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7
定自若地踏步上前,坐在另一個狼人邊上,說山崎跟我說說人間的八卦事。現在面對面交談的只有呼子和近藤。見一直欺負自己的人不見了,呼子舒了一口氣。她復又爬起來,向前踮起腳尖,省得腳心被洞窟里的硬石烙到。近藤毛絨絨的尾巴不知什么時候起蓋到了她的膝蓋骨上,先前沒有多加留意只覺得暖和得緊,現在是動也不是逃也不是,驚慌地看向對方。近藤嘆了口氣,第三遍重復道:我們沒有惡意。呼子怒目注視:誰信!叫你們首領出來!近藤微微一愣,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首領?我見過他!什么?呼子鼻子一酸,喃喃地說我真見過他,不僅那樣,還見過他怎么對待首領那顆桃花樹下滿地的血不管回想多少次都觸目驚心。也是那時她才知道狼神的力量竟然有這么大,即使是首領與他相比也是懸殊差別。更別提她一介小妖能干些什么,只是接近幾步就被踹到一邊去,沒有一命嗚呼已是萬幸。近藤權衡了片刻,只好道:好吧,那我就跟你說說那位首領的事。不過在這之前希望你能明白,如今的首領是我。呼子擦了擦眼淚和鼻涕,嘀咕說: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之后你就不會這么想了。呼子沉默。他,是一方守護神遠處是硝煙彌漫的天空,凄厲的叫喊不絕于耳。近處是濃烈的妖氣和殺氣,沖擊在這棵桃花樹上,枝干直顫,枝葉驟落。一道屏障以這棵樹為界,向周圍延伸幾百米,擲著四方,壓有五種元素的咒印和鮮血。那是男人的血。自腕間劃開,翻轉而下,任由它落。由紅轉黑的狼血仿佛一根根利箭,被結界迅速吸收,蔓延整個范圍,封死了所有的出路。男人披有一頭黑發,長到胸前,身著一件深青色的直垂,胸紐未系,露出寬實的胸膛。腹肌下則著了一件灰色括袴,并以改良后的脛巾繃帶束腿。若不是他發間有一雙耳朵和身后的尾巴,還真會產生一種這其實是人類的錯覺。土方,你怎么會陰陽術?在他跟前的男人顯然沒有預料到這一狀況。對于妖怪來說,陰陽術是天敵。你有多大的妖力又能如何,進了這里,就是進了一個為你準備好的斷頭臺。銀時望了眼落在結界外的木刀,又看了眼自己從肩至腹的那條血痕,心道真是一頭撞進了了不得的地方。男人對銀時的話充耳不聞,一雙青瞳爬滿血絲,戾氣懾人。他的視線往下,瞥了眼灘在銀時身上的血,突然周身紅光大盛。結界因為施術者的心緒產生波動,發出一道道刺眼的光,全數扎進銀時的身體里。后者微弓著身體,單手撐著地喘氣,發間的雙角長了起來,臉上也有紋路席卷而上。他的妖力被這該死的陰陽術克制了。土方?這并不是第一次認識他,雖說身為妖怪與狼族親近很奇怪,也被山姥告誡過,但銀時自問至少有些時日,而他也不是那種天真的人。轉眼暮狩大開已經令他分不出心神,更何況在大戰時身為首領的自己卻不在,他還有什么臉面去見那些族人?銀一聽見熟悉的聲音,銀時下意識地抬起頭。這道聲音低沉又壓抑,像在克制著身體里的什么。銀時尚在愣怔,仍側耳傾聽著外界的動靜??上б坏澜Y界隔離了全部,他無從得知任何信息,內心的不安愈來愈強烈,他正要起身試圖與對方交談,豈料還沒有動作起就被一股大力摔到地上,胸前的傷口也跟著裂開了,鮮血噴薄而出,濺到了對方的臉上。舔舐著血的男人冷冷一笑,又開了四道符咒鉗制了銀時的四肢。銀時渾身的妖力因為沒有出口釋放導致四處亂溢,與男人身上的氣息纏繞在一起,升騰在結界的墻壁上,轉眼染上了nongnong的黑色。黑色遮住了視線,光亮消失了,只余下兩道不同幅度的喘息。銀時睜大眼,突然無悲無喜。男人臉上的鮮血掉落進他嘴里,那是他自己的味道,腥甜粘膩,他抿著嘴,似乎只是在旁觀這種全身上下正在不停被撕裂的狀況。比起沐浴在血河里的洗禮,他更希望看看身上人的神情。啊啊啊啊啊巨大的拉扯筋rou的痛楚交織在他腦海,那是最后殘留的感受。而當結界撤去,便是妖族大敗之時。作者有話要說:☆、(十九)唐傘妖驀地睜開眼,到處都是身著狩衣的陰陽師。他們立于五芒星陣側,雙目緊閉,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篳篥握在他們的左手,右手結著印,口里念念有詞。每當生一咒,篳篥便奏起樂,似感染到篳篥的音色,掛在它上面的以樺帶開始翩翩起舞,如同旁置的那一根根櫻木。傳入耳里的是鎮魂曲,他并不陌生。從前待在這個地方,偶爾能親眼目睹這個場面。大臣公卿家只要遇上什么事就會找上門來,呈木簡的有,呈文書的有,寫得密密麻麻,無外乎的就是請寮里的人過去??上麄儾恢肋@陰陽寮得走流程,先由最下層的允官審批,再由寮頭鑒定。所以每回大臣公卿家都會怪罪這些陰陽師來得真慢。「醒了?」他一驚,未從那些記憶里回過神來。一幕又一幕是身為陰陽師式神的情景,包括當初為何簽訂契約,為何屈尊當守護神,為何留在陰陽寮??捎钟心睦锊粚λ髞斫獬跫s了,回到狼族,駐守北方。這平安京里大大小小的事,已經與他無關。「土方,還沒醒透?」后期的陰陽寮管的都是瑣碎的事,一般都是哪家有怨靈哪家有游魂,除此之外,已經沒有為害一方的大妖怪。所以陰陽師的作用少了,朝中無大事,更多的是里憂外患。他初次遇到安倍晴明是在五十年前,當時對方剛得業不久,跟賀茂忠行下山歸來,路過北方的一處山泉。知道這個陰陽師的大名,也知道這個時代人妖共存,他也就沒有加以驅趕,與對方相飲一壺酒當是踐行。誰知那安倍晴明瞇起了狐貍眼,說這酒被我下了言靈咒,你算是我的式神了。他怒從中起,卻又不敢多說話,怕一不小心入了這人的套。那之后三年,三年后安倍晴明找上他,請他上京。他見族內安好也就應了,再者言靈咒到底是什么實在令他緊張得緊,可安倍晴明都是狡猾地搪塞過去。由于這一來一往地較勁,他就在平安京里住下了,有時候出去跟路邊的妖怪打打交道,雖然那幾個妖怪不喜歡他卻又喜歡跟他聊天。說些跟他們首領相關的事。他就那樣一直聽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總在好奇那到底是怎樣一個首領,喜歡吃甜的,喜歡睡覺,喜歡發呆,怎么被他們一描述跟二條大路的那些小孩子沒什么兩樣?面無表情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