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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怪事以前不曾有過,但是最令鬼王宗門下弟子感到恐懼的,卻是發生在人群中間的詭異事件。有那么一些少數的鬼王宗弟子,看著明明與往常無異,卻在突然之間狂性大發,似是完全喪失了理智,如野獸一般攻擊身邊的任何人,這些發狂的鬼王宗弟子只會用最殘酷的方法殺掉自己所能看見的任何人,直到被人合力殺死,才能停止。短短時日之內,這種恐怖的事情已經發生了數次,宗內如今已是人人自危,都不敢相信身邊的任何人,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在這般人心惶惶之中,宗內彌漫著一股危險而又詭異的氣氛。殘陽如血,黃昏時分,鬼王宗門口守衛的幾個弟子心神不寧地站著,有的人默默眺望著遠處快要落山的太陽,有的人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地,有人開口道:“有人來了?!?/br>眾人都是一怔,抬眼望去,果然見狐岐山下,在落日余輝之中遠遠有一抹青影飄了過來,正向著鬼王宗這里,眾人不知來人是敵是友,一時不禁都緊張起來。那抹青影速度極快,轉眼已上了半山,接近鬼王宗總堂的入口,鬼王宗弟子迎了上去,看了個真切,頓時都松了口氣,來人正是蒼松。蒼松皺了皺眉,心中覺得有些奇怪,這些弟子見到他為何這般如釋重負。眾弟子此時已經紛紛讓開了道路,笑臉相迎,蒼松面無表情的對他們點了點頭,一邊向著山腹之內走了幾步,一邊仔細觀察著他們的神情,見他們個個眼圈發黑,面上皆是疲倦之色,似是長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一般,心中更是奇怪,便停下了腳步,開口道:“你們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其中一個弟子苦笑了一聲,搖頭道:“道長就別問了,你與副宗主一起出去,怎么先回來了。\"蒼松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宗主傳訊要我回來?!?/br>那弟子聞言卻露出了狐疑之色,道:“可是,宗主已閉關多日啊?!?/br>蒼松一怔,隨即皺眉道:“宗主閉關多日嗎?”那弟子點頭道:“宗主已經許久沒出現了?!?/br>蒼松沉吟了片刻,道了聲多謝,便往山腹深處鬼王的居所走去。他的腳步聲回蕩在甬道之中,走了一段路之后,蒼松突然眉頭緊鎖,停了下來。長長的甬道之中,平常都會有弟子在四處走來走去,但此時此刻,四周竟然空空蕩蕩的,只有他站在甬道中。所有的人竟然都不見蹤影。蒼松回頭看了看來時的路,那甬道的盡頭,仿佛籠罩著深深的黑暗,濃得再也化不開似的。蒼松默默看了片刻,轉身繼續向前走去,沉穩的腳步聲回蕩在空蕩蕩的甬道中,似是比平日里響亮了數倍。在這片詭異的靜謐之中,蒼松像是發現了什么,突然又停下了腳步。只見他的身旁,那石壁之上,赫然有七八條深深的裂痕,那裸露出來的巖石十分粗糙,像是被什么巨力硬生生撕扯開一般,竟似十分痛苦般的扭曲著,如刻在石壁上巨大的傷口,仿若會從裂痕之中流出血來一樣。蒼松的身形猛然一顫,他凝視著那些裂痕,黑色的瞳孔微縮,他正要上前仔細查看,但就在這時,異變陡生,他身后的甬道遠處,突然間傳來了一聲撕心裂肺般的巨大吼聲,緊接著瞬間尖聲叫喊聲到處響起,有人狂怒,有人恐懼,怒喝責罵哭泣之聲,如風一般都吹送了過來。蒼松的身影一晃,片刻間已然向著聲響處掠了過去,他此刻已然肯定,宗內確實發生了事情,還是十分可怖的事情。剛才還空蕩蕩的甬道中,此刻忽然不知從哪里路出了許多人,只是有人身遠處奔逃,更多的人卻是殺氣騰騰拿著刀刃身著某個嘶吼的地方沖去,遠處,有人帶著哭聲喊道:“又來了,又來了……”蒼松心下一沉,一瞬間,他的身影已然掠近,停在了一個被許多人圍住的空地旁。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殺意,但蒼松發現,他們殺氣騰騰的背后,卻都是無盡的恐懼。人群之中,一個全身是血的人手持利刃,如困獸一般惡狠狠地吼叫著,不時揮舞著利刃,在他的腳下躺著幾個人,每個人的身上都可以看到有好幾道深深的傷口,看來多半是難以救治了。蒼松神色難辨的看著那個仿佛已經完全陷入瘋狂的兇手,那個人,就是剛才在山洞洞口與他說話的弟子,可此刻,他的幾個伙伴赫然已經躺在他的腳下,被他殺死了,而他本人,就如一只弒殺的野獸,不停地嘶吼咆哮著。周圍的人怒吼著,片刻之后,人群轟然涌上,那弟子揮舞著手中的利刃想要殺人,但是更多更鋒利的刀刃已經將他劈倒在地,好一會之后,人群已經散開,蒼松默然看去,只見他的身體還在地上輕輕顫動,布滿傷口的頭慢慢轉了過來,蒼松的目光與他的視線相接。蒼松的腦海之中轟然炸響,面無表情的臉上血色盡失,那個人的眼睛竟是完全轉為血紅之色,其中除了殺戮,根本沒了絲毫的人性,那殘酷的絕望,竟讓他覺得窒息。雖然他的眼睛也會在共同使用青云與魔教功法之時變為血色,但他的神智完全清醒,與往常無異,而這般,實在是可怖。人群竊竊私語,在恐懼之中緩緩散去,蒼松緩緩邁步,走近了那具已經失去生命的軀體。殷紅的鮮血無聲流淌著,在地上緩緩滲進了泥土巖石中。那瘋狂的血紅色眼眸,大概因為失去生命的緣故,已經變得黯淡而轉為慘紅。蒼松深深注視良久,片刻卻猛地轉過身子,面上神色寒冷如冰,注視著那條重新變得空空蕩蕩的甬道深處。那前方的黑暗里,一股濃烈之極的血腥氣息,不停地散發出來,就像一頭貪婪的嗜血巨獸,陰狠的注視著外面的一切,渴求著無盡的鮮血。一個身影,似是悄然站在黑暗深處,若隱若現。須彌山,天音寺。陡峭的山道在山間蜿蜒伸展,和煦的陽光照耀著,人頭涌動,無數虔誠的信徒向著那座寺廟走去,去瞻仰和參拜心中的神靈。天音寺的僧人們分布在四處,接引著上來的百姓,在一些山崖峭壁危險處,一般都站著幾位僧人以防萬一,同時知客僧人在山門處面帶微笑的迎送著來來往往的人們,一片祥和的景象。天音寺主持普泓大師的弟子法相,此時也站在山門之后,注視著人來人往。法相心中卻似有些恍惚,心神不寧,卻又說不出到底哪里不對,看著面前閃過一張張虔誠的面孔,他在接引之余,雙手合十低頭默念阿彌陀佛,直到一個身影突然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站在他的面前。法相抬眼看去,頓時一怔,顯然根本沒想到會看到面前此人,隨即面上露出笑容,微笑道:“我們又見面了,施主?!?/br>來人正是鬼厲,只見他一身灰布長袍,站在周圍那些前來參拜的百姓之中,顯得一點也不起眼,唯一有些不同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