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子京頭頂盤旋。秦戈下意識瑟縮，謝子京抓著他手腕，用帽子擋著那只大蝴蝶，飛快在秦戈唇上落下一吻。

蝴蝶又飛走了。它飛過仍然吵個不停的兩個女孩，撲打著漂亮的翅膀一直飛到湖邊，落在唐錯的肩膀上。

“嚯?！碧棋e被它嚇了一跳，“我被蝴蝶抓住了?！?/br>
高術蹲在他身邊摸熊貓，暫時沒再跟高天月拌嘴。唐錯伸出手，黎明閃蝶停在他手里，細細長長的腿抓住他手指。

“這蝴蝶有毒嗎？”高術問。

“現在沒毒，需要攻擊的時候它身上的磷粉是帶腐蝕效果的?！备咛煸虏遄?。

我問你了嗎？高術懶得理會他。這時唐錯抬起頭，興奮地看向高術：“教練，把你的大魚放出來吧？它在森林里玩兒過嗎？”

“……沒有?！备咝g說，“但是這里，不合適吧？”

高天月聞言也轉頭過來，盯著唐錯：“他那魚……”

“很驚人?！碧棋e立刻打斷了高天月的話，“非常漂亮的劍吻鯊，我見過。它巡游城市的時候好威風呀?！?/br>
高天月和高術都靜了。高術揪著熊貓的小耳朵，腦袋有些眩暈。今天出門之前他吃了不少抑制劑，還隨身帶了一瓶?？墒乾F在他覺得自己好像又要流鼻血了。

唐錯看著高天月：“高主任，那條魚不丑?！?/br>
高天月轉頭盯著自己的釣竿：“……我知道。哼?！?/br>
他提起釣竿，一條魚順利上鉤。濺起的水花驚動了唐錯手里的蝴蝶，蝴蝶應聲而起，撲打翅膀騰空。

在它下方，一條三米多長的鯊魚從白色霧氣中躍出，高術的聲音傳來：“這是正常體態。不讓它巨大化了吧，真的有些嚇人?！?/br>
唐錯：“隨便隨便?！?/br>
他樂呵呵地看著，熊貓已經從湖邊跑來，嘗試跳起觸碰劍吻鯊。

蝴蝶往回飛了。它穿過密林與林中的道路，一輛小車與它擦肩而過。在山道上方，秦戈和謝子京正在嘗試攀登峰頂。

山并不高，但日頭太猛烈了，照得人眼睛發花。謝子京的帽子已經蓋在了秦戈腦袋上，他領先秦戈兩步，回頭對秦戈說：“團建這么好玩嗎？”

秦戈心想，今年是最好玩的一次。因為你在這兒。

等秦戈跟上他，兩人沿著平緩的山道慢慢往上走。這是被充分開發過的山林，柏油路面平整寬敞，蒸騰的熱浪扭曲了接近地平線的景物，一切仿佛虛像。

謝子京攥緊了秦戈的手，和他肩并肩走在太陽底下。

“我剛剛下山的時候看到雷遲和白小園了?！敝x子京說，“你知道雷遲有狼耳朵嗎？”

秦戈：“……不知道！”

謝子京在自己的耳朵上比劃：“他把狼耳朵亮出來了，有點可愛?！?/br>
秦戈：“然后呢！”

謝子京：“然后被白小園罵了，說他裝嫩?！?/br>
秦戈：“……這就是雷遲給你果子封口的原因吧？”

謝子京：“噓，你別跟人說?！?/br>
但他顯然很為這件事高興，不斷跟秦戈形容雷遲的人類耳朵變化成狼耳朵的過程?！八话仔@罵，我也覺得很好玩?！敝x子京笑著說，“這就是對偶像的愛意吧?！?/br>
秦戈心想你對你偶像的愛意怎么有點兒扭曲。

走了大約半小時，兩人都開始蔫乎了。眼看山頂就在前方，兩人齊齊選擇先在林子里歇一會兒。林中樹蔭濃密，清風舒適，黎明閃蝶在樹與樹之間拍打翅膀飛來飛去，招蜂引蝶。

“這蝴蝶能離開向導這么遠？”謝子京詫異了，“真神奇?！?/br>
他釋放了自己的巴巴里獅，獅子落地后立刻注意到了這只蝴蝶，頓時做好了撲蝶的準備。但秦戈的長毛兔也鉆出來之后，獅子的注意力就轉移了。它跪趴在地上，彎下被金色鬃毛圍繞的頭顱，好讓長毛兔抓住自己鬃毛爬到頭頂。

秦戈和謝子京看著兔子往上爬，心里都是同一個想法：腿真的長。

兔子成功登頂，松了一口氣，趴在獅子雙耳之間梳理自己的長毛。

林間陽光被切割成光斑，錯落地撒在地面，兔子趴在獅子頭頂曬太陽，偶爾用爪子抓抓獅子的耳朵和額頭。獅子又開始打呵欠，兔子緊緊抓住它的毛發以免被甩下來，片刻之后也跟著獅子一起以同樣的頻率打起了呵欠。

“……你的獅子為什么總愛打呵欠？”秦戈問，“最近睡得不好么？”

謝子京倒是沒仔細思考過這個問題：“不，睡得挺好的。我也不知道原因?！?/br>
秦戈心里隱約有個答案。精神體是精神世界的具象化，獅子的呵欠應該也說明了謝子京“海域”的不穩定。他想到那片廢墟，心中隱隱作痛，干脆拉著謝子京的手，十指相扣。

還是要再進去多看幾次。秦戈想，廢墟里應當還有別的秘密。他總是記著在廢墟盡頭那片柔和的銀光。謝子京的自我意識告訴他無法靠近，但秦戈總覺得，那片與廢墟格格不入的銀光，或者就隱藏著謝子京“海域”被摧毀、記憶變混亂的線索。

“嗯？團建活動開始？”謝子京的手機收到了白小園的信息，“爬山和談戀愛不是團建嗎？”

秦戈：“廢話?！?/br>
謝子京：“那回不回去？”

秦戈想了想：“不回?！?/br>
謝子京點點頭，伸手揪住了自己獅子的尾巴，開始玩它尾巴末端的那顆球。

黎明閃蝶則開始往回飛，它的主人在呼喚它。為了抄近路回去，它徑直從林中穿過，越過了一片簇新的別墅區。方才與它擦肩而過的小車正停在一棟別墅門前。

它掠過別墅頂部飛走了。

別墅的閣樓敞開著小窗戶，風把樹葉從窗戶吹進來，順著樓梯落下。

盧青來坐在寬大的客廳窗邊發呆，聽見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下意識坐直。他的手指捻動左手無名指的銀色指環，指環反射了窗外的日光，

“這么蠢的戒指，你怎么還戴著？”樓梯上傳來輕笑聲。

“……戴著玩玩?！北R青來低低一笑，“你總得允許我留點兒什么作紀念吧，周游?！?/br>
周游抓了抓頭發，沒有應聲。他年約三十來歲，但長相看起來很年輕。慢吞吞走到廚房后，他花了半個小時做好了自己的午餐。在他做午餐的過程中，盧青來沒說一句話，只是盯著他的背影。

“有什么要說的嗎？”周游在餐桌坐下，開吃午餐。

別墅雖然大，但東西卻很少。盧青來知道這是因為周游很少在一樓活動。但和幾乎空蕩蕩的一樓相比，他的廚房又顯得太大、內容物太多。

周游小時候沒吃過什么好東西，甚至很少吃飽。他喜歡做飯，也喜歡吃飯，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時候嚴重的營養不良落下了病根，他怎么吃都不會胖，永遠是高瘦的一條。

等他吃完了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