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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掘,讓他們一輩子都走不出那一方小天地,——但這又有什么用呢?即使他們把牢底坐穿,眼前的人也無法再看見東西了,而這一切的惡因,早在十年前就已經種下。他害他失去了一條命,而他,害他失去了一世的光明。他的命已經重生了,而眼前人的眼睛卻——所以現在,究竟是誰欠誰比較多?或許是項飛沉默了太久,嚴起亭慢慢地抬起了眼,細細聆聽著周圍的動靜,像是在搜尋項飛所處的位置。那雙眼睛依舊燦爛而美麗,漂亮的煙灰色純粹得近乎透明。項飛的手開始微微發抖,眼眶抑制不住地發紅。他深深吸了口氣,喉結上下鼓動了幾下,用一種變了調的聲音努力偽造出一副平穩的假象,道:“醫生說你的眼球功能完全正常,只是因為腦后……受了傷,所以影響到了視神經而已?!?/br>嚴起亭的頭向聲音發出的方向偏了過來,視線停在了他認為項飛所處的位置,伸出手道:“項飛,你過來?!?/br>嚴起亭今天沒有叫他項總,如果在平時,項飛一定會感覺到不同。但此刻項飛完全沒工夫去在意這個,他只是死死地看著那雙盯著空氣的煙灰色眸子,仰起了臉。他想怒吼,想發泄,他想抱著嚴起亭好好的痛哭一場,但是他不能。眼前的人堅強又美麗,他不想看見他瀕臨崩潰的樣子。項飛伸出手,握住了那只對著空氣伸出的修長手腕,想說些什么,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嚴起亭順著項飛的手緩緩地摸索了一會兒,好像是在尋找他的臉。項飛用袖子抹了一把臉,把他的手捉起來,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柔聲道:“怎么了?”嚴起亭順著聲音的方向抬起眼瞼,直直地望向項飛,清澈的眸子像是要看進他的心窩里:“項飛,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解宇之?”項飛愣住了,腦子里掠過無數個念頭。嚴起亭發現了?他怎么發現的?是熱點,是手環,還是別的什么……他想起嚴起亭出事之前打過來的電話,猛然間想起,他打過來的,好像是前世自己用的那個號碼?不,不對,重點不在這里。項飛搖了搖頭,看著眼前的人,心亂如麻。究竟要不要承認?現在承認的話,自己的計劃就全亂套了。下一步的復仇計劃該怎么辦?他還沒能夠折斷嚴起亭的翅膀,這個人現在還沒有完全的依附于自己,還沒有離開自己就不行……嚴起亭現在如果能看得見的話,他就能看見面前人的神情有多么錯愕,多么精彩??上床灰?,他只能緊緊地抓住面前的人,蜷曲的眼睫因為緊張而輕輕顫抖,晶亮的眼睛里透露出來的是焦慮、不安和一絲絲模糊的期待。這樣的神情絕對是萬年難得一見的,項飛張了張嘴,再說不出來一句讓他失望的話。項飛深深吸了口氣,握住嚴起亭停留在自己臉頰上的手,將他的身體拉向自己。直到兩人的額頭貼在一起,他才重重地點了點頭——“是?!?/br>“我是?!?/br>不想再讓這人失望了,不想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了。不管是來自于自己的,還是來自于別人的,項飛再也不想看見他受傷。不對,我們現在應該叫他解宇之了,解宇之再也不想看見他受傷。嚴起亭微微地笑了,雙目閃爍著熠熠的神采。“你騙得我好苦?!?/br>這樣說了一句之后,嚴起亭緩緩閉上了眼睛,任由解宇之的額頭抵著自己的。罷了,都不重要了,只要這個人回來,只要他還在自己身邊。解宇之收緊了雙手,就那樣抵著嚴起亭的額頭,深深地看著眼前的人。去他媽的復仇,去他媽的摧毀,去他媽的俯伏在地,去他媽的搖尾乞憐吧。此時此刻,解宇之終于想明白了一個問題。他愛嚴起亭,愛他的光芒四射,愛他的鋒芒畢露,愛他的圓滑世故,愛他的堅忍倔強。甚至,連他的表里不一,也是他深愛著他的原因之一。如果嚴起亭真的變成他的附屬品,變成沒有骨頭的菟絲子,圍繞著他,攀附著他……那樣的嚴起亭,還是嚴起亭嗎?解宇之緊緊摟住嚴起亭,將溢出來的眼淚狠狠砸進了臂彎里。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就好,只要你開開心心的,你想怎么玩……都可以。都……可以。只要你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你想怎么玩,我都不管你,就像以前那樣,好嗎?作者有話要說:脫馬后的名字好尷尬啊,大家覺得是繼續沿用簡單粗暴的香妃,還是改回本名——靈魂獵手解宇之?第56章DAY.49這天是周三,經過了元旦三天放假的洗禮,整個城市都陷入了‘還沒休息夠’‘啊,真不想上班’的怨念里。這種怨念在程渡的字典里是絕對不存在的,他總會適時地調整好自身的狀況。雖然昨天因為探望嚴起亭的事兒和方大公子大吵了一架,但今天的他依舊思維清晰,頭腦清楚。程渡剛到啟初大廈樓下,便毫無征兆地被眾多小報記者給圍了起來。“程先生,聽說啟初承接的某工地以次充好,實施豆腐渣工程是真的嗎?”“程先生,請你給我們解釋一下某工地發生事故的具體原因……”“程先生,聽說啟初內部管理混亂,有高層財務人員涉嫌侵吞資產請問是真的嗎?”“程先生程先生,聽說嚴總已經好幾天沒到公司上班了,是出什么事了嗎?”“不好意思,無可奉告?!背潭甚局?,不清楚這些媒體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啟初大廈樓下。程渡吃力地分開眾人,招手喊來了保安:“請這些媒體的先生和女士們去公關部,相信他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案?!闭f完撇下群情激動的媒體,按下電梯按鍵上了樓。到達辦公室,程渡越想越覺著不對勁。記者們都是聞風而動的,一點兒風吹都沒有的草動是不正常的——除非草里有蛇。想到這里,程渡拿起桌上的座機,叫來了公關部的孫經理:“樓下出了些緊急狀況,羅總監到哪兒了,給他打個電話?!?/br>“羅總監已經到樓下了,馬上過來?!睂O經理得到情況之后也嚇了一跳,連忙組織經驗豐富的幾個人組成臨時公關小組,程渡打電話叫她上來的時候,她就把名單遞到了程渡的桌子上。程渡看了一眼,點頭道:“公關部的人我不太熟悉,這份名單由羅總監定就行,你先出去吧,擬一份緊急預案,越快越好。另外,羅總監到了之后,告訴他我在辦公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