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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讓他背對著自己,可這時他已經憑著本能轉過來了,兩只胳膊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死死的摟住徐素的脖子,把水性極好的徐素扯得浮浮沉沉。 “你他媽的快把我扯到水底了”徐素惱怒的喊道。 上官羽急促的噓了一聲,提示她這樣很容易被人發現。 她迅速的斂了斂神恢復鎮定,她知道韓延不是裝的,恐嚇威脅都不起作用,只能安撫,她用手穩穩的扶住他的后背,湊近他的耳邊道“別怕,我不會讓你有危險的,我水性很好,相信我”。 一遍遍的重復終于讓他安靜下來,但雙臂仍是緊摟住徐素的脖子不放,徐素怕強行掰開會讓他重新陷入緊張,為免節外生枝便只好掛著這枚人形掛件游向岸邊。 一盞昏黃的光,無依無憑懸在空中,一行人都被渠水凍透了,喘著粗氣緩緩的向燈光走去,走到跟前才看清原來是一輛等在岸上的馬車,那昏黃的光是掛在車廂前的燈籠。 烏梢馬鞭一揚,四匹馬發足往前奔去,不久河岸上又恢復了寧靜,就像什么事都不曾發生,只有岸上還殘留了一串串濕漉漉的腳印。 計劃出乎意料的順利,大家都有些松懈,東倒西歪的半躺在車廂里,只有徐素還保持著警惕,她心里清楚,只要事情還沒塵埃落定就有反轉的可能,現在高興還為時過早。 “眉頭舒展開吧,現在該憂愁的應該是我吧!” 說話的竟是韓延,徐素微微一怔把目光轉向他,他盤腿坐著地板上,腰桿挺得筆直,清俊的臉上神色十分平靜,仿佛當下是一片道場,他正在打坐,身旁的都是他的道友。 “你不害怕嗎?”徐素好奇的問, 她綁架過很多人,其中不乏有身份有名望的,平時風度翩翩可到了關鍵時刻像他這樣不求饒不抱怨的一個也沒有。 “京兆尹的職責是替吾皇守護京城,接觸的全是豺狼虎豹似的權貴,隔三差五就能碰上令人頭疼的驚天大案,這點程度還嚇不到我”韓延竟然微笑了起來。 笑容清朗的像山間的明月卻讓徐素不猶的心中一凜,她記起了師傅的忠告,一向對她放心的師傅第一次在她臨行前給了忠告。 “提防韓延,這人腦力極好,年紀輕輕坐到京兆尹的位子并非全靠家族庇蔭?!?/br> 腦力極好,庶務經驗又多的可怕,想到這里徐素不由自主的直起身子,眼前這個手無寸鐵的書生也許是她入行以來遇見的最厲害的對手。 她掀開窗口的帷幕發現馬車正隨著人流往南駛,已經過了延康坊和崇賢坊之間的橫街,到了前方的十字路口轉而向西再走三坊之地就到了長安城西邊的延平門,出了城門此事才算塵埃落定。到時候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朝廷拿他們就再也沒法子了。 忽然,咚咚咚-咚咚咚,有節奏的鼓聲在光德坊響起,然后周邊的一棟棟望樓依次用相同的節奏響應,鼓聲低沉清晰,聲音極有穿透力,整座城都籠罩在一種極其莊嚴肅穆的氛圍里,給人一種即將有大事發生的感覺。 馬車上的人當然聽得清清楚楚,老殘神色一凜,馬上直起身子,他待在長安時日已久對鼓聲很熟悉。 “這不是節鼓,不是街鼓也不是登聞鼓,奇怪了,從未聽過這種鼓聲”老殘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臉上一副放心不下的神色。 “不就是鼓么,嚇到你了?!怎么跟個小男孩似的”彌勒佛道,嘴角帶著一抹嘲諷。 老殘白了他一眼悶聲不語,他可不指望這幾個外地鄉巴佬能對鼓聲有什么高明的見解。 “這群廢物總算反應過來了”韓延不緊不慢的道。 “什么意思?”老殘趕忙問道。 “這是蜥皮鼓,波斯進口的,剛才敲的這通名曰九關鼓,此鼓一響,光德坊周圍八坊之地的街道都會被封鎖,你們逃不掉的”韓延道。 “到底是讀書人,謊話都編的有鼻子有眼,你該不會妄想用這點手段來唬住老夫吧?“老殘道,簡直忍不住要笑起來了,他從來沒聽說過鼓聲能有這功能。 “最近沒在長安吧?”韓延問道。 “那又怎樣?”老殘面色一凝警惕的盯著韓延,一股不祥的預感擴散開來,這三個月他都在新羅。 “這套系統兩個月前投入使用,專為京兆尹傳遞信息和命令,設計者正是不才在下,如果你們立刻放了我,我保你們平安無事”韓延道。 他心里其實一直很忐忑,擔心京兆府反應太慢等綁匪出了城才發現他失蹤,那樣的話在強大的望樓也派不上用場,方才鼓聲響起他懸著的心才落回原位。 幾個殺手面面相覷,一時都吃不準他的話有幾分虛實。忽然轅馬發出一陣長嘶,馬車驟然停下,車里的人都隨慣性向前倒去,徐素不等車夫開口就撩開帷幔,看到前方不遠處的十字路口,各坊武侯正紛紛搬來了據馬和荊棘墻,每一個過往的行人都要接受盤問,今天是上元節前夕,此處又是京城繁華之地,很快哨口前就人潮涌動,怨聲載道之聲此起彼伏。 情形印證了韓延的話,萬全的撤退計劃在第一步就被徹底打亂了,幾個人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亂了陣腳。 “都下車”徐素當機立斷的喝道。 幾個人雖然對命令不明就里但立刻照做了,這時候他們最渴望的就是有人告訴他們該怎么做。 道路封鎖,老巢已然回不去了,徐素用匕首頂住韓延的腰眼朝最近的崇賢坊走去,武侯們可以迅速的設路障,卻無法在短時間內集結大部隊一坊坊的挨個搜,她神色自然的往坊里走跟住在這里的坊民沒什么兩樣,幾個人這才恍然大悟,馬車太顯眼,走到哪里都會留下線索,可人卻不一樣,只要走進了人群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再也找尋不見了。 ☆、明月天涯(4) 五 不合群的小孩 坊里的行人并不多,大概都上街觀燈去了,道路兩側的房屋只有零星的幾個窗口透著黃光,一行人七拐八扭往坊里的偏僻處走去。 在第三個十字街的東北角有家叫“吳記“的當鋪,這種店平時就人煙稀少,這會兒就更不可能有生意了,店主早早的把門拴上坐在柜臺里盤賬,想到盤完帳后就能帶著妻子和一雙兒女去街上觀燈就愉快的哼起了小調。 忽然他聽到了一聲輕微的響動,仔細觀察才發現聲音是從門上傳來的,橫在門后的木栓正慢慢的往右移動,還沒來得及大叫門就被推開了,一群人端著□□握著障刀弓著身子往前逼近,低斥道“投降不殺”。 “不許殺人”徐素道。 “我們在逃命,小姑娘醒醒吧!收起你的菩薩心腸”老殘道,語氣滿滿的諷刺和不耐煩。 雖然從小到大聽慣了這種諷刺,徐素還是覺得有點刺耳。 “我是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