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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他不該是這樣的表情。 許細溫仰起頭,莽撞地親吻住近在咫尺的唇,撞得兩個人都疼,可她不管,像瘋了一樣,用了絕望的力量。 梅東來推開她。 許細溫再沖上來。 梅東來不讓她親,許細溫就推開被子,要站起來,后來他就準了。 許細溫如愿以償親吻到他,他保持著不動,她笨拙地轉換著角度,眼睛緊緊地閉著。 這個吻,親吻了很久,吻得許細溫淚流滿面。 “許細溫,你睜開眼睛,看看我?!?/br> 許細溫還是沒睜開眼睛。 “不看就起來吧,別感冒了?!泵窎|來要抱著她起來,他沒站穩,趔趄了著后退了好幾步。 好不容易走到床邊,要把她放下來,許細溫緊緊抱著他的脖頸不撒手。 “你認出我是誰嗎?”郝添頌用力摁住她蠕動的身體,沉聲問她。 許細溫睜開眼睛,用力點頭,“郝添頌?!?/br> 郝添頌笑了聲,左右看,“梅東來呢?怎么把你一個人丟在這里?!?/br> “不知道?!痹S細溫搖頭,她像是醉了又像是清醒著的,看著郝添頌的眼神里有遲疑……和比較,是一種在做決定前對利益雙方的權衡。 “怎么喝這么多酒?梅東來讓你喝的?你們還干什么了?”郝添頌手伸到腦后,要把她的手拿下來。 許細溫歪著頭,她口齒清晰地說,“郝添頌,如果許細溫回來,你還要她嗎?” “要?!辈恢涝S細溫為什么這樣問,郝添頌還是果斷回答。 “為什么?許細溫不肯和你在一起,她不甘心一輩子就這樣了的,她是個很功利的女人,她可以為了前途放棄任何人,比如你的孩子?!痹S細溫笑著說著,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下來。 “因為,我愛她?!焙绿眄炤p輕地吮吸掉她的眼淚。 “是嗎?我會告訴她的?!痹S細溫噗嗤笑出聲。 郝添頌同樣笑著,“那么麻煩你,幫我轉達她的回答?!?/br> “好,明天給你答案?!?/br> “你喝醉了,睡吧?!焙绿眄炚f。 許細溫搖頭,“我酒醒了?!?/br> “那你說說你自己是誰?” “我是孫頻頻?!?/br> 郝添頌笑,他輕輕地摸著她的頭發,溫聲說,“孫頻頻就是許細溫,你是孫頻頻,也是許細溫?!?/br> 許細溫沒有糾正他的話,她仰起頭,貼在他耳邊,“郝添頌,我把許細溫找回來了,把她送給你好不好?” 吻,來得突然和激烈,比他們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 郝添頌是一如既往的投入和兇狠,許細溫如同藤蔓一樣纏著他,繞著他,在他的沉重呼吸里妖嬈出聲,如同一朵盛開的花,初見綻放,漸漸妖冶。 郝添頌短暫離開,拉開抽屜,找出計生用品。 許細溫躺著等著他,她抬起軟綿綿的手蓋在眼睛上,嘴角帶著笑,卻和哭差不多。 郝添頌回來,他繼續投入,說著情意綿綿的話,哄著她吻著她,握在一起的手,要她保證一輩子不離開他。 “我想過留下它的,我看到它的照片了……呃……”許細溫尖叫,推郝添頌的頭。 郝添頌用力咬她,“又為什么不要了?” “如果我留下來,你是不是一定會娶我?”許細溫抱著他的肩膀,氣息不穩地問。 郝添頌回答,“是,我娶你?!?/br> 許細溫無處可逃,頭撞在床頭上,郝添頌拿了枕頭幫她擋著,力量卻絲毫不減小。 “所以啊,我不要它?!?/br> 郝添頌聽清了,理解為,她為了不嫁給他才不要那個孩子,越來越用力地鞭撻著她。 整夜不得安生,郝添頌睡覺習慣不好,總是緊緊地勒著許細溫。 “阿頌,你把手拿開,我呼吸不過來了?!?/br> “不要,你要是趁著我睡著時候走了,怎么辦?!?/br> “傻子?!?/br> “你說誰傻子?!?/br> “不把手拿開的那個人?!?/br> “許細溫你有力氣了是吧?!?/br> 郝添頌喝酒又趕了這么遠的路,又是幾個小時的體力消耗,醒來已經是下午。 捧著疼痛的頭,坐起來,沖房間其他角落里叫,“許細溫?!?/br> 沒有人回答。 郝添頌收拾好,去酒店大堂詢問,“305和306房間的客人呢?去拍攝了嗎?” “305的先生沒有看到,306的女士上午已經離開,退了305房間?!?/br> “走了?” 酒店服務員禮貌滿分地點頭,“是的,請問你是306的先生嗎?孫小姐留了一個信封給您?!?/br> 郝添頌反反正正地看,里面是一個U盤樣子的東西。 “這里有電腦嗎?” “經理辦公室有?!?/br> 沒走到經理辦公室,郝添頌的手機響起,接通,是郝添慨的慌張的聲音,“阿頌,你在哪里?你沒見到許細溫嗎?我讓你去是留下她的,她怎么還是要走?!?/br> “去哪里?” “紐約,林小雨剛才來公司,說許細溫要解約,梅東來付的違約金?!?/br> 從天堂到地獄,只是一通電話的時間。 到了經理辦公室,其他人退出去,把U盤放上。 出現在畫面里的是許細溫,穿著酒店的睡袍,正調整著鏡頭。 她傻乎乎地擺手,“嗨,是正常的嗎?是不是有點低?”又調了調,鏡頭對著她,背景里有床上睡著的郝添頌。 拍攝開始,許細溫卻長久沒有聲音。 “現在是早上七點十分,地點是南山的瑞利酒店306房間?!?/br> “你昨晚問的問題,許細溫今天給你答案,她的回答是:你給的愛,她不要,她不愛你了她恨你?!?/br> “郝添頌,是你把她的人生變得可悲。從你們認識開始,你給她帶來多少不幸,逃課抽煙是你教會她,成績下滑、不潔身自愛、高考失利、辱罵羞辱和別人異樣的目光……”許細溫一樣樣地數著,最后她放棄,“你把她害得這樣凄慘,憑什么還能理直氣壯地要求她,像過去一樣的愛你呢?!?/br> “你用圣人的高標準要求她的時候,你愛她嗎?你或許是愛她的吧,是把她當成過去遺憾來愛,還是別人對你們破鏡重圓故事稱贊的愛呢?你愛她,只是把她禁錮在身邊,像只寵物一樣的愛,她不需要自己的思維,不需要工作不需要接觸別人,世界里只有你就行,生個孩子結個婚,她的人生全部圍繞著你轉,你的愛讓她的世界變得狹窄,你的愛讓她變得害怕,除了你她就什么都沒有了?!?/br> 錄像里的許細溫還在繼續說話,郝添頌沒有聽進去,只是看著她的嘴巴張張合合。 “郝添頌,她已經把許細溫找回來,把唯一能給你的都給了,請你放過她吧?!?/br> “郝添頌再見,我是孫頻頻?!?nbsp;