不想等了,他閉了閉眼,而后睜開,平靜道:“用不著看他寫的信,你們想知道的,我都知道,要我告訴你們嗎?”屋子里安安靜靜的,隱約聽的到一墻之隔的外頭刮著的妖風,他像是感覺不到冷,明明穿的不多也不進屋,就在那院門口杵著,看著這一張張隱隱含著期待的臉,平靜道:“用不了兩月,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陰年陰月陰日,那天的子時即是陰時,屬四陰,主輪回,屆時西海海水會中分開道,凡輪回來此的人,皆可通過此道返回原本的世界,你們就可以回去?!?/br>聽到這里李嬸終于發飆了,皺眉過來啪的一巴掌就糊在他腦門,“你沒發燒吧?還是哪里來的話本被你新學了?還西海海水分道,你當這是西游記??!”顏遠書疑心她是斷掌心,不然怎么打人這么疼,他都被打蒙了,突然他眼角瞥見一個熟悉的面孔,是那身材瘦小,自己初來乍到的路上還因為他吃了一個過肩摔的小個子,沒有記錯的話,他是叫馮遠?小個子艱難的從人群中擠了出來,走到他面前,他的眼眶紅紅的,像是蘊著眼淚,他望著顏遠書一臉希冀:“你說的,都是真的嗎?”顏遠書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丫頭,怎么連你也信了!怎么會有這么便宜的事!”李家胖嬸這時從旁拉了他一把。“丫頭”?顏遠書的眼睛迅速眨了兩下,他先是震驚,后來竟有種“果然如此”的想法——想不到自己當時天馬行空的猜測都是真的,難怪了,童哥當晚還特意提到了“鎮上的約定”……所謂“約定”,無非就是守著各自的秘密,不宣之于口;為什么要遵守,無非就是捍衛那薄的跟窗戶紙似的尊嚴——為了掩蓋那些不堪、無奈,那些過不去的心坎,為了保護他們不知道還回不回得去的過往,這些人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可這又關他什么事?他漠然的想道:他既沒有過去值得留念,也沒有家人用來想念,唯獨空蕩蕩的一個破屋子,有了更好,沒了也行,他又沒有什么可以失去……見他不答,小個子的眼淚噴薄而出,像暴雨瀑布,顏遠書從未見過這么多的眼淚,像是要一次將身體里的水都流干,她淚眼蒙蒙的說道:“你告訴我,我是不是能回去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見我奶奶了,她一個在家,哪怕是死,也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我想回去,我想回去,回去看看她,哪怕,哪怕只有一眼……”這一瞬間,顏遠書有些懷疑自己的心是鐵打的。第30章第三十章馮遠的哭聲徹底將人們防備的心打開,他明明是個男人,可哭起來就是個姑娘樣子,細細碎碎的抽氣聲落在人心聲,像冬夜時分的雨,濕氣蔓延無聲,透過他人們仿佛看到自己……“說起來,我家還有兩小家伙呢,一貓一狗,來這里的前一天,是周一,工作日,我記得那天天氣很熱,早晨出門前我還折回去拿了把太陽傘,當時開門,它倆以為我回家了,高興的只搖尾巴,我家那幾百年不撒一次嬌的肥貓還在我小腿上蹭了一圈,我當時心軟的不得了,被迫害妄想癥似的,生怕有人將我這倆寶貝給偷了,我還特意將門鎖了兩圈,其實我平時不怎么鎖的,帶上就行,哪知道出了這么個事……也不知道它們現在還活著不……”“哎嘿,養貓和養孩子一樣,”一個模樣憨厚的青年摸著后頸笑了笑,“我那快五十的媽從前天天都要罵我十遍,可自從有了胖墩,她就再也不罵我了,天天逮著我家貓罵,說那貓掉毛——那長毛貓能不掉毛嗎?我還成天脫發呢,更扯的是她喝醉酒了還非要和它說話,偏生我家貓天生不愛叫,可把她逼的呦……現在我不在了,我覺得她應該想我了……”“真羨慕你們這些小娃娃,還有個牽掛,像我,七老八十,兒孫吶,早就放下了,我就是想回去看一眼我那老伴,我年輕時就閑不住,老愛遛彎,他又不愛動,都快瞎了還非要戴著副老花鏡裝文青看書,我出去,他就看書,坐在胡同口一看就是大半天,在那等我回來……”顏遠書靠在墻上安安靜靜的聽著,像聽故事,間或還想著這老太太或許不是北京就是蘇州的——這兩地的胡同出名,漸漸的,他的心底也多多少少生出一點想念的心思,想念高樓大廈,想念汽車尾燈,想念上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想念年華慢慢變老他卻空空蕩蕩。可再多的想念,也抵不上一個心上人。他陳懇的說道:“我為我剛才的第一句話道歉,陳甄給了我一個錯誤的信號,讓我以為,這個犧牲之人,是我,可事實不是這樣,如果你們當中有誰,愿意舍棄自我,心懷信念,甘愿用自己的性命換大家一個自由,那么,等到輪回之日,前往西海即可?!?/br>一個不大的聲音冒了出來:“那他還能和我們一起回去嗎?他會死嗎?”顏遠書很認真的想了想思然道長的話,輕輕道:“大概是死了吧?!?/br>人群中不知是誰干笑了聲,“這樣啊,那這個人也沒有義務替大家承擔啊,好死不如賴活著呢?!?/br>誰說不是呢。顏遠書突然有些索然,搖搖頭就攏著袖子朝自己院里走去,走到拐角時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這下撞到了鼻子,淚眼婆娑的吸了一鼻子的槐花脂粉味,就聽這人毫無誠意的說了句“不好意思”,連臉都沒讓他瞧見。顏遠書起初聞著味以為是個女人,這會聽見聲音又覺得是個男人,他心有詫異,就想回頭,可一想到自己這好多事都沒縷清,竟還有空糾結人是男是女,便自嘲的笑了笑,也懶得再想,拐了幾步就進了屋。也不知花敘是不是真累了,他進去時這人竟還睡著,顏遠書想起他平常天不亮就起,這會覺得有些新奇,就能累成這樣?看樣子他“翻身做主人”也不是不可能。想著想著他的臉上就露出一抹笑,花敘似乎睡的不怎么踏實,眉頭淺淺的皺著,顏遠書見那被腳邊上露著幾只手指頭,自作主張覺得他冷,偏生要給人蓋好,他也這么做了,可他偏偏貪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