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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啊,不想結婚便不結,還有什么比你的幸福更重要嗎?” 朱顏忽然想起李長源來長安就是為了逃避他的娃娃親,她垂下眼簾一聲不吭,李長源雖是個混蛋,可他卻常常能把話說進她的心上,也許在層層偽裝之下他兩擁有相同的靈魂,都是那么的離經叛道忠于自我。 “我不是你,后果我承受不來?!币驗樗麅傻纳矸菟麄兊幕橐霭嗽S多政治意味,對于一個不懂政治的小姐來說后果實在太難以估計。 “想讓馬兒跑又不想馬吃草,天下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成年人做了選擇就應該有付出代價的覺悟?!闭f完他站起身來,用手整理了下衣服的下擺就漫步走開了。 ☆、煙云十三州(13) 灞橋邊柳絮紛飛如下雪一般,一隊官兵正押著軍糧過橋,仲春的陽光對于走長路的他們來說已是一種折磨,他們拖著步子緩步前行,軍靴發出很大的噪音,從他們零碎的交談中可以聽出他們要把糧食運到青州,那里官兵正在與西川軍作戰。 在漫天灰塵和車馬嘈雜聲中,朱顏站在灞橋橋頭,今天是江城去荊州的日子,這些天來她一直被不舍和擔憂折磨,經常夢到江城被亂軍殺死,她多想沖過去抱住江城跟他單獨的說幾句話,可就連這么簡單的愿望也無法實現。 回去的時候她找了一個借口跟眾人分道揚鑣,去了城中的金玉滿堂喝酒,再烈的酒也沖不淡心里的痛苦,她一杯杯不停地喝忽然聽到身旁有人說道“悶酒有什么好喝? 她轉臉一看李長源正站在一旁,她拿起酒壺替他倒了一杯,道“陪我喝?!?/br> 李長源看著她喝酒的樣子臉上一片蕭索,他舉起杯子一飲而盡,跟朱顏一杯杯的喝,兩人都喝得微醺,朱顏忽然摟住李長源哭了起來,身體的溫度和發絲的香味一齊向李長源攻來,他從來沒覺得如此疲憊,意志力薄弱到一擊就碎的地步,他什么理智也沒有,他一心只想要朱顏,或者說一心只想做點什么讓朱顏永遠記住他。 李長源把朱顏抱上床,整個人伏了上去,朱顏還剩一絲清明,可迷迷糊糊中竟一點也不想反抗,她感覺到李長源脫去了自己的衣服然后慢慢進入她的身體,一陣溫柔的疼痛傳來。 第二天醒來,頭痛欲裂,她坐起來忽然發現自己赤身裸體,她仿佛三九天墜入冰湖,寒冷頃刻間深入骨髓,昨夜的種種慢慢浮上心頭,李長源已不知去向,她多希望什么都沒發生一切只是一場夢,可是身體隱隱作痛確是無法抹掉的證據。 她恨李長源,可她更恨她自己,她清楚的記得昨夜她非但沒有反抗反而想去迎合他,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是這種女人。 打落牙齒和血吞,這件事她誰也沒說,她把對李長源的恨和對自己的恨都深深埋在心底,來日方長,她一定要報復。 之后李長源就沒在出現過,吃飯的時候她曾聽爹爹說他在任上得罪了權貴,權貴礙于他家的勢力不好發作,便只好求皇上一紙詔令明升暗降把他調到外地去做縣令了。 “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皇城北邊全是皇親國戚,他也上綱上線的干,不過他也因此出了大名,不過誰知道他這到底是不是策略,這年頭收買人心最值錢,這小子是個亂世英雄的材料” 朱顏一言不發的吃飯,朱安奇怪的看看她,道“對著小子的事你一點都不感興趣嗎?” “跟他不熟”朱顏冷冷的道。 就在這些小兒女為感情鬧得天翻地覆時,國家這艘巨輪也快要傾覆,唐太后不滿她哥哥大將軍唐淵把持朝政便聯絡朝中勢力□□,大將軍不滿足權利被削弱把涼州的州牧曳落河招到京城,這州牧來到京城就沒打算走,他反過來殺掉大將軍和太后控制了皇上把大權據為己有,凡是意見相左者他都想盡辦法鏟除,鬧得人心惶惶民怨沸騰。 連一向遠離政治的朱顏也感覺到了風雨飄搖,首先是街上出現了很多西涼騎兵,這些士兵橫行霸道,無惡不作,有好幾次朱顏也險些被調戲,之后她便很少去街上了,然后就是家族勢力顯赫的宋云旗也離開了京城,因為曳落河看中他家背景想收攏過來為己所用,可是宋家四世三公又豈能甘心助紂為虐?不投靠便會被鏟除,宋云旗只能連夜逃回南陽。 朱顏的爹爹變得沉默寡言神秘兮兮,經常聚集一幫朝臣在家里談事情,經常談到深夜,有一天夜里,朱安全身披掛和范越一起出門。 “爹爹你去哪兒?”沒想到朱顏追了出來。 “爹去去就回,你安心睡覺”朱安道,說完便大步走開了。 “照顧好爹爹”朱顏拉住范越的胳膊,她的心里莫名的很慌。 “我會的”范越點點頭。 得到范越的保證,朱顏略略寬心。 睡到半夜,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來發現把她弄醒的是外面亮如白晝的光,屋里的擺設全都看的清清楚楚,她瞬間清醒了,趕緊披了件大氅跑到院子里來,她環顧四周發現光亮最強的地方在城西方向,亮光照亮了半個長安城,天上的星星都隱了起來。 入夜后兵士們都沉沉的睡下了,巡夜的柝聲伴隨著營地里的鼾聲傳到了中軍帳里,那里還亮著昏黃的光,朱安剛與將領們討論完戰略,此時正伏在條幾邊研究戰略,忽然帳外一片光亮,士兵們嘈雜聲四起,朱安剛起起身出去看個究竟,卻看見范越撩起簾子進來了。 “外面怎么了?” “走水,火勢已經得到了控制?!?/br> “那就好”朱安緊張的心情又舒緩下來。 就在這時他忽然感到眼前白光一閃,他想躲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冰冷鋒利的劍刃已經刺進了胸膛,他抬起頭瞪大了眼鏡,驚恐的望著范越,他無論如何也料想不到殺死自己的竟會是這個他一向視為兒子的人。 “放過朱顏”朱安道。 “你放心”范越道,抽出了劍。 朱安重重的趴到了幾案上,這個老好人就這樣死在了他親手挑來的千里馬手中。 朱顏心神不寧提著燈籠走到府門外,她希望能遇上一兩個歸來的士兵好問問他們爹爹的情況。 天氣燥熱,不一會兒她就出了一身汗,她把袖子高高的擼起,可蚊子全都過來襲擊她,她又趕緊把袖子擼下來,她跺著腳在空地上踱步,忽然聽見遠遠的傳來一陣馬蹄聲,她聚精會神的往巷口望去,一人一騎的黑影慢慢的靠近,走到近處她發現那人竟是李長源。 “你來做什么?”朱顏冷冷的質問。 “你爹已經死了,來不及解釋了,待會兒就會有兵士來搜余黨,我現在帶你出城” 朱顏如遭雷劈愣在原地,眼淚不由自主的涌出來,或許在她內心深處已經預料到了爹爹的死亡,李長源不由分說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