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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無意地投向了對面的幾位皇子和后妃,畢竟在此等情況下,這幾位是最有嫌疑的人了。章武帝亦是往后妃和皇子們的席間瞥了一眼,又問那宮女道:“說罷,是誰指使你?”那宮女有些茫然,但她往四周環顧了一圈,像是一個一個在認過去,眾人被她一看,不由得都蹙起了眉頭,好在她的目光很快移開,移到別的人身上。一時間,大殿中靜極了,仿佛眾人的呼吸都相聞一般。“是他,是他指使我……”那宮女眼中突然迸發出亮光,而她指向的人……眾人循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卻是站在元珩身后的一個侍衛,而這侍衛,正是寧王元瑛的貼身侍衛!眾人皆是驚懼。“居然是他……”“老六,居然是你!”“寧王,你好大的膽子!”眾人一齊指責起來,但是寧王元瑛的表情只是錯愕了須臾,很快便鎮定下來,打量著自己的侍衛。那侍衛亦是錯愕萬分,最后面上像是慌亂一般,道:“不,不是屬下,王爺,我并沒有……”“分明是你!”坐在寧王邊上的是康王元琦,他一臉看穿真相的得意表情,說,“方才你出去過一次,想必正是去囑咐這個宮女下毒了吧?”“屬下沒有!屬下只是出去,出去解手了而已!”那侍衛辯解道,不過很快,他便反應過來,朝著寧王跪下,道,“王爺,屬下不曾做過此事……”他還未說完,指認的宮女已經伏在地上哭道:“陛下,的確是他,是他利用奴婢,奴婢是真的不知道這酒樽有毒啊陛下!”章武帝并沒有再給那侍衛辯解的機會,看也不看他一眼,冷冷道:“來人,將此人拖下去,嚴加審問,定要他吐出真相來!”元瑛一聽,自然知道現在情況對自己甚是不利,因此立刻朝那侍衛看了一眼,道:“父皇所言甚是,清者自清,若不是你,父皇也絕不會冤枉你!”那侍衛對上元瑛的目光,面上露出一絲決絕的神色來,道:“屬下不曾做過,便是打死也不會承認!”說著,突然口中流血,頭也歪到了一邊。抓著他的人掰開他的嘴一看,對章武帝道:“啟稟陛下,他已經咬舌自盡了?!?/br>“可惡!”章武帝氣惱地拍案而起,“現在不就死無對證了嗎?”太子忙起身道:“父皇,他是六弟的貼身侍衛,亦是死士,被拆穿就死不承認,自然也是早有準備,但那個宮女已經招認,可見事實便是如此!而且,這侍衛和九弟無冤無仇,為何要去害他?分明是背后有人指使!”章武帝自然也能想到這一層,他面色冰冷,往寧王元瑛面上一瞥,道:“老六,你作何解釋?”元瑛聞言,忙拱手道:“父皇,首先,此事兒臣的確不知情,而兒臣的侍衛到底有沒有做,兒臣也不敢完全確定……”他說著,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面色沉沉的元珩,道,“眾人皆知,我與九弟感情甚篤,他封王娶妻,兒臣自然是替他萬分高興,怎么可能下手去害他的王妃?”靜王聞言,卻是冷笑一聲,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畫龍畫虎難畫骨’,誰知道你對九弟的笑臉背后,是一張什么樣的臉?反正我是素來知道,六弟你是城府深沉,難知底細的?!?/br>“你!”元瑛百口莫辯,最后也不想再辯,期盼地對元珩說,“九弟,你呢?你也懷疑是我嗎?”元珩一直沉著的面色略微有些好轉,卻并不回答元瑛的問題,只對上首的皇帝行了一禮,道:“父皇,我相信六哥的為人,六哥為人正直,且足智多謀,若真要害兒臣和王妃,也不會用如此蠢笨的招數,此事顯然是有人要嫁禍給六哥,挑撥兒臣與六哥的關系……”太后聽了,感嘆道:“還是珩兒最懂兄弟孝悌?!?/br>章武帝亦像是認可了他,問道:“那依你看,應當如何?”“依兒臣所見,”元珩望向跪在下邊的宮女,道,“源頭在她身上,不如去審一審她,到底有沒有說謊……”那宮女一聽,立刻驚慌起來,大聲喊冤:“奴婢冤枉啊,冤枉啊陛下!”章武帝看也不看她,朝著內侍揮了揮手:“拖下去!”“是!”那宮女立刻被塞住口拖了下去。宴會發生了這種事,眾人的興致也被打攪了,章武帝和太后更是意興闌珊,沒有結束宴會也不過是在等結果,但是很快,內侍來稟告,說那宮女禁不住酷刑,已經死了,而且至死也未說出什么有用的來。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了,宴會也匆匆結束。不過眾人回去時分明是心情各異,幾家歡喜幾家愁。第150章兄弟鬩墻第二日便是正月初一,元珩和玉黎一同去賢妃的景宜宮給她拜年。因著天氣寒冷,二人便乘了一頂轎子。外面天寒地凍的,玉黎裹得嚴嚴實實,手中還拿了一個手爐。元珩坐在他邊上,忍不住地挨著他,因為玉黎穿著大紅色的錦衣,錦衣領口和袖口還各鑲了一圈白色的兔毛,襯得他整個人都紅撲撲的,樣子甚是可愛。因著天氣寒冷,他的身子又暖和,玉黎便也隨他去了,只是笑著道:“在沒人看見的地方你尚且可以如此,若是讓人瞧見了,你那溫順莊重的形象都要崩塌了?!?/br>元珩便毫不在意地說:“管他們那么多做什么,反正我現在風頭已經夠勁了,再添點火也不算什么?!?/br>“你這是破罐子破摔?!?/br>“我這是恣意隨心?!痹窭氖趾退黄鹞嬷癄t,在他紅撲撲的臉上親了一口,笑著說,“反正該瞧我順眼的,總歸是能瞧我順眼的,瞧我不順眼的,我再怎么賢良溫順,他也瞧我不順眼,王妃你說我說得對不對?”“你總有理由便是了?!庇窭栊χ嫠媸?,雖然元珩的手甚是溫熱,但他也仍是將元珩的手貼在暖爐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又說,“就比如我,你怎么自戀我都是喜歡的?!?/br>元珩笑出聲來,彈了玉黎的額頭一下,寵溺道:“調皮?!?/br>玉黎亦跟著笑了笑,隨即道:“昨日白雪死了,母妃定然很傷心,你今日該好好安慰她才是?!?/br>“嗯?!痹顸c了點頭,又說,“昨日我瞧那宮女神色有異,便急中生智……若是只是不喝,也太便宜下毒之人了,所以總得讓父皇知道此事才好,也沒別的法子,只好利用白雪?!?/br>又說:“比起你來,白雪倒不算什么了,想必母妃也是這樣想的,更何況喂白雪喝酒的人是我,你就更不必內疚了?!?/br>玉黎不語,靜了一會兒,道:“那等下母妃若問起幕后黑手,你怎么回答?你相信寧王,還是……”說著,用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