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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疑惑丟在腦后。而他身后的魁梧漢子看著他的背影對著一旁招了招手,他面色平靜,只道:“跟著他?!?/br>正常人碰到陌生的人或事,只會追究,那是誰?那是什么?而這個人,聽到威亞卻不詫異,反而不自覺帶了點回避,只把話題往人身上扯,這就有點奇怪了。他覺得自己似乎窺到了一個高段位的同類。作者有話要說:寫這章顏公子吹的曲子時,我想的是,大家可以搜著聽一聽。第13章第十三章這一次顏遠書又去了老地方。大概是全世界的花樓都長一個樣,全世界的老鴇都一個德行,哪怕是一眼見到是個窮酸,只要他帶了三分俊朗,那刻薄話說的也委婉了些,這迎春樓的老鴇已經瞧見顏遠書錢包不鼓,卻還是勾著帕子朝他搭訕道:“這位公子若是來我們迎春樓,姑娘們便給你白跳一支舞怎么樣?”顏遠書聞言頓足,眼睛一亮:“當真?”老鴇捂嘴笑了一聲:“那還有假,進來吧?!?/br>于是顏遠書頭也不回的進去了,里頭自然是姹紫嫣紅,他先是被脂粉香糊了一臉,又聽著二樓雅間里絲竹管弦聲裊裊的溢出來,輕飄飄的,像是要鉆進人心里似的,熟悉的踏實感又來了。只是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里頭是美人美酒溫柔鄉,外頭是追兵隊友不知境,他也慣于在人群喧鬧處想事情,任由姑娘們在他身上摸了幾把后才遣散眾人,只安靜的喝酒,歌女的聲音明明離他不遠,可他卻覺得縹緲的很,思緒也飄來飄去……他知道遠芳鎮那個人是在試探他,也是故意露出馬腳讓他跟蹤,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那是他的下意識反應,他的心底有個聲音……如果真有那么一群人,和他一樣,都是從未來而來,那么他該怎么辦。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他們這群人,在一個很小的地方,建立一個群體,大家說著一樣的笑話,懷念一樣的過往,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小姑娘,你過來……”他朝邊上一個有些稚氣的小姑娘招了招手。小姑娘驚了一下,扭著帕子不敢上前。他又朝小姑娘笑了笑:“來來,不怕,給我找點紙筆,我給家里人寫封信……”聽他這么說小姑娘才慌慌張張的朝二樓跑去,過會才拿來文房四寶,一齊給他放整齊,她都跑開了,才扭頭怯怯地問道:“公子為何要在此處寫信?”顏遠書撫平紙張鎮住,毛筆蘸了點墨汁,提腕道:“這里熱鬧啊……”小姑娘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的,在喧囂的煙花地里,顏遠書一筆一劃認真寫著,他的內心很平靜,心里明明白白的知道楚河漢街已經出現。他把他爹給的玉佩當給樓里的老板娘,信也得以送走。一種輕松和沉重的心情同時到來。一柱香后,顏遠書出現在花樓門口,果不其然,在巷子拐角處的風車攤子旁邊,他看到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他勾唇笑了笑直直的朝兩人走去,二人頓時縮了縮脖子,卻被顏遠書開腔打斷。他停在巷子口,朝著二人的背影道:“二位弟兄跟了我一路,想必辛苦了吧,正巧我在那花樓里就喝多了,有些難受,能不能借貴地休息一晚?”二人對視一眼,看上去有些不解,卻還是緩緩點頭。于是三人又朝著遠芳鎮的方向走去,此時已是黃昏,夕陽只剩殘影,整個小鎮被光暈渲染,一桌一椅,一草一木,百姓家畜,都透露著鮮活的美感,動人的就像電影里后期處理過的畫面,于平凡中攝人心魄。顏遠書心思不在此,美景也是多余,既已選好自己要走的路,這會也想先找點蛛絲馬跡,便拉著二人隨口嘮嗑道:“你們是這鎮上的人么?”二人一前一后皆沉默不語。“……這個很難回答?我以為我主動跟著你們已經很有誠意了?!?/br>“……是本地人?!鼻邦^那個好歹開口了。顏遠書這才展露一抹笑容,仿佛從頑石中窺到一個縫隙,小跑一步和他并肩,笑道:“是嘛,這樣不就對了,我又不會武功,又不能飛……問問你啊,你今年十幾?成親了沒?”這小伙子是個面皮薄的,朝著草叢邊挪了兩步,不自在道:“十八,未曾?!?/br>“不對呀,你這模樣現在還未成親不太可能啊,這俊的~”顏遠書順嘴拍了個馬屁,卻不知自己還像媒婆,殷勤的仿佛自家嫁女。“成親有什么好的,我不想成親……”他把頭低下,像是有些不開心。“為什么呀?有個人噓寒問暖不是挺好么?”“誒誒,你話也忒多了,閉嘴行么?”后面的瘦子打斷他,語氣不善。“山高路遠,聊聊嘛,指不定今晚我們還是鄰居呢,提前熟悉萬事也方便吶……”顏遠書的笑意一直沒停。“沒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麻煩你安靜一點?!?/br>“哎呀小兄弟,怎么這么不通人情呢!”這下顏遠書十分手欠地勾住他的肩膀,卻不料被人一個過肩摔掀翻在地。這個動靜讓他始料未及,有種自己是個登徒子,而剛才是因為襲擊了小姑娘這才遭了報應的感覺。“哇,你們是不是男人啊,勾個肩膀怎么了?”顏遠書忍不住哀嚎。“就不是男人怎么了!”后頭那個瘦子直接兇道。“行吧,行吧?!比遣黄?,惹不起。顏遠書揉著胳膊知趣的閉嘴,可他安靜不久,卻琢磨出一點旁的滋味,怎么會有男人說自己不是男人?從出村莊伊始,他心里的門就一直沒有關上,這會穿過一陣風,就像要起狂風暴雨……他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頓時收獲一頓罵:“看什么看!”顏遠書舉雙手投降,轉身沉寂下來,心底卻有種離奇的想法——這兩個人,以前會不會真是個“女人”?倘若他過來時不是在這具身體里,而是在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身體里會怎么樣?或者說,在一個女人身體里?前者肯定不怎么樣,一日一日,生命都在倒數,從前還能盼望日出,現在只能望著夕陽興嘆,不是說老了不好,而是從年少徒然變老,光陰匆匆,總有種我還沒有活夠的意思。可若變為女人,也絕對稱不上是好事,新鮮的rou體固然美好,可若這軀體成了自己的,那就有些嚇人了——還有比cao不到自己更可悲的事情么?可不論是哪一種,都代表著一種意思,他們要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