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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繞輻射出去的12根小道而建立起來的小型城市,只要他順著任意一條直線一直走下去,就肯定能走出這座小城。他上下挑了費爾兩眼,道:“我只需要換上你的衣服,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從門口出去?!?/br>費爾吸了一口手中的煙,對項飛晃了晃手指,道:“沒有那么簡單。項,我不得不提醒你,從病院出去很簡單,但這座小城……如果沒有項董事長的許可,你怎么都不可能出去?!?/br>項飛皺了皺眉,頗為不屑地說道:“瞧你說的,項董不過是個商人,有什么權力管理一座城市?你以為他是誰?Putin、Trump,還是什么地方的土著國……王……?”項飛說到這里,腦子里轟隆一聲。項正允的確不是國王,但他要沒事兒在太平洋的什么地方買塊經營不善的小島來自娛自樂,還是有可能做到的,而費爾接下來的話也印證了他的猜想。“他的確不是國王,但這個島上的所有機構都是依靠項氏維持的。而且……這里生活的全是從各個戰爭-國-家里逃脫出來的難民,他們都非常崇拜項氏,而且他們都……認識你。項,你一出去就會被他們發現,然后原封不動地送回來?!?/br>項飛的臉黑了黑,他沒想到項正允竟然還有這種本事。這樣的話,他必須弄到飛機或者船才能出去。項飛面色黑沉地看著費爾,好像要吃人的眼神把拉美裔青年弄得很是不自在。他縮了縮脖子道:“我勸你還是打消出去的念頭吧,這里的人都知道你是項公子,他們不會幫你的?!?/br>項飛聞言若有所思地看向工具房外黑漆漆的天空。他能夠感覺到,在同一片天空下,有一個人,正在等著他。那人有著星空般純粹的銀灰色雙眸,傲霜立雪、遺世獨立的氣質,似笑非笑、睥睨一切的目光。這種目光,在接觸到他的時候會像冰雪一般消融,會在不經意的時候流露出焦慮、依戀、期待和更多讓項飛歡喜得快要發瘋的復雜情緒。項飛定定地站了很久,眸中的神色不斷變幻。費爾不解地催了他好幾次,終于聽見這人開口道:“有地圖嗎?”費爾眨眨眼,攤手道:“項,沒有人會隨時把這種東西帶在身上的吧?別這樣,有話好好說……我可以照我的記憶畫給你,這樣行不行?”項飛放開他的衣領,拍了拍上面的皺褶:“well,真是個好主意,你畫吧?!?/br>費爾在地上畫了一個圓,中間寫上“病院”,然后像小孩畫太陽似的在外圈畫了12條線,每條線中間的區域寫上不一樣的字。項飛湊近了去看,上面有救助站、食物補給站、勞作農場、污水處理廠甚至文化館、體育場,但凡生活需要的這里都有,儼然一個自給自足的小王國。項飛耐心等他畫完,指了指其中一片區域道:“這里是補給站?”費爾點頭:“對,補給站。每隔一個月,他們會送一些外面的應季食物過來。項,你是想……?”項飛摸了摸下巴,鷹隼一般的黑眸看向費爾。他揚起嘴角,唇邊逸出一抹自信的微笑:“下一次補給是什么時候?”第69章DAY.345費爾頗為惋惜地看向項飛,這人實在是太符合他的口味了,他為什么一定要出去?“為什么一定要出去?這里不好嗎?”費爾費解地問道,似乎全然忘記了他自己被家里關起來的那些cao蛋日子。“當然要出去,有人在等我?!表楋w再次看了看地板,用腳毀去了地上的石灰印記:“行了,脫吧?!?/br>費爾好像誤解了些什么,睜大了雙眼,頗有些興奮地道:“是我理解錯誤了嗎?剛才你的意思不是不約嗎?”項飛脫下身上的病號服,扔在地上:“我只是需要你的衣服而已?!?/br>費爾眼里的小火苗立刻黯淡了下去,遺憾地撇了撇嘴,不死心道:“真的不來一發嗎親?我常年運動,體力又好,一定讓你滿意……”項飛嘖了一聲,道:“算了吧,咱倆之間有著難以調和的矛盾?!?/br>費爾眨眨眼,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么。接著,他看了看項飛緊實的肌rou,又想了想項飛下午的表現,猛然打了個顫道:“你……你也是1?”項飛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揚起了手:“脫好了就扔過來,趕緊的?!?/br>“哎……”費爾看著項飛性感到炸的身材,吞了口口水,憂傷地嘆了口氣,將衣褲扔給項飛:“本來以為至少能有一夜激-情的……看樣子,今天又將是一個輾轉難眠的夜晚?!?/br>項飛穿上對方的T恤和水洗牛仔褲,‘善意’地笑笑:“你應該感激我,至少……我給你留了條褲子?!?/br>說完,他摘下費爾的牛仔帽扣在自己頭上,學著費爾低頭走路的姿勢,在對方不無遺憾的注目禮下,晃晃悠悠走出了工具房。費爾看著那人遠去的背影,嘆息道:“祝你好運,兄弟?!?/br>*項飛提起費爾常年帶在身邊的巨大口袋,騎著小破自行車,戴著牛仔帽出了門崗。這套行頭是他瞄上費爾的最大原因,有了這個牛仔帽,省去了他太多麻煩事兒。然而他還沒騎遠,門崗的兄弟就忽然叫住了他。對方也是拉美裔,說的話是音調奇怪的葡語,項飛估摸著這人該是個西語系的,因為認識費爾所以轉而用了葡語。他本來還在想要不要直接騎車跑掉,但聽見對方用葡語和他說話,便知道西洋鏡還沒被戳破。對方用奇怪的葡語告訴他自己就快下班了,讓他等一會兒,一起喝酒。項飛心里罵了一聲,果斷告訴他自己家里有事兒要先走。誰知對方不放,黏黏糊糊又和他尬聊了幾句,項飛無奈地從費爾的衣兜里掏出煙盒,給對方遞了根煙,又承諾明天一定一塊兒喝酒,那人這才作罷。項飛松了口氣,往下壓了壓帽檐,騎著小破車一溜煙走了。借著月光順著門前的小路騎行了N久,他才終于看清了這座已經陷入夢鄉的小城的樣貌。這是一座充滿異域風情的小城,和他療養的病院不一樣,大部分的建筑都帶有熱烈的紅墻和哥特式的尖頂,在一些房屋的窗臺上,還有熱愛生活的人們所栽種的各種漂亮的花。項飛沒有過多的心思去欣賞它們,他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回到某人身邊。他好不容易從那個如同監牢的地方出來,想著馬上就能奔向愛人,他似乎已經看見了觸手可及的幸福。嚴起亭究竟怎么樣了,他的眼睛治好了嗎?像那樣突如其來的分離會不會給他帶來了打擊,項正允又有沒有從中作梗,放出不實消息告訴他,是自己拋棄了他?項飛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