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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梟凌鐵騎直接對上,墨城只不過是個小城,繞路也多不了幾里,得了自己的保證,皇甫也不會再打梟凌的主意。如果說嵐軍是以整體為主而勝利的話,那么凌梟鐵騎便是一支以突顯個人能力為主的軍隊。梟凌鐵騎的人數僅僅只有兩萬,但每一個人都由玉衡卿親自挑選和教習,無論是武功還是軍策都是上上之才,梟凌里的一干人都被玉衡卿慣的目無王法,把玉衡卿當天當地,卻不識得皇帝姓什名誰,再加上玉衡卿卓絕的武功和謀略,領導著這么一干人在前線拼拼打打十幾年,梟凌鐵騎才到了如今讓人談虎色變的地步。可惜玉衡卿枉死,梟凌便群龍無首了,樓世珉還妄想要收復梟凌鐵騎為禁軍,梟凌哪里可能逆來順受,一干人強迫著賀遙曦暫代將軍之位,硬是以為玉將軍守孝之名跑到了墨城,一方面韜光養晦悄悄募軍,一方面暗中尋找玉衡卿被害的證據,只無奈于現下實力不夠,還不足與冷御云對上,只待放了皇甫嵐蕭入關,讓他們在南乾大都里和皇帝互相掐的滿嘴毛,梟凌再悠悠的坐收漁翁之利。離了陽城一里多地,賀遙曦的眼珠往后撇了撇,臉色微微一黑,無奈的嘖了一聲,倏地一閃,悄然沒了身形。麻煩來了,他在心底默念著。看到賀遙曦的動作,悄悄尾隨在后面的人動作一僵,立刻麻利的抽出佩劍,飛快的轉身,兩把劍瞬間撞在一起,發出嗆的聲響。賀遙曦兩條眉毛擰到了一起,笑得有些猙獰:呵,我就知道是你。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年微微仰著頭,被壓在架著的兩把劍下方,他把鼻子往遠離劍鋒的地方挪了挪,望著賀遙曦笑得一臉明媚,撒嬌道:小曦曦??!人家來看你嘛??!賀遙曦登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臉黑的鍋底似的:少裝了,你來看我,干嘛混在北鳳的軍隊里頭?他不屑的切了一聲,嘀咕道,八成又是接了什么奇怪的任務。少年癟嘴:才不是任務??!小曦曦你好壞!人家真的是為了關于你的事才來的!說完拿眼瞪著他,三招之約你又忘啦?明明你在三招里敗給了我,就答應跟我走的!可你看看,你才在寨子里呆了幾天,就又跑回娘家來了!賀遙曦無奈:玉將軍出事了,我怎么可能不回來???少年特做作的用衣角擦擦眼角:胡說!你明明是在玉衡卿出事之前就跑了的??!一提這個賀遙曦心里就來氣,提高了聲音吼道:還不是你天天晚上??!后面的話卻是卡著說不出來了,他紅著臉咳嗽一聲,迅速收劍入鞘,轉身就走。蕭白!我不管你來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總之別跟著我!將軍對我恩重如山,如今出了這樣的事,無論怎么說也要先把一切搞清楚,沒時間和你婆婆mama的拉家常!蕭白一臉哀怨的神色看著賀遙曦漸漸遠去的背影,轉身,攤手,自言自語:唉!白眼狼啊本來是想告訴你個好消息的,既然你巴不得要甩掉我,那我也就只好保持緘默嘍要不是之前簫璟那死人頭為了點小錢接下了陳賀那個任務,偏偏任務的對象還有點像那位,他才懶得冒著擼皇甫虎須的危險一路悄悄跟到這里,簡直是找罪受嘛!但隨即轉念又想,簫璟那家伙新婚燕爾,在冥寨里頭和新夫人斗法斗得昏天地暗,整個白冥都被搞得烏煙瘴氣的,還是跟著皇甫他們好啊,又有好吃的,又有美人看,還可以隨時溜出來去看看他家小曦曦,何樂而不為呢?于是又屁顛屁顛的奔回陽城去了能不和梟凌鐵騎對上當然最好,皇甫當機立斷,在當天就制定好了新的路線,改往墨城西側繞道,繼續南下,直攻雙城關。出發前夜,皇甫終于騰出時間到偏房去找伶。伶正燃了一支蠟燭,披著外套,捧了一本詩集一類的書看著,火光微微跳動,在他的臉上投下一片剪影。皇甫走過去,給他攏了攏衣服,順手就把人撈到了懷里。這幾天都在忙于軍中的事,沒時間過來,兩人似乎又因為綠袖的關系,有了些冷戰的情緒在里頭,雖然沒有挑明,但伶確確實實是在不著痕跡的鬧著別扭,皇甫不禁有些心虛,平日里的話簍子竟一時找不出該說些什么,唯有摟著人討好的傻笑。伶的目光還粘在書上,也不想聽他廢話,頭也不抬:正好你來了,說個事。皇甫還沒來得及發問,就聽伶慢慢接道:明天出發,我要回五火去了。為什么?他想也不想就否決,我不同意!一想到要他家娘子和那群粗漢子們擠一個帳篷躺在一起,他就渾身的不舒服。伶奇怪的看他一眼,見后者一臉喝了幾缸醋的表情,滿屋子都是酸味,只好解釋道:你把我留在這里,要我怎么去處理調換軍令那件事情?這回換皇甫錯愕了,他更加心虛的把頭的偏了偏,一臉做錯事小孩子的表情,畢竟因為自己的原因,差點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伶把書啪的合上,面無表情的注視著閃動的燭火:解決問題可以,但是我要回到五火去。那聲音里還透著幾分倔強。皇甫看了他一陣,忽然有些明白他的打算了,只好無奈的聳聳肩:好吧,我知道了,我會安排好一切的,不過,你也別做得太絕。自有分寸。伶把詩集卷起來握在手上,竟自往床邊走,皇甫巴巴的跟上去,越來越接近伶的床榻,心里一陣忐忑。不送。那人背對著他,毫不留情的吐出兩個字。皇甫頓時如霜打了的茄子,可憐兮兮的問:娘子這是在生為夫的氣,要和我分房睡么?為夫真的已經很久都沒他故意把最后一個字拉長了許久,咳了一聲,小心翼翼道,別趕我出去成么?伶拉起被子來,聽著他語氣可憐得緊,又不禁轉頭睨了他一眼,這一回頭卻又和皇甫目光交匯了,那人語氣伶仃寂寞的,可面上的神情卻深沉的很,特別是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里,燃燒著某種炙熱的情緒。伶的心跳登時漏了一拍,他竟看得呆了一下,但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的立場,又不禁有些惱怒,只好故作冷靜的一字一頓的重復道:不送。說完便迅速地倒在床上,蓋被,轉身,但那有些發紅的耳根又透露了他微微窘迫的情緒。皇甫冒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厚著臉皮狗腿的湊過去:別害羞嘛~~你這叫欲拒還迎啊知道不?那聲音像個十足的登徒子。像被說中了心事,伶心里一怒,卷著手中的書,三分內力往外一飛。滾。眼不見心不煩。于是在門口值夜的月冀就有幸得以瞄見平日里英明神武的主子,一臉賤笑的從門縫里擠出來,頭上還頂了個大大的包。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