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襖子轉了個方向跑去正門。 其他三人已經坐上了轎子,我一進去,秋月給我塞了一個燒的正燙的銅爐。 “是哪位公子哥,有這閑情逸致在冰湖上溫雪煮酒?”我低聲問道。 秋月細細說了幾位公子的名字,都是幾位身份貴重的公子哥。 所謂的冰湖不是真的結冰的湖,而是水和冰塊混跡在一起的湖,船只能在湖上行駛。 “大寒冬日,美人在懷,陶爐炭火紅,溫雪煮酒香!”王家公子手里邊敲著折扇,邊興致頗高的作詩一曲。 其他幾位公子紛紛贊妙,王家公子看向我:“媚煙,你覺得如何?” 我溫婉一笑,看著窗外的冰湖說:“很應景?!?/br> “哈哈!”王公子爽朗一笑,“還是媚煙真誠,你們這堆壞友只會吹捧我!” 這群人中屬王公子家世最高,不吹捧他還能吹捧誰呢? 不過這話可不能讓王公子說出來,其他人公子會記恨于我,我想了想,說道:“王公子說笑了,這首詩的確妙,不如叫如何?” 王公子目光灼熱地看著我,“就依你?!?/br> 其他公子哥笑道:“王公子,這你可就不公平了,怎全都聽媚煙的話???” “不行,媚煙也必須作一首詩來,難得今日風景好?!?/br> “就是就是!” 我臉上出現一抹為難,“這……” 王公子主動替我開脫:“你們可知媚煙如今作詩一首身價幾何?可別輕易讓她作詩,不然她一旦作詩,可就是名揚天下值千金了?!?/br> 我臉上微赧,哪有這么嚴重,只是剛好那幾次要求作的詩句主題簡單,如果別人規定要作幾律詩,要平仄押韻,我可辦不到了。 春花正陪著一位公子喝酒,笑道:“其實媚煙meimei經常都有作詩,只是詩詞多半都是殘詩,并不完整?!?/br> 王公子眉頭一挑,看向我:“可有這事?” 我心里恨不得踩上春花幾腳,她一定是為昨日之事記恨上我了。 在王公子的連翻追問下,我迫不得已絞盡腦汁地作出了一首跟雪有關的殘詩—— “越國風光,千里雪飄,萬里冰封?!?/br> “好一個千里雪飄。萬里冰封!”湖外傳來了另一道男聲,我見王公子看到來人后雙目精光大盛,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 一艘更恢弘豪華的船駛了過來,公孫晧負手站在船邊,一臉笑意地看著我:“媚煙,真巧,今天你也過來湖中賞景?” 王公子站起來走到我身邊道:“公孫公子,是我看冰湖奇特,特邀虞美人的姑娘過來溫雪煮酒,吟詩作對,沒想這么巧碰上了你?!?/br> 公孫晧頷了頷首,“既然有緣,不如大家一起同坐一船?” 王公子眉頭一挑,嘴角有著掩飾不住的興奮:“自是如此?!?/br> 王公子一行人從船上下來,走到了公孫家族的船上,公孫穎一席紅衣,俏生生地走到船口迎接我們。 每一位公子經過,看見公孫穎都忍不住贊一句:“公孫小姐越發溫婉大方了?!?/br> “媚煙?!惫珜O穎在我經過時伸手攔住了我?!罢f起來你我也有一年不見了,我在揚州的時候總是想起你,等會你我閑聊一下如何?” 我福了福身,低眉順眼道:“能得公孫小姐看中,這是媚煙三輩子修來的福氣?!?/br> 然而我的心悄悄提了上來,公孫穎一年前設計陷害我被人侮辱,我提前收到消息反將了她一局,陷害了她另一個丫鬟。 當時公孫穎帶著一群人興致勃勃地去“抓jian”,結果卻是抓了她丫鬟的jian。 此事太過有辱門風,公孫穎被公孫家族放去了揚州,對外宣稱是有病去修養。 沒想到她已經回來了,是早就回來了一直不動聲色,還是剛剛才回來? 秋月碰了碰我的手,一臉擔憂地看著我,我對她搖了搖頭,“放心,我沒事的,船上有這么多人,她不敢對我做出什么的?!?/br> 一群公子哥在船中侃的天南地北,從邊疆說到了戰爭,從戰爭又說到了越國武神五皇子,再然后是他錦衣還鄉的消息。 莫名其妙的,王公子忽然將話題引到了我身上。 “我記得,媚煙還有一年就及笄了吧?”他問道。 我不明所以,面上淡淡地點了點頭。 王公子抓著我雪白的手腕,有些熱切地說:“可有恩客預定?” 我強忍著心中的厭惡,搖了搖頭。 王公子眼睛一亮,正要說些什么,公孫晧忽然伸手過來,把我的手從王公子的手上扯下,淡淡道: “王公子多慮了,這些事情不是媚煙能決定的,到了一定時候,虞美人的阿娘會對外散出消息?!?/br> 王公子略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可惜我今年就要離開晉州去往京城,不能一睹媚煙風采了?!?/br> 春花倚靠在王公子身邊嬌笑道:“公子別這么想,京城人杰地靈,那邊的美人多得數不過來?!?/br> “話是這個理,可美人在多,詩詞雙絕的只有媚煙一個?!蓖豕涌聪蚬珜O晧,“公孫公子,你說是嗎?” 公孫晧平靜地回道:“確是如此?!?/br> 我坐在他們兩人之間,就像放在燙板上烤著的魚,真是難受的緊!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愿意被人當成一件貨物去甩賣。 “公孫公子可比我有福氣多了,明年這個時候,恐怕已經美人在懷了吧?”王公子試探地問道。 公孫晧轉頭看著我,嘴角輕勾:“這可說不準,美人的心太難猜,恐怕是流水有意,落花無情了?!?/br> 我心一凜,身子一側便倒在了公孫晧的胸膛,柔柔笑道:“落花怎么會無情呢,譬如現在,公孫公子不是已經美人在懷了嗎?” 王公子撫掌大笑,對公孫晧擠眉弄眼,仿佛是在說,美人已經向你招手了,還不快點去。 公孫晧看著我,那雙黝黑的雙眸純粹真摯,我忽然有種心思全被他看光了的感覺。 公孫穎坐在我對面,再也看不下去了,站起身來對大家盈盈一笑道:“我與媚煙jiejie好久不見,各位公子能否割愛讓她跟我說些體己話?” 王公子爽快點頭:“自然可以?!?/br> 我心一松,趕緊站了起來走向船邊,這一刻,我是感謝公孫穎的,感謝她讓我脫離那窒息屈辱的地方。 公孫穎在揚州休養了一年,性子看上去沉穩了不少,我陪她走在船板邊,迎著皚皚大雪賞著湖中景。 我們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不知多久,在我的手快要凍僵時,公孫穎才說道:“媚煙,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放過我哥哥?” 這話聽著真好笑。 這四年來,究竟是哪位纏著不放? “公孫小姐,這話你應該對你哥哥說,我要怎么做,他才會放過我?” 公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