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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定,她也許只是單純的想摸,我也時常有這種沖動”婦人說。 李瑾只覺自己掉入了要猝死的眩暈中,全靠硬撐著才幫青年辦完入住手續。 “為什么?!為什么?!這群鬼到底為什么這么想跟人類產生羈絆????”李瑾只想跪下來問天問大地,她二十三年來見到的鬼都像是魚缸里的魚,雖然互相能看見,卻都活在平行世界里互不干擾,這么不安分的鬼魂還真是頭一回見到。 傍晚,等另一個兼職女生劉雯接了李瑾的班,她就可以專心做自己的事了,她是一個職業漫畫家,不知是缺少技藝還是缺少際遇,總之目前還沒賣出去幾幅作品,她已經二十三歲了不好意思在伸手向父母要錢,就只身一人跑到楊棧嶺腳下的這個古鎮,一邊兼職一邊創作。 自己為自己的夢想買單才好意思說雖敗猶榮。 屋里的門窗若是關著的,那么這間密室本身就形成了一種咒,鬼魂無法入侵,但他們可以蹲在窗外閑話他們那個時代的家常,此時那三個鬼魂就是這么做的,李瑾一邊畫分鏡一邊聽,主要是不想聽也得聽。 那個老鬼說他是清朝某一年的狀元,那個娘娘腔說他是他們朝最風流的名士整天的工作就是做做詩泡泡妞,那個婦人竟然恬不知恥的說自己是袁世凱最愛的女人。 李瑾滿臉黑線,要是生前這么風光死后會賴著不愿轉世嗎?這幾個鬼魂能不能有點真誠。 該吃晚飯了,李瑾剛出門,幾個鬼魂就倏忽而至,李瑾毫不遲疑的徑直穿過他們懸停在空中的身體,幾個鬼魂像孔明燈似的,環繞在她左右忽前忽后絮絮叨叨。 橫在鎮口的是一條喧鬧的馬路,此時正是最繁忙的時候,刺耳的喇叭聲此起彼伏,這幾個鬼魂似乎很不適應,馬上縮到指頭大小落在李瑾的肩頭排排站好,每人抱著一撮發絲,直到李瑾走進經常光顧的麻辣燙店里坐定,他們才跳下肩頭恢復凡人大小。 獨自一人的生活,吃飯是最難熬的時光,店里每張桌子上都是三兩成群邊吃邊聊,李瑾望著對面坐成一排正盯著自己的鬼魂,心想要是真人該多好啊,不過這樣也不錯了,至少不像往常那樣孤獨了。 “這傻孩子,吃這個怎么行?我想給她做飯,我都一百多年沒做飯了,手癢啊”婦人忽然一臉憐惜的說。 清朝老鬼吸了一口口水道“有rou有菜的,還要多好?” “做了鬼還是一副窮酸相”婦人罵道。 “做了鬼雖然不會在餓了,可有時還是會懷念那滋味??!”老鬼說 “就是,要是能嘗一下該多好,我差不多也有四百多年沒吃飯了,嘿嘿嘿嘿”娘娘腔癡笑著說。 “臭丫頭,害我們這么饞,你也甭想好”老鬼瞪了瞪眼睛往湯碗猛吹一口氣。 李瑾的胸前頓時濺上了滿天繁星,剛換的T恤,只覺對他們剛燃起的一絲好感瞬間灰飛煙滅…… ☆、鬼怪鄰居(2) 三櫻桃樹 古鎮有許多保存完好的明清建筑,桃紅對灰瓦,柳綠映白墻,風姿楚楚。 鎮中心的月沼和鎮南邊的南湖每天都聚集著很多來自全國各地的藝術生和攝影愛好者,前者是臥虎藏龍中玉嬌龍蜻蜓點水的地方后者是李慕白牽馬過橋的地方,是小鎮景色的精華。 而李瑾卻把達芬奇畫雞蛋的恒心放在了一棵櫻桃樹上,喧鬧讓人無法靜心思考是她拒絕那些地方的理由。 何況素材不分大小,手筆才分。 李瑾的房間是四合院的西廂,那棵風華絕代的櫻桃樹就長在木窗外,并且是樹先來房后到的節奏,此樹吃了兩三百年的土,好像已經突破了自己的基因極限,腰圍長到了一人合抱那么粗,樹蔭鋪滿了整個小院以及一大片青瓦屋頂,此時枝葉間正綴滿了一串串明黃色的櫻桃。 支好畫架,鋪開畫紙,今天李瑾準備嘗試著用水粉來畫這棵櫻桃樹,她嘗試過很多種表現手法,案頭稿紙已厚厚一沓。 “畫的沒有靈魂,畫再多也沒用”憑空出現了一個聲音,李瑾用余光掃了掃,發現聲音來自坐在高高的樹干上正晃蕩著兩根瘦腿的老鬼,青年和婦人坐在另外兩根高低不同的橫枝上,樹枝細到只能晃晃蕩蕩的支撐一只麻雀,他們卻坐的穩穩當當。 李瑾裝作沒聽見繼續畫畫。 為什么不愿意被鬼魂識破呢? 因為鬼魂總有數不清的未盡心愿來求她幫忙,本來幫人完成夢想是個善舉,可他們中有太多惡鬼,總是打著完成心愿的幌子去打擊報復生前或嫉妒或討厭或仇恨的人,太多套路,太多陰謀,李瑾只是一個小人物,連世間的很多謊言都分辨不清何況是動輒年齡成百上千的鬼魂呢? 陰間有陰間的規矩,塵世有塵世的法則,陰陽眼不管是命運的祝福還是詛咒,都不能濫用,生而為人一定要懂的節制。 雖然她裝作聽不懂老鬼的話,可他的評價卻老老實實的記在了心里。 靈魂,這些天她一直在琢磨這個概念,她發現自己的畫好像確實沒有靈魂。 靈魂是什么呢?拿人的靈魂做譬喻,那就是一個人的本質,是一個人區別于他人的地方,那一棵樹的靈魂呢?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多思無益不如學也,胸有成竹的故事你不懂嗎?”老鬼用私塾先生般的嚴厲口吻說。 胸有成竹?李瑾猶如醍醐灌頂,從此以后每天抽時間盯著櫻桃樹猛看,一直看到這樹已經不再是一棵樹,而是一個穿著肥肥大大的棉麻連衣裙的纖瘦少女,胳膊腿筆直。 “少女?!”李瑾猶豫了,這樹可是吃了一百多年的土了,自己看到的是對的嗎?它真正的靈魂到底是什么呢? “真正的答案不重要,你的選擇才是正確答案,樹的靈魂就是你對它的理解,你的格局就是畫的格局”老鬼說。 這老鬼完全把格言當做日常用語在使用。 “你說的這么深奧,她聽得懂么?”娘娘腔問。 “應該聽得懂,我三百年前就是這樣對我的學生說的”老鬼說。 “能一樣嗎?!那時候的學生十三歲就成家立業了,你看看她,二十三了還是單身狗,而且還是看起來挺笨的那種”娘娘腔說。 “笨是笨,但心性不錯,不是投機取巧的人,雕琢雕琢說不定能成氣候”老鬼說。 “哎,說的我倒有點羨慕她了”婦人嘆了口氣說“雖然長得不好看,可是有一技之長啊,不像我,把時間都花在這張臉上了,結果還活成了一個笑話”。 “那你就轉世啊”老鬼說。 “莫名其妙,最近經常冒出這個想法”婦人有點茫然的說。 “又丑又笨還單身狗?!”雖然他們的本意是夸獎,可李瑾還是感受到了一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